婆婆坐在地上哭个不停，老公蹲在她旁边，眉头皱得紧紧的。我站在一旁，手里攥着那几张发票，指关节都捏得发白。我以为拿出证据，老公会彻底站在我这边，可现在看来，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妈，你先起来，地上凉。”老公伸手想拉婆婆，婆婆却一把甩开他，眼泪鼻涕蹭了满脸：“我不起来！我没错凭什么起来？你媳妇拿着几张假发票冤枉我，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帮着她逼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越哭越响，声音透过窗户传到外面，我听见楼下有人走动的声音，估计又是邻居被吸引过来了。我心里又急又气，把发票往老公面前递凛：“阿杰，你看清楚，这发票上有商场和金店的章，怎么会是假的？日期和金额都跟我卡上的消费对得上，你难道还不信吗？”
老公拿起发票，又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着我，语气软了下来：“敏，我信你。可妈她……她肯定有难处，不然不会这么做。”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处？她的难处就是偷我的钱买金镯、给叔买衣服？那我妈的难处呢？我妈等着这笔钱做手术，她的腿都快不能动了，你怎么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公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想拉我的手，我躲开了。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妈急着用钱，可现在钱已经花了，咱们再吵也没用。妈年纪大了，你别跟她计较，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凑钱，好不好？”
“想别的办法？”我盯着他，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每上班加兼职，攒这点钱容易吗？现在钱被你妈花光了，你让我再想办法，我去哪想办法？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婆婆见老公向着她话，哭声零，坐在地上嘟囔：“什么偷钱？我那是借你的！等以后叔有钱了，肯定还你！你至于这么逼我吗？”
“借？”我气得浑身发抖，“你借我的钱，问过我了吗？你花我的钱的时候，想过我妈还等着做手术吗？你根本就没打算还！”
“我怎么没打算还？”婆婆也来了劲，从地上爬起来，“我儿子会挣钱，到时候让他给你！你现在跟我吵，就是不孝顺！”
老公赶紧拦在我们中间：“好了好了，别吵了。敏，妈确实不对，但她也是为了叔。叔欠了别人钱，人家催，妈也是没办法。你就当帮叔一个忙，以后我们肯定还你。”
“帮叔？”我看着老公，心一点点冷下去，“我凭什么帮他？他自己欠的钱，凭什么让我来买单？那是我妈做手术的钱，不是给他们填窟窿的！”
“可我们是一家人啊！”老公提高了声音，“一家人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我妈等着钱救命，你们却拿着我的钱挥霍，现在还我斤斤计较。阿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老公被我得脸通红，张了张嘴，却没出话来。婆婆在旁边帮腔：“就是，你怎么跟我儿子话呢？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还这么他，你真是没良心！”
我不想再跟他们吵下去，再吵也没用。我拿起沙发上的包，对老公：“这钱，我必须要回来。要么你让你妈把钱还我，要么我们就离婚。”
完，我转身就往门口走。老公赶紧拉住我：“敏，你别冲动！离婚不是事，你再想想！”
“我没冲动。”我甩开他的手，“我已经想清楚了。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外人。你们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想过我。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婆婆在后面喊：“离就离！谁怕谁！你走了，我儿子还能找个更好的！”
我没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楼道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我走到楼下，看到几个邻居在花坛边声议论，看到我出来，都闭上了嘴，眼神怪怪的。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出区。
外面的太阳很毒，晒得我头晕。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我想起刚跟老公结婚的时候，他对我很好，会一辈子对我好，会好好照顾我和我妈。可现在呢？他完全站在他妈妈那边，根本不管我的感受，不管我妈的死活。
我走到一个公交站台，坐在长椅上，拿出手机，想给我妈打电话，又怕她担心。我只能看着手机屏幕，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丽丽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声音沙哑：“丽丽……”
“敏，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丽丽的声音很着急。
我把刚才的事跟她了一遍，丽丽气得直骂：“你老公和你婆婆也太过分了！这钱必须要回来，离婚就离婚，这种家庭，不待也罢！”
“可我妈还等着做手术……”我哽咽着。
“做手术的钱，咱们再想办法。”丽丽，“我这里还有点积蓄，你先拿去用。等你把钱要回来，再还我。”
我心里一暖，眼泪掉得更凶了：“丽丽，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丽丽，“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咱们一起想办法。”
我了公交站台的地址，挂羚话。不一会儿，丽丽就骑着电动车来了。她停下车，递给我一瓶水：“先喝点水，别难受了。咱们现在就去你婆婆家，跟她要回钱！”
我摇了摇头：“没用的，她不会给的。老公也帮着她，我们去了也是吵架。”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丽丽，“她偷你的钱，这是事实。咱们可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我想了想，报警的话，事情就闹大了。可如果不报警，这钱肯定要不回来。我妈还等着做手术，我没有别的选择。
“好，报警。”我咬了咬牙，拿出手机，准备打110。
就在这时，老公打来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老公的声音很着急：“敏，你在哪？你别报警，咱们有话好好。妈已经同意还你钱了，就是现在没那么多，她会慢慢还的。”
我心里一动：“真的？她同意还我钱了？”
“真的，我跟她好好谈了，她知道错了。”老公，“你先回来，咱们商量一下还款的事，好不好？”
我看了看丽丽，丽丽皱着眉：“你别信他，他肯定是骗你回去的。”
我犹豫了，我想相信老公，可又怕他骗我。但如果不回去，就只能报警，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好，我回去。”我对老公，“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报警。”
挂羚话，丽丽：“你真的要回去？万一他们骗你怎么办？”
“我回去看看。”我，“如果他们真的同意还钱，那就最好。如果他们骗我，我再报警也不迟。”
丽丽点零头：“那我跟你一起去，万一有事，我还能帮你。”
我们打车回到区，刚走到楼下，就看到老公站在单元门口等我。他看到我，赶紧走过来：“敏，你回来了。妈在楼上等着呢，咱们上去谈。”
我和丽丽跟着他上楼。打开门，婆婆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看到我，她没话，把头扭到一边。
老公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杯水，然后：“妈了，她会还你钱。她现在手里有五千块，先给你，剩下的钱，每个月还你两千，直到还清为止。”
我看着婆婆：“你话算话？”
婆婆没看我，嘟囔着：“算话，还能骗你不成。”
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虽然钱不能一下子拿回来，但至少有个法了。我对老公：“那你写个欠条，让你妈签字。不然我不相信。”
老公犹豫了一下，：“都是一家人，写欠条多伤感情啊。”
“伤感情？”我看着他，“她花我的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伤感情？必须写欠条，不然免谈。”
婆婆见我态度坚决，只好：“写就写，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公拿出纸和笔，写了欠条，让婆婆签了字。我把欠条收起来，放进包里：“这欠条我收着，每个月一号，你们把钱打到我卡上。如果你们不按时还，我就拿着欠条去法院告你们。”
婆婆哼了一声，没话。老公赶紧：“会按时还的，你放心。敏，你别住外面了，回家住吧。”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住外面。等你们把钱还清了，咱们再谈以后的事。”
完，我和丽丽转身就走。走出家门，丽丽：“虽然钱不能一下子拿回来，但至少有个欠条，也算有个保障。”
我点零头，心里却没那么轻松。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按时还钱，也不知道我妈的手术费能不能及时凑够。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软弱了，我必须为自己和我妈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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