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底耶山的山坡上,烟尘弥漫,厮杀声震彻地。
孙跋手持骨矛,浊意凝聚成滔黑影,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毁灭地的气势,逼得伐苏基连连后退,长鞭挥舞的轨迹都渐渐凌乱。
帕尔瓦蒂扶着岩石勉强站立,胸口剧烈起伏,嘴角的血迹未干,赤红的萨抠之力在体内紊乱翻涌,却依旧死死盯着孙跋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屈。
“就这点能耐,还敢妄谈守护?”孙跋狂笑,骨矛突然转向,朝着帕尔瓦蒂狠狠刺来,“今日便让你彻底陨落,看谁还敢女性能护生!”
骨矛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指帕尔瓦蒂眉心,浊意凝成的尖刺在矛尖闪烁,透着致命的寒意。
伐苏基惊呼着想要回援,却被孙跋留下的残影缠住,根本抽不开身。
帕尔瓦蒂瞳孔骤缩,体内灵气几乎耗尽,只能下意识抬手格挡,眉心赤红粉印爆发出最后的微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脑海里突然闪过萨蒂献祭时的决绝,闪过弥生的教诲,闪过自己立誓时的坚定——“我要以力量守护,不做牺牲的傀儡!”
“啊——”
一声清亮的怒吼从她口中爆发,眉心粉印瞬间炸开,赤红光芒淹没了她的身影。
红纱裙在光芒中碎裂重组,化作一套暗红战甲,甲胄上刻满护生梵文,泛着淡淡的金光;眉心佛印扩大,化作一道菱形红纹,透着威严;背后悄然展开一对淡红羽翼,羽翼边缘泛着琉璃光,正是萨蒂残留愿力凝聚的战神相雏形。
“这……这是什么?”孙跋瞳孔一缩,骨矛刺到半途竟被红光震得微微偏移。
帕尔瓦蒂缓缓抬头,眼中赤红光芒流转,周身气压暴涨,已远超之前的进阶水准,初阶战神相彻底显现。
伐苏基见状大喜,连忙趁机后退,长鞭一甩缠住孙跋的骨矛:“帕尔瓦蒂姑娘,接住这个!”
它抬手一抛,一枚淡红碎片飞出,正是湿婆当年遗落在雪域的三叉戟碎片,一直由伐苏基保管,今日特意带来。
帕尔瓦蒂伸手接住碎片,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碎片便爆发出耀眼的红芒,与她周身的战神相共鸣,瞬间化作一柄半人高的迷你三叉戟,戟尖泛着毁灭地的气息。
“孙跋,你的傲慢,该终结了!”
她纵身跃起,背后羽翼一振,如一道红色闪电冲向孙跋,迷你三叉戟挥舞,赤红光芒化作三道戟影,直刺孙跋周身要害。
孙跋又惊又怒,连忙抽回骨矛抵挡,“铛铛铛”三声脆响,他竟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掌心被震出鲜血。
“不可能!一个女人怎会有如此力量?”孙跋嘶吼,浊意再次暴涨,骨矛化作一道巨大黑影,朝着帕尔瓦蒂横扫而去。
帕尔瓦蒂不慌不忙,羽翼一旋避开攻击,三叉戟横扫,赤红光芒切开黑影,直劈孙跋胸口。
山脚下的枯树下,弥生缓缓睁眼,琉璃光在眼中流转,看着帕尔瓦蒂显现的战神相,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指尖轻轻一动,草木园的灵苗灵气顺着灵脉疯狂涌入文底耶山,化作一道淡绿灵气洪流,悄无声息地缠绕在帕尔瓦蒂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
灵气护罩刚一形成,孙跋的骨矛便再次袭来,击中护罩发出“嗡”的一声闷响,护罩微微波动,却稳稳挡住了攻击,淡绿灵气顺着护罩流转,瞬间修复了破损处。
帕尔瓦蒂心中一暖,知道是弥生世尊的助力,她不再分心,三叉戟再次挥舞,赤红光芒与淡绿灵气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光刃,朝着孙跋劈去。
“轰——”
光刃击中孙跋的骨矛,骨矛上的浊意瞬间消散大半,孙跋惨叫一声,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黑血。
周围的阿修罗士兵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再也不敢上前——眼前的帕尔瓦蒂,早已不是那个他们可以轻视的苦行女子,而是一尊令人畏惧的战神。
“废物!都给我上!”孙跋怒吼着爬起来,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她只是强撑,灵气迟早耗尽,杀了她,重重有赏!”
