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既明和拜铃耶同样在进行深入探讨。
当然，他们钻研的是如何将密教法术去血腥化、无害化。
方既明从这位密教大佬手中学到了不少新知识，拜铃耶则收获了许多无需献祭、也不侵蚀神智的全新法术。
翌日，没脸没皮的方既明只当昨晚无事发生，神色如常地去找阿尔图请教。
同样没脸没皮的阿尔图，也默契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站着传授了方既明如何潜入他人梦境。
融会贯通一下，方既明就自创了一套记忆体系的超棒秘法。
他估摸着，五百年后，这玩意儿就得变成失传的古籍，沦为各大门派和家族争来抢去的上古残卷。
掌握了新秘法，自然要找人收取记忆。
方既明打算先从那些已故之人入手。
死亡时间最近、又与他有交情的，当然是前前苏丹达玛拉。
为了不让过去的“方既明”察觉到时间停止，他特意选择来到决战的前一晚上。
那时的“方既明”大概还在酒馆里和好师傅互相下药呢。
方既明在达玛拉那专用于享乐的宫殿里找到了他。
此刻，舞台上演着的是达玛拉早已看腻的歌舞。
异域的曲调缠绵悱恻，眼镜蛇路过都得扭几下才能离开。
但达玛拉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歌舞上。
他指节无意识地敲着王座扶手，目光盯着那精美的舞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近几，他已经处决了好几个宫廷艺人，剩下的表演者们无不战战兢兢。
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连方既明这个外行都瞧出好几处节拍错乱、舞步踉跄。
然而神游外的达玛拉眼珠都没动一下，只是盯着舞台发愣。
突然，他“腾”地站起身，舞蹈与音乐戛然而止。
在一片金银首饰碰撞声和乐器落地的轻响中，宫人们跪伏一地。
达玛拉甚至没瞥他们一眼，径直沐浴就寝去了。
这家伙一上床，方既明就在空间夹缝里蓄势待发，只等达玛拉入睡，便潜入梦境。
可方既明在狭间里等了好久，却见达玛拉在床榻上毫无形象地滚来滚去，怎么都没睡着。
达玛拉本想养精蓄锐，顺便早点睡，这样一觉醒来就可以开打了。
可他却辗转难眠，长夜反而更难熬了。
他索性坐起身，朝门外高声道：“把那个擅长模仿的……”
他话一半，这才记起那人已被他处死了，便改口道：“随便带两个漂亮女人来。”
“遵命，陛下。”门外的侍从即刻领命而去。
不久，便带来了两个方既明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女子。
这两人衣不蔽体，瑟瑟发抖。
不知是得罪了谁，竟在这种时候被推过来侍奉这位苏丹。
所幸达玛拉并没琢磨什么新点子，明日尚有足够的乐子等着他。
在一阵S属性大爆发之后，他将用过的道具随手丢在床头柜上，终于沉沉睡去。
方既明立刻施法，潜入了他的梦境。
……
达玛拉的梦境与方既明的截然不同。
方既明的梦通常还算连贯，声色剧情齐全……
而这里却混乱不堪——一会儿是他挥剑斩下父亲头颅的画面，一会儿是他将弯刀捅进亲叔叔心窝的场景，一会儿又变成了……好家伙，达玛拉居然还梦到砍他方既明的脑袋了。
这家伙，连做梦都这么血淋淋的。
等等……
所以即便在他帮忙带走了亡魂们之后，达玛拉依旧会做噩梦吗？那还真是得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了。
不过，对达玛拉而言，在梦里把这些对手统统解决掉，或许算得上是美事一桩，而不是噩梦。
方既明找到了达玛拉梦境中的主意识，先帮他稍稍稳定了这片混乱的梦境，然后言简意赅地唤醒他：“你现在在做梦。”
达玛拉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扫了一眼周围狼烟四起的幻象：“确实是梦，正好！”
他兴奋地赤手空拳就朝方既明扑来。
当魂魄就是方便，方既明直接虚化：“嘿嘿，打不着！”
达玛拉从他的魂体中穿了过去。
方既明笑看着他：“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输了。”
达玛拉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攻心之术，攻击毫不停歇。
方既明嘴上也没停：“我从未来而来，你不仅会输，还要死了。”
“我来是想问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你想保留这辈子的哪些记忆？我可以帮你带给过去的你。”
达玛拉见始终碰不到方既明，终于停下了动作。
梦里的他倒是没那么叛逆，真的顺着这话思考了片刻：“我不需要带什么记忆回去。”
方既明能理解。达玛拉这几年除了无聊就是无聊，要是把记忆带回去，估计从就要开始得觉得人生无聊透顶了。
方既明思考一会儿。
他觉得达玛拉需要真正脱离王位的桎梏，静下心来思考，或许才能找到答案：“你不是总喜欢给手下人限时七吗？作为你的朋友，我也给你七……”
！
方既明突然顿住了。
所以，要给达玛拉这七自由的神秘人，竟是他自己吗？
他早该想到的！
愣了片刻，方既明接着：“我给你七自由。七之后，我会来找你要答案。”
达玛拉别过头：“不需要！”
“就要！”方既明一票否决，并明知故问，“我得给队友们一个交代。你要是人形，我肯定得杀了你……所以，你可以变成动物度过这几。你想变成什么？”
达玛拉又一次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思考：“至少也得是一头雄狮。”
“诶嘿！”方既明立刻想到了那只健硕的实心大黑猫，“是不是要乌黑发亮的那种皮毛？”
“对！”达玛拉表示赞成。
谈妥了。
梦里的达玛拉傻傻的，世界上怎么会有黑色的狮子嘛。
为了不影响即将到来的战局，方既明暂时封印了达玛拉关于这场梦的记忆。
等到明这个时候，一切尘埃落定，他才会自动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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