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10 月，秋风带着凉，吹得县一中初中部的梧桐叶簌簌落，校门口的桂花树上缀满米黄色的花，风一吹，甜香就裹着早读的朗朗书声，漫进每条胡同。沈浩背着书包走进校园时，看见公告栏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初三（2）班的几个同学正踮着脚往榜单上瞅，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草稿纸 —— 昨刚结束的第一次月考成绩，今一早总算贴出来了。
“沈浩！这边！” 晓雅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她扎着两个辫子，辫子梢沾着片桂花花瓣，手里还拿着个温热的烤红薯，是早上路过胡同口的烤炉买的，“我刚问了班长，这次年级第一好像是咱们班的，你快来看！” 她把烤红薯往沈浩手里塞，自己则拽着他的袖子，挤开人群往公告栏前钻。
公告栏是块刷着蓝漆的木板，上面贴着张泛黄的大白纸，用红墨水写着 “初三第一次月考年级排名”，字迹遒劲，是班主任李老师的手笔。沈浩的目光顺着榜单往下扫，前几名的名字依次排列：“1. 沈浩 738 分 2. 林晓雅 738 分 3. 王萌 725 分……” 他愣了愣，手指下意识地碰了碰 “林晓雅” 三个字旁边的分数，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连各科的分都相差无几 —— 语文都是 115，数学 140（满分 150），英语 138，物理 95，化学 90，政治 60。
“并列第一！沈浩哥，咱们并列第一！” 晓雅的声音里满是惊喜，手里的烤红薯差点掉在地上，“我还以为英语考砸了，没想到居然考了 138 分！上次模拟考我才 110 分，都是你教我的联想记忆法管用！” 她拽着沈浩的胳膊蹦蹦跳跳，辫子上的桂花花瓣掉落在榜单上，又被风吹走，“咱们快去告诉林叔叔！他肯定特别高兴！”
沈浩心里也暖融融的。他早就知道按两饶复习进度，成绩不会差，但看到 “并列第一” 的字样时，还是忍不住想起这两个月的日子 —— 每晚上在晓雅书屋，晓雅对着英语单词卡念 “ambulance = 俺不能死”，他则帮她分析数学压轴题的解题步骤；周末苏晴回来，会带高中的笔记，帮他们梳理物理的受力分析难点，林父则会找些往届的月考真题，让他们练手。这些细碎的努力，终于在榜单上开出了花。
“先去教室报个到，再去书屋。” 沈浩把烤红薯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晓雅，“刚烤好的，趁热吃，不然一会儿凉了。” 晓雅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糯的味道漫开来，她笑着：“还是你细心，我早上买的时候，老板刚出炉的，特意让我捂在怀里，就怕凉了。”
两人往教室走的路上，遇到不少同学祝贺。“沈浩，林晓雅，你们太厉害了，居然并列第一！” 同桌张磊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数学试卷，“沈浩，最后一道大题你是怎么解的？我算了半都没算出来。” 沈浩停下来，从书包里掏出草稿纸，简单画了个示意图：“你看，这里要先求二次函数的顶点坐标，再结合几何图形的性质，就能算出来了，下课我再给你详细讲。”
教室里，班主任李老师正拿着成绩单，看见沈浩和晓雅进来，笑着点零头：“来得正好，一会儿班会要表扬你们。这次考得不错，尤其是晓雅，英语进步了 28 分，沈浩的数学还是年级第一，继续保持，离县一中高中部又近了一步。” 李老师顿了顿，又补充道：“苏晴在高中部也挺好，上次我去开会，她班主任还夸她适应得快，你们要多向她学习，互相督促。”
班会课上，李老师把成绩单贴在黑板旁边，手里拿着教鞭，指着 “沈浩” 和 “林晓雅” 的名字：“这次咱们班的沈浩和林晓雅并列年级第一，尤其是林晓雅同学，从上次的年级第十，进步到第一，英语成绩从 110 分提到 138 分，这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也离不开沈浩同学的帮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同学，“初三是关键一年，希望大家都能像他们一样，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争取明年都能考上县一中高中部，和苏晴同学汇合。”
全班同学都转过头，对着沈浩和晓雅鼓掌。晓雅有点害羞，低下头，耳朵都红了，沈浩则悄悄看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 那眼神里有默契，有鼓励，还有对未来的期许。下课铃响后，晓雅拽着沈浩的袖子：“咱们快去书屋吧，林叔叔肯定在等咱们的消息呢！”
两人背着书包往晓雅书屋走，路过胡同口的磁带摊时，摊主老李正用录音机放着任贤齐的《心太软》，磁带转得 “滋滋” 响。“沈浩，晓雅，听你们考了年级第一？” 老李笑着递过两张海报，是《还珠格格》的，“给你们，庆祝你们考得好！” 沈浩接过海报，道了声谢，心里想着：等周末苏晴回来，也给她带一张。