阿修罗士兵们被利益驱使,再次嘶吼着冲上来,密密麻麻的骨刃朝着帕尔瓦蒂砍来,浊意交织成网,笼罩住她的周身。
帕尔瓦蒂背后羽翼一振,悬浮在空中,三叉戟在手中旋转,赤红光芒化作一道旋风,将冲上来的士兵纷纷击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她眼神冰冷,手持三叉戟俯冲而下,每一次挥舞都能收割数名士兵的性命,战甲上溅满浊意凝成的黑血,却依旧难掩她的威严。
伐苏基也趁机反击,长鞭挥舞,淡红光刃一道道飞出,与帕尔瓦蒂配合默契,很快便清理掉了大半冲上来的士兵。
孙跋看着战场局势逆转,心中的暴怒与恐惧交织,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大军迟早被击溃,这个女饶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该死!既然正面打不过,那就别怪我用阴招!”
孙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悄悄后退几步,指尖凝聚起浓郁的浊意,口中默念着晦涩的咒语——这是他最擅长的幻术,能勾起人内心最深的恐惧,就算是高阶神只,也很难挣脱。
帕尔瓦蒂正清理着残余的士兵,突然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浊意朝着自己袭来,她心中警铃大作,想要避开却已来不及,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
战场消失了,阿修罗士兵消失了,伐苏基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凯拉萨山的灵伽殿。
湿婆背对着她,周身寒气逼人,声音冰冷刺骨:“帕尔瓦蒂,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守护,你的战神相,在我眼中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把戏。”
“大……”帕尔瓦蒂浑身一僵,下意识上前想要解释,却被湿婆猛地转身推开。
他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厌恶:“你以为你变成战神相,就能取代萨蒂?你永远都不行,你只是个勾起我痛苦回忆的累赘,滚!”
帕尔瓦蒂踉跄着后退,心如刀绞,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这是她最深的恐惧,怕自己永远无法走进湿婆的内心,怕自己的努力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滚出去!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湿婆抬手一挥,护生业火朝着她袭来,灼热的气息让她避无可避。
帕尔瓦蒂闭上眼,绝望涌上心头,手中的三叉戟微微颤抖,周身的战神相也开始波动,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山脚下的弥生察觉到她的气息紊乱,琉璃光在眼中流转,看清了她陷入幻术的模样,却并未立刻出手——这是对她的最后考验,唯有靠自己挣脱,才能真正成长。
孙跋看着帕尔瓦蒂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得意的狞笑:“丫头,陷入自己的恐惧里了吧?好好享受,永远别想出来!”
他缓缓走上前,手中骨矛凝聚起浊意,准备在帕尔瓦蒂失神之际,给她致命一击。
而陷入幻术的帕尔瓦蒂,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护生符上,符印突然亮起淡金光,萨蒂的愿力再次涌现,脑海里闪过弥生的话:“女性力量是创世本源,无需依附他人证明自己。”
“我不是累赘!”她猛地睁眼,眼泪瞬间止住,眼中闪过清明与坚定,“我是帕尔瓦蒂,我为自己的誓言而战,不为取悦任何人!”
眉心的菱形红纹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战神相再次稳定,她抬手挥舞三叉戟,赤红光芒撕裂了眼前的幻境。
可就在幻境即将破碎的瞬间,孙跋的骨矛已刺到她的胸口,距离不足三尺,带着致命的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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