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飞船循着龙纹令牌的指引，在一片混沌的星尘中找到了界外之域的入口。与宇宙内的星空不同，这里的空间呈现出奇异的灰紫色，星辰的光芒带着扭曲的光晕，连物理法则都显得格外“随性”——一颗恒星旁漂浮着巨大的冰块，一片星云里却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这地方的能量场完全是混乱的。”苏璃的检测仪屏幕上数据乱跳，“重力时有时无，光速忽快忽慢，连时间都在‘跳跃’——刚才明明过了十分钟，计时器却只走了一秒。”
风清洁望着窗外一块在虚空中自转的大陆，啧啧称奇：“那居然是颗‘浮空岩’？大陆边缘还在往下掉石头，石头掉着掉着就变成了流星，砸进旁边的火焰星云里……界外的世界都这么随心所欲吗？”
龙纹令牌突然发热，指向前方一座悬浮在星尘中的港口。港口由无数艘废弃星舰拼接而成，船身覆盖着发光的藤蔓和金属鳞片，最高的塔楼上悬挂着一面黑色旗帜，旗帜上的龙纹与令牌上的图案完全一致——正是韩庚辰提到的龙脊港。
星砂飞船刚靠近港口，一道能量屏障突然升起，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来者报上名来！龙脊港不接待无名之辈！”
嬴云澈出示龙纹令牌，令牌的光芒穿透屏障，对方的语气立刻缓和下来：“是韩队长的令牌？请进，请进！老队长在‘锈铁酒馆’等着你们呢。”
穿过能量屏障，港口的景象更加奇特：街道是用星舰甲板铺成的，两侧的店铺挂着五花八门的招牌——“空间补丁铺”“法则矫正站”“记忆锚点维修”，往来的行人更是形态各异，有长着机械翅膀的鸟人，有全身覆盖水晶的岩族，还有个拖着星舰引擎当宠物的壮汉。
“这里的‘居民’都是跨域旅行者？”伊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他们的能量波动都很奇特，像是融合了多种法则。”
古德的机械眼扫描着街道：“龙脊港是界内界外的中转站，这里的法则是‘弱肉强食但不赶尽杀绝’——只要你有实力，能守住自己的东西，就能在这立足；但要是破坏了港口的‘平衡’，会被所有势力联手驱逐。”
按照指引，众人来到锈铁酒馆。酒馆是用一艘巨型巡洋舰的船舱改造的，吧台是主炮炮管，桌椅是引擎零件，墙上挂着各种奇特的战利品——有熵魔的鳞片碎片，有中微子结晶，甚至还有一块的平衡之树叶片。
吧台后，一个白发老者正擦拭着酒杯，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执法队制服，腰间的龙纹令牌比韩庚辰的更古朴，看到嬴云澈手中的令牌，他放下酒杯笑了：“韩子没骗我，果然把平衡使者请来了。我是龙脊港执法队的老队长，姓赵。”
赵老给众裙上泛着蓝光的酒：“这是‘星尘酿’，界外的特产，能稳定精神力，免得被混乱法则影响得精神错乱。”
嬴云澈喝了一口，果然感到一股清凉的能量流遍全身，周围的混乱感减轻了不少：“赵老，韩庚辰您知道李默先生的秘密？”
赵老的目光落在青铜灯盏上，眼神变得悠远：“李默啊……那可是界内界外都出名的‘平衡疯子’。三十年前，他带着逆序之盏的设计图来龙脊港，要找‘界外本源’中和逆序之力，我们都劝他别去，界外本源比渊核还危险，可他非要去。”
他指着墙上的一张星图：“他去了‘法则之海’，那地方的法则每秒钟都在重组，能把人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再重组成怪物。我们都以为他死了，直到五年前，他托人带回一块源初金属，‘平衡的答案不在完美，在兼容’，还如果有平衡使者来了，让我们把这个交给他。”
赵老从吧台下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半块刻满纹路的源初金属，与嬴云澈手中的青铜灯盏碎片完美契合。
金属块入手的瞬间，青铜灯盏突然暴涨光芒，灯中浮现出李默的影像：“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明你已经理解‘兼容’的意义。界内的平衡是秩序与混沌，界外的平衡是法则与包容。法则之海的本源不是危险，是所有法则的‘母亲’，它能教会你——真正的平衡，是让不同法则在碰撞中找到共存的方式，而不是消灭异己。”
影像消散，源初金属融入青铜灯盏，灯盏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连周围的混乱法则都平静了几分。
“原来如此。”嬴云澈恍然大悟，“我们之前总想着‘修正’混乱，却没想过混乱本身也是一种法则，需要的是引导，不是压制。”
赵老笑着点头：“这就是界外的法则——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是否兼容。就像这龙脊港，机械族和岩族能一起喝酒，火焰和冰块能做邻居，靠的就是‘各守边界，互不干涉，偶尔互助’。”
就在这时，酒馆外突然传来争吵声。一个水晶族和一个机械族正为一块能量矿石争执，水晶族的光芒越来越亮，机械族的齿轮也开始转动，眼看就要动手。
嬴云澈走上前，将青铜灯盏的光芒笼罩住两人。光芒中，水晶族的能量不再暴躁，机械族的齿轮也恢复平稳。
“矿石能吸收两种能量，一半给你当燃料，一半给他当养分，不就行了？”嬴云澈指着矿石上的纹路，“这纹路本就是两种法则的共生体，硬抢反而会让它碎裂。”
两人愣了愣，尝试着按嬴云澈的做，矿石果然发出柔和的光芒，同时滋养着双方。
“这就是‘兼容’？”风清洁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对喽。”赵老喝了口酒，“平衡不是一刀切，是找到让大家都能活下去的方式。”
离开锈铁酒馆时，龙脊港的街道依旧热闹，混乱的法则在青铜灯盏的影响下，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和谐。韩庚辰的追影号停在港口，他正和赵老着什么，看到嬴云澈，他挥了挥手：“法则之海的坐标给你们标好了，敢不敢去看看？”
嬴云澈抬头望向界外更深处，那里的星尘呈现出流动的色彩，像是无数法则在舞蹈。
“为什么不敢？”他微笑着，“毕竟，平衡的故事，还要在界外继续书写。”
星砂飞船的引擎声与龙脊港的喧嚣交织，载着他们驶向法则之海。舷窗外，界外的星空依旧混乱，却在青铜灯盏的光芒中，隐约透出兼容共生的韵律。他们知道，界外的挑战会更艰难，但只要记住“兼容”的真谛，就没有什么法则不能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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