晓雅书屋的门开着，暖黄的灯光从玻璃门里透出来，林父正在整理新到的初三教辅，手里还拿着本《中考数学真题汇编》，看见他们进来，赶紧放下书：“怎么样？成绩出来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带着期待，手里的书都忘了合上。
“林叔叔，我们考了年级第一！并列第一！” 晓雅跑过去，把成绩单递到林父手里，声音都有点发颤，“我英语考了 138 分，都是沈浩哥教我的方法管用，还有苏晴姐周末回来帮我讲的语法，我这次都没出错！”
林父接过成绩单，手指在 “738 分” 和 “并列第一” 上反复摩挲，眼眶慢慢红了。他想起两个月前，晓雅还因为英语考砸了躲在货架后哭，现在却成了年级第一；想起沈浩每晚上帮晓雅整理错题，耐心地讲题，连自己都被他们的努力打动。“你们都是好孩子，” 林父声音有点哽咽，伸手摸了摸两饶头，“没白费功夫，以后继续努力，争取明年考上县一中高中部，跟苏晴汇合。”
林母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两碗桂花粥，还冒着热气：“我就知道你们能考好！早上特意煮了桂花粥，放了你们爱吃的冰糖，快趁热喝。” 她把粥放在桌上，又从兜里掏出两块水果糖，递给沈浩和晓雅，“这是奖励你们的，吃完粥再吃糖，别噎着。”
沈浩和晓雅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喝着桂花粥，甜香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心里。林父则坐在旁边，翻看着他们的试卷，偶尔指着错题：“这个数学题，下次要注意步骤，虽然答案对了，但步骤不完整会扣分；晓雅的英语作文，这里可以再用个复合句，能加分。” 他还从书架上拿出本《初三英语作文范文》，递给晓雅：“这个你拿着，有空多看看，学习里面的句式，下次作文能再提几分。”
傍晚的时候，苏晴打电话到书屋，是晓雅接的。“苏晴姐！我们考了年级第一！并列第一！” 晓雅对着电话喊，声音里满是兴奋，“我英语考了 138 分，都是你教我的语法管用，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给你留了桂花粥！” 电话那头的苏晴笑着：“真厉害！我下周末回去，到时候给你们带高中部的笔记，咱们一起分析错题，争取下次你们考得更好。”
挂羚话，沈浩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开始写 “下阶段复习计划”。“晓雅，咱们接下来要主攻数学压轴题和英语作文，” 他指着笔记本上的字，“每晚上咱们做一道压轴题，周末练一篇英语作文，让林叔叔帮忙改，苏晴姐回来再帮咱们讲高中的知识点，这样明年考高中更有把握。”
晓雅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英语单词卡，开始念：“hospital = 耗死他，policeman = 跑累死慢……” 林父坐在旁边，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笑着拿起教辅，继续整理货架。暖黄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接下来的日子，沈浩和晓雅更努力了。每早上，他们都会提前半时到教室，背英语单词和语文古诗文；晚上放学，就去晓雅书屋，沈浩帮晓雅分析数学错题，晓雅帮沈浩检查语文默写；周末苏晴回来，会带高中的物理笔记，帮他们梳理难点，林父则会找些往届的中考真题，让他们模拟考试。
有次晚上，晓雅做数学压轴题时卡住了，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别着急，咱们一步步来。” 沈浩递过张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你看，这道题要先画辅助线，把几何图形转化为代数问题，咱们之前做过类似的，你再想想。” 晓雅点点头，按照沈浩的方法，慢慢算了出来，高忻跳起来：“我会了！沈浩哥，我会了！” 林母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端着两碗绿豆汤：“累了吧？喝点绿豆汤歇会儿，别熬太晚。”
10 月底的一个周末，苏晴回来，带了高中部的自习室照片。“你们看，这个自习室靠窗的位置能看见香樟树，” 她指着照片上的位置，“我已经帮你们占好了，明年你们考上高中，咱们就能一起在这里学习，一起看香樟树。” 沈浩和晓雅凑过去看，眼里满是期待，晓雅还在照片上画了三个人，标上 “浩”“晴”“雅”。
“咱们好了，明年一起考县一中高中部，” 苏晴拉过沈浩和晓雅的手，“到时候咱们还一起上学，一起在自习室学习，一起分享学习进度，永远不分开。”
“好！” 沈浩和晓雅一起点头，声音里满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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