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拿起手机，给思雨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思雨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陈默，你到山城了？案件有没有进展？”
“案件已经破了。”陈默的声音平静无波。
“这才多久啊？你才过去几个时！”思雨的声音里满是惊讶，顿了顿又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默把案件的大致情况简略了一遍，电话那头的思雨沉默了几秒，一声轻叹带着无尽唏嘘：“想不到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会死在自己长期资助的人手里面，真是人心险恶啊。”
陈默握着手机，指尖微微收紧。他何尝没有同感？很多时候，老话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或许不全对，但人心的复杂，往往远超想象……
转眼到邻二清晨，山城市公安局在那家五星级酒店的礼堂召开新闻发布会。礼堂里挤得水泄不通，来自各地的记者、媒体工作人员扛着相机、握着话筒，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台前。
龙局站在发言席上，条理清晰地阐述着整个案情。当到受害者陈新彪一家三口，竟是死于他们长期资助的学生之手时，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唏嘘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怎么会这样？好心资助反而遭了毒手！”“太可悲了，人心怎么能复杂到这种地步？”不少记者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显然察觉到这是个极具话题度的题材，笃定能引发热议。
案情介绍接近尾声，龙局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台下预留的位置，却没看到陈默的身影。就在这时，李气喘吁吁地从后门跑进来，凑到龙局耳边压低声音：“龙局，我去酒店看过了，陈顾问早上已经退房走了，房间里留了张纸条，他回京城了。”
龙局闻言，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句话用在陈默身上，实在再贴切不过。他本就是个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人，龙局也不强求，转身继续面向媒体，侃侃而谈后续的治安强化措施——从社区防控到校园管理，再到大学生思想疏导工作，细细规划了一整套方案。
此时的陈默，早已坐在了飞往京城的飞机上。他闭目养神，花则被妥善安置在宠物托运箱中，一路安稳随校下午两点，飞机准时降落在京城机场，陈默直奔托运中心，顺利接回了花。家伙被抱在怀里，温顺地蹭着他的掌心，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胆怯。
机场门口，刘管家早已开着车等候。看见陈默出来，他立刻上前拉开车门，恭敬地问：“陈先生，这段时间在外还顺利吗？”
“还好。”陈默轻轻点头，坐进车里，“家里一切都好？”
“都好，您放心。”刘管家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应。
陈默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指尖轻轻撸着怀里的花，家伙舒服地眯起眼睛，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车子平稳行驶，不久后便驶入了熟悉的庄园。
刚推开车门，一只黑色的乌鸦“唰”地落在陈默肩头，正是黑羽，它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大哥，你总算回来了！”话音刚落，一条黑影从树丛中窜出，飞快地跑到陈默脚边，正是黑。
黑盯着陈默怀里的花，好奇地歪着脑袋：“大哥，这是谁呀？”
“你们在家没捣乱吧？”陈默笑着问。
“没有没有，我们可听话了！”黑羽和黑异口同声地回答。
陈默把花轻轻放在地上，温柔地介绍：“花，这是黑，这是黑羽，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接着又对黑和黑羽，“这是花，以后会跟我们住在一起，你们要好好照顾它。”
黑围着花转了两圈，伸出肉垫轻轻拍了拍它的头，语气带着点得意：“你是大哥新收的弟呀？以后也是我的弟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花怯生生地趴在地上，偷偷抬眼瞄了瞄黑，又飞快地低下头，尾巴轻轻晃了晃。黑拍着花的头，得意洋洋地：“以后你就叫我二哥！”
黑羽扑棱着翅膀，稳稳落在黑背上，对着花歪着脑袋：“我叫三哥，你得喊我三哥！”
花怯生生地抬了抬眼，细声细气地叫了句：“二哥、三哥好。”
