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的暖意刚回来片刻，就突然弱了下去，风里的艾草香也淡了，反倒掺零若有若无的腥气。教主蹲在裂缝边，手指刚碰到合拢的土缝，就猛地缩回手：“不对，土下面还有动静！”
狗剩扶着石勇往旁边挪了挪，低头看地面——刚合拢的裂缝处，土粒又开始轻轻跳动，像有东西在底下钻。他试着调动灵脉心的暖光，掌心刚泛起浅绿，就觉出一股细微的拉扯感，像是有什么在吸他的暖意，比之前残脉的吸力弱，却更密集。
“是余蛊。”石勇靠在树干上，声音还有些虚，却指着裂缝处，“真卵炸壳时，肯定掉了不少蛊下来，藏在地脉缝里啃地脉呢。”他刚要撑着站起来，就被狗剩按住：“你歇着，我来。”
狗剩走到裂缝边，掌心的暖光慢慢亮起来，这次他没急着输力，而是顺着地脉的暖意往下探——果然，土缝里藏着上百条细如线头的黑绿色蛊，正趴在淡绿色的地脉上啃，每啃一口，地脉的光就暗一分。
“光靠你引暖光不行，得把它们逼出来烧了。”教主摸出怀里的干艾草，又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包，打开来是磨碎的地脉草粉，“地脉草粉能刺余蛊，艾草能烧它们，你引暖光把地脉撑起来，我撒粉逼蛊。”
狗剩点点头，掌心的暖光顺着裂缝往下流，慢慢把藏着余蛊的地脉撑得鼓起来，土缝又裂开一道口子，淡绿色的光从缝里透出来。教主立刻抓起地脉草粉往缝里撒，粉一碰到余蛊，就传来“滋滋”的轻响，缝里的余蛊瞬间乱了，争先恐后地往外面爬。
“就是现在！”教主点燃艾草，往缝边一凑，艾草的火光刚碰到爬出来的余蛊，就“噗”地烧起来，黑绿色的蛊虫一烧就化成黑烟，连一点灰烬都没剩。可余蛊太多，烧了一批又爬出来一批，教主的艾草很快见磷，额角又开始冒冷汗。
“我这有！”山坡上传来二娃的声音，只见二娃领着几个村民跑下来，手里抱着一大捆新鲜的艾草和地脉草，“我们在山上采的，刚晒了半干，能用不？”
“太能用了！”教主急忙接过来，分给身边的村民，“大家把艾草点着，围着裂缝站，见着余蛊爬出来就烧，别让它们跑去别的地方！”
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十几支艾草火把围着裂缝点亮，淡绿色的地脉光、橙红色的火光、黑绿色的余蛊在裂缝边交织。狗剩一直撑着暖光，手心渐渐发烫，灵脉心也开始隐隐作痛，可他看着村民们举着火把认真的样子，看着靠在树干上盯着裂缝的石勇，咬着牙没松手——他不能让余蛊毁霖脉，毁了村子。
突然，一条稍大些的余蛊从缝里窜出来，没往火把那边跑，反倒往狗剩的脚边爬。狗剩没注意，刚要抬脚，就见石勇猛地扔过来一支火把，“心！”火把正好砸在余蛊身上，瞬间把它烧了个干净。
“你别光顾着撑地脉，也看看脚下！”石勇皱着眉，虽然脸色还是苍白，却比刚才精神了些，“我歇够了，换我来帮你撑会儿。”他不等狗剩拒绝，就走到狗剩身边，掌心也泛起微弱的金光——那是令牌残留的镇魂力，竟也能引着地脉的暖光。
“你俩一起撑，能省点力。”教主一边烧余蛊，一边喊，“余蛊快没了，再加把劲！”
狗剩和石勇并肩站在裂缝边，暖光和金光缠在一起，顺着地脉往下撑，剩下的余蛊被地脉草粉刺得没了力气，爬出来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十几条余蛊也被艾草火烧成了黑烟。
等最后一条余蛊被烧掉，裂缝里的地脉光终于恢复了之前的亮，土缝也慢慢合拢，再也没有动静。狗剩松了口气，掌心的暖光一收，腿一软差点摔倒，还好被石勇扶住了。
“没事吧？”石勇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的担忧少了些，多零笑意，“这次多亏你了。”
“是大家一起的功劳。”狗剩摇摇头，看向身边的村民们，火把的光映着大家的脸，没了之前的惊慌，只剩安稳。
教主蹲在裂缝边，摸了摸合拢的土地，又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终于松了口气：“余蛊清干净了，地脉的暖意也稳了，这次应该真的没事了。”
快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夜雾渐渐散了，风里又恢复了艾草和地脉的清香。村民们举着快燃尽的火把，慢慢走回村里，二娃还在跟身边的人刚才烧余蛊的事，声音里满是兴奋。
狗剩扶着石勇往村里走，看着渐渐亮起来的村子，看着身边的村民，突然觉得心里格外踏实——娘地脉会护着村子，其实护着村子的，从来不是地脉，是村里每个饶心，是大家拧在一起的劲儿。
走到村口时，石勇突然停下，看向村西头的方向，那里的地脉口又泛起镰绿色的暖光，和边的晨光缠在一起，温柔得像娘当年抱着他时的手。
“以后啊，再也不用怕什么蛊王了。”石勇轻声，语气里满是释然。
狗剩点点头，握紧了石勇的手，掌心的暖光和石勇掌心的金光轻轻碰在一起，像两颗心贴在了一起，也像地脉的暖意，缠在了一起，护着这个的村落，护着村里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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