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鱼趴在紫悦身上，双蹄撑在她身侧的泥土里，连带着肩膀都绷得发紧，生怕压到身下的马。
他的脸庞缓缓贴近，鼻尖几乎要蹭到紫悦的脸颊，能清晰地闻到她鬃毛上残留的、淡淡的书卷气，混合着雾气的潮湿，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细水珠，能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带着一丝微凉的暖意。
可越是靠近，程晓鱼的心跳就越乱，“咚咚”的声音像擂鼓一样，连带着脑子都嗡嗡作响。
他死死闭了闭眼，心里把“救马要紧”念了八百遍，可嘴唇刚要碰到紫悦的，就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似的，怎么也下不去。
“该死……”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晓鱼……下不去嘴啊………”
不是不愿意，是真的紧张得要死。
平日里不怕地不怕，连死亡回档都能扛过来的他，此刻却像个第一次跟异性靠近的毛头子，手足无措得厉害。
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初吻，还是以这种“马工呼吸”的方式送出去，心里就别扭得不行，嘴唇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没法再往前递半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撑在地上的蹄子都微微发颤。
身后传来露娜刻意压抑的、轻轻的笑声，更是让他觉得窘迫不已，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别笑了！”
程晓鱼没回头，憋了半憋出这么一句，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露娜的笑声顿了顿，随即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没笑啊，我就是觉得，某些马平时挺厉害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你！”程晓鱼气得牙痒痒，可偏偏反驳不了。他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只能猛地直起身，挫败地抓了抓自己的鬃毛，一脸懊恼：“该死的！怎么就这么难啊！”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身下的紫悦突然轻轻哼唧了一声，眉头蹙了蹙，像是要醒了。
程晓鱼心里一紧，所有的窘迫和懊恼瞬间被担忧取代，连忙俯身凑过去，声音放得又轻又柔：“紫悦？紫悦你醒了吗？”
他的额头几乎要贴到紫悦的脸庞，鼻尖蹭着她微凉的皮肤，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带着几分紧张的试探轻声唤道：“紫悦？”
话音刚落，原本昏迷的紫悦突然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紫色的瞳孔里还凝着刚苏醒的迷茫，视线瞬间对上近在咫尺的程晓鱼，身体下意识地想抬起头看清眼前的马。
“砰——”
一声轻响，两马的额头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紧接着，唇瓣便毫无预兆地贴在了一起。
温热的触感传来，带着彼此呼吸的气息
程晓鱼整匹马都僵住了，瞳孔猛地放大，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唇瓣相触的柔软触感，还有那瞬间飙升的心跳，“咚咚”地快要冲破胸膛。
紫悦也懵了，刚抬起的头停在半空，眼睛瞪得圆圆的，连眨眼都忘了，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林间雾气流动的细微声响，还有两马那快得离谱的心跳声。
过了足足两秒，程晓鱼才猛地反应过来，像被烫到一样瞬间往后弹开，跌坐在草地上，蹄子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脸颊非常红，嘴里只剩下震惊又慌乱的语气词：“我……去？！”
紫悦也赶紧低下头，死死攥着自己的鬃毛，脑袋里嗡嗡作响，心脏跳得像要蹦出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嘴里支支吾吾地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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