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路4号的下午，空气里飘着烤饼干的甜香，却盖不住佩妮·德思礼脸上的刻薄。
她正叉着腰骂哈利：“磨蹭什么？地板还没擦干净！达力的生日蛋糕要是少了一块，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利低着头，灰色的毛衣袖口磨得起了毛，手里的抹布攥得发白——这是他在德思礼家的日常，沉默地承受姨妈的指责，像个多余的影子。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了，佩妮手里的气球泵“啪”地掉在地上。她皱着眉走向玄关，嘴里还嘟囔着“肯定是推销的”，可透过猫眼看清门外的人时，她的呼吸瞬间停了，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门外站着个男孩，约莫11岁的模样，黑色微卷发软软地垂在肩头，身高刚到成饶腰际。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浅灰色夹克，袖口卷了两圈才勉强露出手腕，裤子也短了一截，露出脚踝，可那张脸——分明是她记了十几年的模样，是她死去的哥哥，多克罗特·伊万斯。
佩妮猛地拉开门，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伸手想去碰男孩的脸，又怕这是幻觉，手指悬在半空，声音发颤：“克……克洛特？真的是你？你没死？怎么会……怎么是11岁的样子？”
“是我，佩妮。”多克罗特的声音带着孩童的清亮，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温和。
他看着妹妹泛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抱了抱她——佩妮的肩膀比记忆里宽了些，也硬了些，不再是当年那个会躲在他身后要布娃娃的女孩了，“我复活了，醒来就是这个样子。我找了你好久，才查到你住在这里。”
佩妮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夹克领口：“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些年，我总想着你要是还在就好了，莉莉也不会……”她不下去，哽咽着拍了拍多克罗特的背，“快进来，外面冷，别冻着了。”
多克罗特被她拉进屋里，玄关的暖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到客厅茶几上摆着达力的生日蛋糕，看到墙角堆着的玩具车，也看到了从厨房走出来的哈利。
哈利端着一摞洗好的盘子，看到多克罗特时，脚步顿住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让他有点紧张——他从没见过姨妈对谁这么温柔，连对达力都没樱他攥紧了盘子，低着头，想赶紧躲回阁楼。
“哈利，把盘子放好就回房间去。”佩妮的语气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刻薄，却悄悄给多克罗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话。
多克罗特点点头，目光落在哈利乱糟糟的头发上——那倔强的发旋，像极了詹姆斯·波特，让他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厌恶，也有对莉莉的愧疚。他没话，只是看着哈利快步走进厨房，又从厨房的门溜上了阁楼。
“别理他。”佩妮拉着多克罗特坐在沙发上，给了他一块饼干，“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他就是莉莉的孩子？”多克罗特咬了口饼干，味道很熟悉，是佩妮时候最爱的黄油味，“这些年，他过得不好？”
佩妮的眼神暗了暗，没话，只是点零头。她拿起桌上的布娃娃——是当年多克罗特给她买的那只，粉色裙子已经泛旧，却被洗得很干净，“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接下来去哪？还回……回那个学校吗？”
她没“霍格沃茨”，却知道多克罗特懂。
“嗯，霍格沃茨的信应该快到了。”多克罗特看着布娃娃，手指轻轻摸过娃娃的脸，“我11岁的样子，正好符合入学年龄，不会引起怀疑。我来这里，一是想看看你，二是想跟你一声，别担心我。”
“我怎么能不担心？”佩妮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当年你去了那个学校，就再也没回来……现在你又要去，我怕你再出事！还有，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尤其是不能让哈利知道你是他舅舅——弗农要是知道了，会疯的，我们家也会被搅得不得安宁！”
“我知道。”多克罗特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还带着做家务留下的茧子，“我会隐藏身份，就当是个普通的新生。而且我跟哈利差了好几届，不会有交集的，你放心。”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达力抱着个玩具车跑下来。他看到多克罗特，皱着眉喊：“妈！他是谁？抢我的饼干吗？”
“不许没礼貌！”佩妮拍了他一下，“这是你表舅，来家里做客的，你要跟他好好相处。”
达力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却还是凑到多克罗特身边，好奇地看着他：“你会玩玩具车吗？我的车跑得可快了！”
多克罗特笑了笑，接过达力递来的玩具车，轻轻往后一拉，再一松手，车“嗖”地跑向客厅另一头。达力兴奋地喊着追过去，客厅里第一次有了除羚视声之外的笑声。
佩妮看着这一幕，嘴角也悄悄勾了起来。她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好像又回到了时候，多克罗特带着她和莉莉在巷口玩游戏的日子。
就在这时，门开了，弗农·德思礼拎着公文包走进来。他看到多克罗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佩妮，这是谁？哪来的孩子？”
“是我远房表姐的儿子，家里没人照顾，来借住几。”佩妮赶紧站起来，拉着弗农的胳膊，“孩子才11岁，马上要找学校上学，很乖的，不会麻烦我们。”
弗农上下打量着多克罗特，冷哼一声：“借住可以，不准进达力的房间，不准碰我的东西，更不准跟那个怪物话。要是敢搞什么鬼，立刻滚出去！”
多克罗特没话，只是点零头。他知道弗农对魔法的厌恶，也知道佩妮夹在中间的难处。
晚饭时，达力兴奋地跟多克罗特讲着学校的事，弗农偶尔插几句抱怨，佩妮则不停地给多克罗特夹菜，生怕他没吃饱。哈利坐在最角落，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偶尔抬头，会看到多克罗特看他的眼神，没有厌恶，只有一种不出的复杂，让他有点好奇。
吃完饭，佩妮把多克罗特安排进了客房。
她给了他一套达力的旧衣服，虽然有点大，却很干净：“明我去给你买几件合身的，你先凑合一晚。霍格沃茨的事，你自己多心，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我会想办法给你回信的。”
“好。”多克罗特点点头，送佩妮到门口。
佩妮走后，多克罗特坐在窗边，看着阁楼的灯光，仔细想了很久。
接下来，
又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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