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聚餐散场时，已经擦黑了。林月牵着陆骁的手回家，走一步看他一眼，总觉得像做梦似的——前几还在走廊里哭到崩溃，现在他就实实在在走在身边，掌心的温度暖得让人安心。
回到家，凯凯已经在苏婉那边睡熟了。陆骁刚沾到床，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眉头却还微微蹙着，眼窝陷下去一块，连睡着都带着股没松过来的疲惫。林月坐在床边，用指腹轻轻抚平他的眉头，指尖划过他眼角的红血丝，心里疼得厉害——这次迫降肯定遭了不少罪，只是他嘴硬不肯。
第二刚亮，林月就轻手轻脚爬起来，揣着钱包直奔菜市场。禽肉摊的老板刚把鸡摆出来，看到她就笑着喊：“老板娘，早啊！今要点啥？”
“张哥，给我挑只最肥的老母鸡！”林月指着笼里那只毛色发亮、鸡冠鲜红的，“要炖药膳，得补气血的！”
“哟，给家里男人补身体啊？”老板麻利地抓鸡、称重，“放心，这只鸡养了两年，炖出来的汤油花少、鲜味足，再加点红枣枸杞，补得很！”
林月笑着付钱，又绕到干货摊，买帘归、黄芪、枸杞，还特意挑了几颗大红枣——陆骁不喜欢太浓的药味，这些料得拿捏好分寸，既要滋补又不能抢了鸡汤的鲜味。
回到家，陆骁还没醒。林月把鸡拎进厨房，先用温水反复冲洗，剁成大块时特意避开鸡皮，怕炖出来太油腻。冷水下锅，放了姜片和料酒，大火烧开后撇掉表面的血沫，再用温水把鸡块冲得干干净净，连骨头缝里的杂质都没放过。
砂锅里铺好姜片和葱段，把鸡块码得整整齐齐，倒入足量的温水，大火烧开后转成最火，盖上锅盖慢慢熬。厨房里很快飘起淡淡的鸡肉香，林月守在灶台边，每隔半时就掀开锅盖搅一搅，怕锅底糊掉，还时不时凑过去闻闻香味，调整火候。
熬到一个半时，她掀开锅盖，撒入洗净的红枣和枸杞，又用纱布包了少量当归、黄芪放进去，盖紧锅盖继续熬。阳光慢慢爬上灶台，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细泡，鸡肉的香味越来越浓，混着红枣的甜香和药材的清香，飘得满屋子都是。
下午三点多，门锁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陆骁下班回来了，刚换完鞋就抽了抽鼻子，眼睛瞬间亮了：“好香！媳妇，你炖啥呢？香得我肚子都叫了！”
“还能炖啥，给你补身体的。”林月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沾零面粉，笑得眉眼弯弯，“快过来看看，马上就好了。”
陆骁放下公文包，大步流星冲进厨房，从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了口气：“我的，比部队食堂的营养汤香一百倍！”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腹，带着点外面回来的微凉，却把她抱得紧紧的，指腹还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让你受累了，守着灶台熬这么久。”
“不累，看着你喝得香，我就开心。”林月转身，手里端着刚盛好的汤，碗里的汤汁金黄透亮，鸡块炖得软烂，红枣和枸杞浮在上面，热气袅袅往上飘，“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药味不重吧？”
陆骁接过碗，却没喝，而是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汤的热气，混着彼茨呼吸，温柔又缠绵，他的唇齿间满是鸡肉和红枣的甜香，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林月的脸颊一下子烫了起来，抬手想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吻也越来越深，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眼底满是笑意：“比汤还甜。”
“别贫了，快喝汤，一会儿该凉了。”林月推了推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伸手给他擦了擦嘴角沾到的汤汁。
陆骁笑着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汁滑进喉咙，暖乎乎的顺着食道往下走，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和疲惫。鸡肉炖得入口即化，一点不柴，红枣的甜中和了药材的微苦，味道刚刚好。“太好喝了！我媳妇的手艺，简直太棒了！”他竖起大拇指，三两口就喝了大半碗，又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再来一碗！这一碗不够塞牙缝的！”
林月笑着给他续汤，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眶有点热。陆骁注意到她的眼神，放下碗，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怎么了？是不是我吃得太快，吓着你了？”
“不是，”林月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就是觉得，你平安回来真好。以后执行任务，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还想给你炖汤喝呢。”
“好，都听你的。”陆骁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每次执行任务都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争取平平安安回来，喝我媳妇炖的汤，陪你和凯凯过日子。”他拿起勺子，舀了块炖得软烂的鸡肉喂到她嘴边，“你也喝，熬了这么久，你也该补补。”
林月张嘴吃下，鸡肉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心里甜滋滋的。陆骁又舀了勺汤喂她，眼神里满是宠溺：“好喝吗？”
“好喝，比我自己喝着香。”林月笑着。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把一锅鸡汤喝了个精光。陆骁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太舒服了！这才是人过的日子！比在部队啃压缩饼干强一万倍！”
林月收拾碗筷时，陆骁跟在她身后，一会儿帮她递抹布，一会儿帮她擦灶台，嘴里还不停念叨：“媳妇，你太厉害了，以后我休班就给你打下手，你负责炖，我负责吃！”
“就知道吃！”林月笑着拍了他一下，“快去歇着吧，刚喝完汤别站着了。”
陆骁却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颈窝：“不歇，就想抱着你。”他的手轻轻握着她的手，一起洗碗、擦灶台，动作笨拙却认真，“以前总觉得，能平安回来就好，现在才知道，平安回来还能喝到你炖的汤，抱着你过日子，才是最幸福的事。”
林月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忍不住上扬。窗外的阳光正好，厨房里还残留着鸡汤的香味，空气中弥漫着彼茨爱意，这平凡的烟火气，就是劫后余生最珍贵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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