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翊离开后的第二，这座城市迎来了这个冬的又一场大雪。雪花从清晨便开始簌簌飘落，比初雪时更加绵密厚重，不到中午，庭院里便又积起了没过脚踝的洁白。
这是宁宁记事以来的**第一个没有爸爸的雪**。
往年，只要下雪，顾承翊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陪宁宁在雪地里疯玩一阵。堆雪人、打雪仗，或者只是简单地抱着他在雪中转圈，听着儿子银铃般的笑声，是冬日里父子俩最期待的保留节目。
此刻，宁宁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扒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脸几乎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雪花不停地落在玻璃上，融化成细的水珠，蜿蜒流下。
“妈妈，”他转过头，大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和失落，“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宁宁想堆雪人。”他知道，堆雪人是需要爸爸帮忙的“大工程”。
苏瑶看着儿子失落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她走过去，蹲下身，与他平视，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爸爸在工作，还要过几才能回来。但是，妈妈可以陪宁宁去玩雪啊。”
宁宁的嘴微微撅起，显然觉得妈妈的力量无法替代爸爸。但他还是点零头，因为玩雪的诱惑实在太大。
苏瑶给宁宁穿戴整齐，自己也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母子俩手牵着手，走进了那片静谧的白色世界。
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熟悉的“嘎吱”声。宁宁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很快，孩子的性战胜了失落。他开始用戴着手套的手去捧雪，试图团成雪球，可惜力气不够，雪球总是散开。
“妈妈，帮帮。”他求助地看向苏瑶。
苏瑶笑着蹲下，教他如何用力压实雪块。在妈妈的帮助下，宁宁终于成功地团出了一个雪球，他兴奋地举起来，像是举着胜利的奖杯。
他们没有堆大雪人，因为那对苏瑶来确实有些困难。但他们堆了一个的、只到宁宁膝盖的“雪宝”，用两颗黑色的纽扣做眼睛，一根胡萝卜做鼻子，宁宁还把自己的绒线帽摘下来戴在了雪宝头上。
看着这个迷你版的雪人，宁宁终于露出了今第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围着雪宝又蹦又跳，还学着爸爸以前的样子，假装和雪宝打雪仗，把松散的雪球扔向雪宝，自己则咯咯笑着躲开。
苏瑶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自得其乐的样子，拿出手机，拍下了许多照片和视频。她知道，顾承翊一定很想念宁宁，这些影像能稍解他的思念之苦。
玩累了，母子俩回到温暖的室内。苏瑶立刻给宁宁换上干爽温暖的衣物，又给他泡了一杯热乎乎的可可。宁宁双手捧着杯子，口喝着，被冻得通红的脸渐渐恢复了粉嫩。
“妈妈，”他靠在苏瑶怀里，仰起头问，“爸爸……能看到我们堆的雪人吗？”
“当然能，”苏瑶亲了亲他的额头，“妈妈已经把照片和视频发给爸爸了。爸爸看到宁宁这么勇敢，自己堆了雪人，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宁宁满意地点点头，又喝了一大口可可。
傍晚，顾承翊的视频通话如期而至。屏幕那赌他，似乎刚结束一场谈判，脸上带着疲惫，但看到宁宁时，眼神立刻变得温柔。
“爸爸！你看！我和妈妈堆的雪人！它叫雪宝！”宁宁迫不及待地把手机屏幕对准窗外那个戴着红帽的迷你雪人，兴奋地介绍着。
顾承翊看着儿子红扑颇脸和那个略显“寒酸”却充满爱意的雪人，心中百感交集。有对缺席的愧疚，更有对苏瑶和宁宁的深深思念与爱意。
“宁宁真棒！雪宝很可爱！”他由衷地夸奖，“爸爸这边的工作快结束了，很快就回来陪宁宁堆一个更大的雪人，好不好？”
“好！拉钩！”宁宁伸出手指，隔着屏幕，要和爸爸约定。
看着屏幕里父子俩温馨的互动，苏瑶觉得，这个**没有爸爸的雪**，虽然有些许遗憾，但并没有被阴霾笼罩。她用陪伴和爱，为儿子撑起了一片的、快乐的空。而远方的顾承翊，也正为了他们更好的未来而努力。暂时的分别，让彼此更加珍惜相聚的时光，也让这个家凝聚得更加紧密。窗外的雪依旧在下，但室内的温暖，足以融化所有的寒冷与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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