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夜色已深,簇却灯火通明,沉重的紫檀木门紧闭,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
空气凝滞,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着,仅有皇帝、萧执,以及一位被连夜急召入宫、须发皆白、掌管皇室秘录与宗族事务的老宗正三人。
萧执再次将北境之行的细节,尤其是那风格诡谲的黑色遗迹、记载着血腥献祭与“墟湮”邪力的壁画、神殿暗格中得到的奇异令牌、绣有漩涡徽记的布料,以及那伙能操纵阴影怪物与黑雾阵法的神秘敌人,条分缕析,详尽禀明。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宇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北境风雪的寒意与直面邪祟的凝重。
老宗正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珠在听到“墟湮”、“献祭”、“阴影神只”等词时,控制不住地剧烈收缩,流露出深植于岁月记忆深处的惊悸。他颤巍巍地走向御书房一侧那排高大的、散发着陈旧气息的书架,摸索良久,才取下一本以玉片为册、金丝串联,已然蒙尘的古老玉册。
他心翼翼地拂去尘埃,就着烛火,枯瘦的手指一行行划过上面以朱砂书写的、晦涩难懂的篆文,查阅了将近半个时辰,额角已布满细汗。
终于,他抬起头,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陛下,摄政王所述……与这秘录中,关于前朝末年那段被刻意抹去、称之为‘陨之祸’的禁忌记载……颇迎…颇有吻合之处!”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继续:“秘录残卷有云,前朝戾帝之时,曾赢幽黯魔星’自外坠落,非金非石,携无边秽暗与毁灭气息……
其追随者自称为‘墟’,崇拜吞噬一切的漩涡印记,行逆伦血祭之法,以生灵精魂供奉魔星,致使下大乱,生灵涂炭,几近倾覆人伦纲常……”
老宗正的声音带着颤抖,“……后来,据传是几位早已避世的得道高人,不忍苍生罹难,联手出世,借来了某种蕴含地正气的无上法器之力,历经苦战,方才将那魔星引发的祸乱勉强镇压下去,其残存党羽‘墟’也随之销声匿迹……
老臣,老臣原本只当是荒诞传,未曾想……莫非当年并未彻底铲除根源,这些邪魔余孽一直蛰伏在北境苦寒之地,如今……如今又要死灰复燃了不成?”
此言一出,如同数九寒冬里又一盆冰水浇下,皇帝与萧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若老宗正所言非虚,那么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寻常的边境蛮族或朝堂政敌,而是一个传承古老、信奉灭世邪力、行事毫无底线的可怕存在!
“墟”之遗毒,远超想象!
萧执立刻取出那枚贴身收藏的令牌和那块焦黑的碎布,呈于御案之上。
老宗正凑近,戴上玳瑁水晶镜,几乎是趴在上面,用指尖极其心地触摸、感受那令牌的材质,仔细辨认正反两面的图案。
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令牌……这材质,老臣亦无法辨识,绝非世间寻常金玉……这星辰锁链之图,环环相扣,勾连紧密,线条中正而蕴含一股不容亵渎的封禁与守护真意,绝非那邪魔之物!
依老臣浅见,此物极有可能……是当年某位参与镇压‘墟’祸的隐世高人所遗留的信物或……钥匙!”
他的目光转向那块碎布上的漩涡徽记,语气骤然变得冰冷而肯定:“至于这个!绝不会错!秘录附图中略有提及,这正是那‘墟’之使徒的标志!象征着吞噬与终焉!”
最后,老宗正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令牌,他几乎是贴着令牌边缘,辨认着那些与然纹理几乎融为一体、细微到肉眼难辨的古老铭文。他反复摩挲,借助烛光变换角度,口中念念有词,推敲了许久许久,才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无比郑重的光芒:
“陛下,王爷……这几个字……老臣反复推敲,其字形古奥,似乎……似乎是……‘观……星……阁’?”
观星阁?
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在场三人,包括博览群书的皇帝,都从未在任何正史、野闻或宗门记载中听过这个名字。
它是一个隐秘组织的名称?
是一处早已湮没于历史的圣地?
还是某种特定职司或身份的称号?
这突如其来的、源自远古令牌的线索,如同在漫无边际的黑暗迷雾中,骤然点亮了一盏微弱的、却指向明确的灯塔!
为追查那隐藏至深的“主人”及其背后庞大的“墟”组织,指明了一个虽然依旧模糊,却已然清晰了不少的、至关重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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