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特事局总部，某间保密级别极高的会议室内。
烟雾缭绕。
几位头发花白或已显地中海趋势的中年男人围坐着。
面前的大屏幕上定格着那段令人心悸的绿色雾气吞噬城市的视频，以及声波武器的部分结构图。
短暂的沉默后，一位肩章等级最高的老者缓缓开口，手指敲了敲桌面。
“月琴同志传回来的资料，技术部门初步研判过了。”
“声波武器部分，可以提示我们现有的装备实力，价值很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那段毁灭视频上。
“至于这个‘纳米虫’……威力描述过于骇人，现有资料太少，无法完全证实，但也……无法证伪。”
旁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更偏向技术官僚的男人接话。
“风险与机遇并存，如果为真，其战略价值无法估量，我认为，可以原则性同意这场交易。但必须追加硬性条件——”
他扶了扶眼镜，语气斩钉截铁：“第一，必须最终确认纳米虫技术资料的真实性与完整性。”
“第二，我们要求查验实物样品！光靠视频和几张纸，不行！”
最初发言的老者沉吟片刻，一锤定音：“好，告诉月琴，可以谈，只要资料真实有效，并且能提供令人信服的样品。”
“我们可以为他开放部分轻型武器的购买资格，作为附加条件，但要严格控制种类和数量，清单我们必须过目。”
······
KK园区，陆渊办公室内间。
气氛正逐渐升温，安娜的呼吸略显急促，陆渊的手刚搭上她腰间的皮带扣——
咚咚咚！
敲门声又急又响，硬生生打断了这旖旎的前奏。
陆渊动作一顿，脸上那点慵懒的笑意瞬间淡去，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安娜立刻敏捷地向后一缩，迅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脸上恢复冷峻，只是耳根还残留着一丝红晕。
“谁？”陆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刚被撩拨起的沙哑和不耐烦。
门外传来林月琴清晰而略显急促的声音：“陆先生，是我，林月琴，有紧急事务需要立刻和您洽谈。”
陆渊啧了一声，拍了拍安娜的脸颊，低声道：“等着。”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才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门。
林月琴站在门口，气息微喘，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
她目光快速扫过办公室内，在面色冷然站在一旁的安娜身上停留了一下，又回陆渊身上。
“林处长，你这时间挑得可真是……”陆渊侧身让她进来，语气调侃，“最好真有什么急事。”
林月琴没理会他的调侃，开门见山：“陆先生，你上次‘不心’透露的纳米虫技术，上面很感兴趣。”
陆渊走到办公椅坐下，翘起二郎腿：“哦？然后呢？”
“你的条件，我们可以谈。”林月琴盯着他，语气严肃。
“但是，我们必须先确认两件事：第一，资料的完整性和真实性。第二，我们需要看到实物样品，空口无凭。”
陆渊嗤笑一声，身体前倾，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啧，林处长，这...要求挺多的呀。”
他随手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向林月琴，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复杂的三维结构图充斥屏幕。
“喏，资料都在这里……”陆渊笑着道。
林月琴凑近屏幕，眉头紧锁。
那些晦涩的专业符号和复杂公式远超她的知识范围，她只能看出这东西极其复杂，绝非凭空能捏造出来的。
“这……”她试图找出破绽，却无从下手。
“看不懂？”陆渊了然一笑，身体靠回椅背，“没关系，找懂行的人来看，这份资料，作价50亿。不过分吧？”
林月琴猛地抬头：“50亿？陆先生，我们上次谈好的追加投资也才20亿！”
“那是声波武器，林处长。”陆渊笑容不变，眼神却带着一丝戏谑。
“纳米虫，这可是能改变战争规则的划时代产品，得加钱。”
林月琴深吸一口气，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没用。
她走到一旁，拿出加密电话，低声与上级沟通了几句。
片刻后，她返回桌前，脸色凝重：“上级原则上同意价格，但样品必须看到，没有样品，一切免谈！”
陆渊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咧嘴一笑：“早嘛。”
他起身，走到墙角的保险柜前，熟练地输入密码并进行了虹膜验证。
柜门打开，他从中取出了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箱，拎过来放在桌面上。
“咔哒”一声，箱盖弹开。
里面是黑色缓冲海绵，整齐地排列着十二个凹槽。
其中四个已经空了，剩下的八个凹槽里，静静地躺着八支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注射器。
针管内部，莹绿色的液体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流动，散发着微弱而诡异的光芒。
陆渊取出了一支，放到了桌子上。
林月琴的呼吸瞬间屏住了，眼睛死死盯住那一管绿色的液体，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去拿。
啪！
陆渊的手更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
“林处长，”陆渊抬头，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眼神里却没了丝毫温度，“样品是另外的价格了。”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得加钱。”
林月琴试图抽回手，但陆渊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她胸口起伏了一下，压下火气：“……这次又要多少？”
“不多，”陆渊松开手，“10亿。或者……等价的我需要的物资。”
林月琴咬了咬唇，再次走到角落拨通电话。
这次沟通的时间更长一些。
挂断电话后，她走回来，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上级同意了，10亿，或者等值的特定物资，但是……”
“钱，这次就不走电池厂的账了。”
陆渊打断她，直接提出了要求，“全部折算成武器和我需要的物资，价格清单……你们来拟，但我有最终否决权。”
林月琴对此似乎早有预料，点零头：“可以，我们本来也有此意，大规模资金调动确实不便。”
“我会尽快准备一份初步的武器及物资清单给你过目。”
“很好。”陆渊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桌子上的纳米虫注射剂收回箱子里，重新锁回保险柜。
接着，他将一个黑色的U盘推到林月琴面前。
林月琴看着U盘，又疑惑地看向空空如也的桌面和紧闭的保险柜，愕然道：“陆先生，我们不是谈好了吗？样品……”
陆渊笑着摇了摇头，手指点零那个U盘：“这里是纳米虫技术的核心资料和验证数据，足够你们初步研判了，至于实物样品……”
他笑容加深，带着一丝狡黠：“那是尾款。等第一批武器和物资越迦南的仓库，样品你随时可以拿走。”
“我这个人，最讲信用。”
林月琴看着陆渊那副“我吃定你了”的笑容，深吸一口气，知道再争辩也无济于事。
她最终无奈地拿起那个U盘，紧紧攥在手心。
“希望你的信用，真的像你得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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