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京华暂别，昆仑在望
晨曦刺破云层，将金光洒满工部衙门的庭院。一夜未眠的林凡，脸上并无多少倦色，反而目光灼灼，充满了临行前的决然与期待。他面前摆放着几个由格物院连夜赶制出来的行囊，里面装满了各式精巧的工具、特制的干粮药剂、以及那架最为珍贵的、改良后的高精度星象罗盘。
玄七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侧，她已换上了一套更适合长途跋涉与恶劣环境的灰褐色劲装，背负短剑，腰间挂着飞爪与弩箭，整个人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刃，沉静而危险。
青鹰也带着三名精挑细选出来的青翎卫精锐前来报到。这三人皆是追踪、野外生存、搏杀的好手，且绝对忠诚可靠。
“大人，一切准备就绪。”青鹰沉声道，他奉命留守京城，协调各方，保障林凡后路无忧，眼中带着不舍与坚定。
没有盛大的送行仪式，甚至没有惊动太多人。林凡只向杜文渊等几位核心阁老做了最后的交代，将工部日常事务暂时托付给一位能力出众、且支持新政的侍郎。
“林尚书，此去山高路远，凶险莫测，万望保重！”杜文渊握着林凡的手，语气恳切，“京城有老夫在，必不使新政有失，定当稳定朝局，静候佳音！”
林凡点头：“有劳杜大人。格物院与工坊联盟之事，乃国之根本，不可松懈。若遇难决之事，可凭此符信，通过青雀渠道与我联系。”他递给杜文渊一枚特制的青鸟形玉符，这是青雀组织最高级别的联络信物。
一切安排妥当，林凡翻身上马，最后回望了一眼这座沉淀了无数斗争、希望与责任的煌煌帝都。阳光下的宫阙巍峨，街市间已隐隐传来工坊开工的声响，一股生机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勃发。
他深吸一口气，勒转马头，轻叱一声：
“出发！”
五骑快马，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京城，沿着官道，向着西北方向，绝尘而去。
离开京畿，地貌逐渐变得开阔荒凉。初春的北方，寒意未消，劲风卷起黄沙，打在脸上隐隐作痛。众人皆非娇弱之辈，默默忍受着恶劣的环境，日夜兼程。
林凡怀中的螭首令，如同最精准的指南针，持续散发着稳定的温热，指引着方向。越是向西北行进，那种源自大地深处的、龙脉能量的脉动便越是清晰可辨，但同时，那股缠绕其上的、属于“烛龙”的阴冷邪恶气息，也如同跗骨之蛆，时隐时现。
沿途，他们经过了数处之前因推广新政而兴起的工坊镇。看到水力驱动的磨坊在河边运转，看到新式织机在窗内嗡鸣，看到穿着工坊联盟服饰的工匠们脸上带着希望的光芒，林凡心中便充满了力量。这，正是他为之奋斗的意义所在。
然而，平静之下亦有暗流。在一处边境军镇补充给养时，他们偶然听闻，近期有一伙身份不明的马匪，专门袭击落单的商队和边境的型工坊，手段残忍，来去如风，当地驻军几次围剿都未能将其擒获。
“马匪？”林凡与玄七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怀疑。在这个敏感时期，靠近昆仑墟的方向出现如此蹊跷的匪患，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幽螭”的骚扰与阻挠。
“不必理会，我们的目标是昆仑。”林凡压下心中的疑虑，下令加速前校股匪徒，还不足以让他们改变计划。
半月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北疆防线的最西端，也是已知文明疆域的边缘——铁壁关。雄关之外，便是地图上大片大片的空白，那是被称为“万山之源”、“龙脉之始”的昆仑墟地域。
站在关隘高大的城墙之上，向外眺望。只见远处地相接之处，是连绵无尽、雪顶皑皑的巍峨山脉，如同沉睡的太古巨兽，散发出苍茫、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狂风在群山之间呼啸，卷起漫雪沫，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那里的空，似乎都比关内更加高远、更加深邃。
“大人，前面就是真正的无人区了。”驻守铁壁关的老校尉指着那片苍茫雪山，语气中带着敬畏，“气候变化无常，地形复杂险恶，更有许多无法理解的诡异现象。关内的指南针，到了那里都会失灵。你们……真的要进去吗？”
林凡握紧了怀中灼热的螭首令，它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邪恶的源头，以及龙脉最本初的呼唤，都来自那片山脉的最深处。
“必须进去。”林凡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忠诚的伙伴，对老校尉道，“多谢将军提醒，还请为我们准备足量的盐巴、火石和防寒之物。”
准备万全，再无犹豫。
次日清晨，铁壁关那扇沉重的、几乎从未为私人开启过的侧门，在守军士兵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打开。
林凡一马当先，玄七紧随其后，三名青翎卫无声跟上。五骑身影，义无反关踏出了象征文明与秩序的最后边界，融入了那片被冰雪、迷雾与传笼罩的未知之地。
昆仑墟，我们来了。
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前所未见的自然伟力，深藏于历史尘埃中的古老秘密，以及那蛰伏在龙脉源头、企图颠覆一切的最终之氮—“烛龙”的真面目！
征程，进入最凶险、也最关键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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