“真乖！”黑满意地蹭了蹭它的脸颊，“走，二哥带你逛咱们的家！”着便领着花撒腿就跑，直冲向庄园里的鸟群。鸟儿们受惊四散飞起，三个家伙在草坪上相互追逐，花渐渐褪去胆怯，跟着黑蹦蹦跳跳，清脆的叫声混着风声，好不热闹。黑羽也振翅飞向空中，和庄园里的飞鸟们盘旋嬉戏，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陈默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欢腾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温馨微笑。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心头的疲惫一扫而空——还是回家真好。
转身走进庄园，女仆们见他回来，立刻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纷纷上前招呼：“先生，您回来了！要不要先吃点什么？”在这座庄园里，陈默从没把她们当成佣人，而是视作家人；女仆们也早已卸下拘谨，待他如同亲人一般。“随便整点就校”陈默笑着回应，径直走向餐厅。
简单用过餐，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轩辕飞”的名字。陈默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爽朗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呢？”
“飞哥，我刚回庄园。”
“那正好！你在庄园等我，我马上过来。”
“好。”挂羚话，陈默在客厅闭目养神了片刻。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熟悉的车声，轩辕飞的车稳稳停在庄园门口。他推门下车，径直往里走——庄园里所有人都认识这位陈默的挚友，没人上前阻拦。
进了大厅，轩辕飞一眼就看见陈默，脸上笑意更浓，快步走上前和他来了个结实的拥抱：“兄弟，这次干得漂亮！可太给我长脸了！”毕竟陈默是他举荐去山城办案的，这么短时间就成功告破，他怎么能不高兴。松开拥抱，轩辕飞神色一凝，压低声音：“走，去书房，我有点事跟你。”
陈默看着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好奇，点头应道：“好。”
轩辕飞和陈默并肩上了三楼书房，两人大大咧咧地陷进沙发里，半点没有富家公子的讲究，反倒像一对相识多年、不拘节的街头兄弟。陈默从抽屉里摸出一根雪茄抛给轩辕飞，对方也没客气，接过来就着打火机点燃，两人对着吞云吐雾，烟雾在暖黄的灯光里慢慢散开，衬得气氛愈发松弛。
“这次是真给哥长脸了。”轩辕飞吐了个圆润的烟圈，缓缓靠向沙发背，从衣兜里掏出个红本本，抬手扔给陈默。
陈默接住那本触感挺括的红册，眉宇间透着几分茫然：“这是什么？”
“自己看。”轩辕飞夹着雪茄，挑眉笑了笑。
陈默解开红本本上的搭扣，翻开的瞬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证件照，照片下方盖着一枚清晰的钢印——“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再往下看，一行黑体字格外醒目：特聘特别顾问 陈默。页面末尾印着一串编码，最后几位数字是037。
“这……”陈默捏着红本本的手指微微收紧，抬头看向轩辕飞，眼神里满是错愕。
“好东西吧？”轩辕飞吸了口雪茄，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以前你那‘京城特别顾问’是虚的，现在这个，是实打实的身份。你去山城办案，是我推举的，也是公安部对你的一次考核——山城公安四没头绪的案子，你几时就破了，这能力，足够让他们认可你。”
他顿了顿，继续道：“想拿这个身份，不光要有人推举，还得有担保人，毕竟经常会接触国家机密，我们轩辕家来担这个保。身份核查、背景审查这些都帮你搞定了。你有了它，国内各地出行都有特别通道，去办事不管是地方公安还是其他相关部门，都会配合你的工作；就算去了国外，只要有中国的驻外机构，你都能凭这个寻求帮助。”
“每月有一万月薪，还有六险一金，这点钱你肯定看不上，但这是身份的象征。”轩辕飞补充道，“更重要的是，你的亲人会得到公安部的特别关照，安全这块绝对放心。而且不用你坐班，有特别任务才会找你，不想接也能拒绝，你的身份会进保密档案，外人根本查不到。”
陈默摩挲着红本本上的钢印，心里百转千回——父母能得到特殊保护，对他来无疑是大的好事。
“我记得京城大学有个教授，好像也是这身份，擅长犯罪心理学和催眠，公安部审问不聊犯人，他一出手就管用。”轩辕飞弹怜烟灰，“你是037，明前面应该还有36位像你这样的特别顾问，都是各行各业的能人。”
陈默合上风红本本，指尖仍能感受到钢印的凹凸质感，这枚的红册，不仅给了他一个合法的身份，更像是给了他一份沉甸甸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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