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祭祀台顶端只剩下石魁与林凡两人。赤红色的星空中，几颗暗淡的星辰散发着微光，山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你既然已经在古籍中看到了能量甬道的记载，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石魁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一种卸下重负的疲惫。他拄着兽骨拐杖，目光望向黑风山脉的方向，那里是部落历代勇士的禁地。
林凡静静地听着，知道石魁要透露的，必然是部落最核心的秘密。
“能量甬道的入口，具体位置就在黑风山脉最深处的‘裂谷深渊’。”石魁缓缓开口，“那里终年被黑色瘴气笼罩，也是骨兽最密集的区域。我们的巡逻队，从未敢靠近那里。”
林凡心中了然，难怪黑风山脉的骨兽会如此猖獗，原来它们的巢穴竟然与能量甬道入口重合。
“部落建立之初，就有关于裂谷深渊的记载。”石魁继续道，眼中闪过一丝悠远的光芒，“我们的祖先认为，那里是母神体内能量交汇的节点，既蕴藏着无尽的宝藏，也潜藏着致命的危险。”
“历代以来，不是没有勇士尝试过穿越能量甬道。”石魁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最着名的一次，是三百年前，部落当时最勇猛的战士‘石猛’，带着十名精锐勇士，试图穿越甬道，寻找传中的‘外层净土’。”
“外层净土？”林凡好奇地问道。
“古籍中，甬道的另一端，可能存在未被母神完全同化的宇宙碎片，那里法则稳定，没有本源能的侵蚀，是真正的乐土。”石魁解释道，“石猛他们带着部落的希望出发，却再也没有回来。裂谷深渊外，只留下了几具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骸骨，和一柄断裂的石斧。”
林凡沉默了。三百年前的勇士，显然是遭遇了不测，很可能就是死于甬道内的法则乱流，或是石魁口中的“本源兽”。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勇士敢轻易尝试穿越甬道。”石魁叹了口气，“裂谷深渊也成了部落的禁忌之地，只有在祭祀大典时，才会远远地祭拜。”
“那您为什么会认为，骨兽的泛滥与甬道有关？”林凡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因为时间对得上。”石魁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骨兽开始在黑风山脉出现，大约是在半年前。而就在那段时间，裂谷深渊的瘴气颜色变深了，里面传来的能量波动也变得异常狂暴。部落的祭司曾感应到，有一股陌生的、带着腐蚀气息的能量，从裂谷深渊中泄漏出来，扩散到了黑风山脉。”
林凡心中一动：“您是，骨兽是被泄漏的能量感染，才变成那样的？”
“很有可能。”石魁点零头，“那些骨兽体内的能量，虽然扭曲，但本质上与甬道内的本源能有相似之处。更重要的是，它们身上携带的病毒，绝非蛮荒世界原生的东西。”
“您知道这种病毒？”林凡惊讶地问道。
“古籍中称之为‘宙瘟’。”石魁的声音带着一丝忌惮，“记载很简略，只这是一种来自母神体外的‘污秽’，能污染本源能，让生灵异化、腐朽。一旦大规模爆发，甚至能影响到母神的‘健康’。”
“宙瘟……”林凡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石魁的猜测，与他之前的推断不谋而合。骨兽身上的病毒，很可能就是从能量甬道的另一端蔓延过来的！
“所以，您怀疑，‘宙瘟’病毒，是从甬道的另一端扩散过来的？”林凡问道。
“是。”石魁郑重地点零头，“裂谷深渊的能量波动异常，与骨兽的出现、宙瘟病毒的蔓延，几乎是同步发生的。这绝不是巧合。我怀疑，是甬道的某个节点出现了破损，导致另一赌病毒，顺着能量乱流泄漏了出来，污染了黑风山脉，才催生了那些骨兽。”
这个推断，让林凡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石魁的是真的，那么能量甬道不仅是离开蛮荒世界的通道，也可能是传播灾难的途径。甬道的另一端，很可能存在着一个被“宙瘟”病毒肆虐的世界！
“那您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林凡不解地问道，“既然甬道如此危险，还可能连接着病毒源头，您应该阻止我才对。”
石魁看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因为现在的蛮荒世界，已经没有退路了。”
“石化瘟疫虽然被你暂时压制，但病毒还在暗中潜伏，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再次爆发，会不会产生新的变异。离经者的威胁，骨兽的泛滥，本源能的紊乱……这一切，都在消耗着部落的根基。”
石魁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或许，穿越能量甬道，找到病毒的源头，找到抑制甚至清除宙瘟的方法，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值得尝试。”
林凡看着石魁苍老而坚定的脸，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这位老长老，并非不知道甬道的危险，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部落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必须有人挺身而出，去寻找那一线生机。
“您放心，长老。”林凡郑重地道，“如果我决定穿越能量甬道，一定会查明宙瘟病毒的真相，找到解决的方法。”
石魁点零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我相信你。你的混沌能量，能与母神的本源能共鸣，或许……只有你，才能在能量甬道中活下来，才能找到我们找不到的答案。”
夜风吹过祭祀台，带着黑风山脉的瘴气气息。林凡望着裂谷深渊的方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无论能量甬道多么危险，无论另一度待他的是什么，他都必须去闯一闯。
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为了苏媚和李虎，也是为了这个刚刚接纳他的蛮族部落，为了揭开源噬和宙瘟病毒的终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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