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走出修炼室时，久违的阳光让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连续七日的灵力损耗实验终于告一段落。
虽然精神疲惫，但成功的喜悦让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该去放松一下了。”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青色长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陈飞决定去坊市散散心。
镇北坊市早已今非昔比。
作为方圆千里内最大的修真者交易市场，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灵兽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坊市交响曲。
“上好的聚气丹！一瓶只要二十灵石！”
“千年灵芝，只换不卖！”
“玄铁剑胚，铸剑大师亲手锻造！”
陈飞漫无目的地穿行其中，身心逐渐放松下来。
他喜欢这种烟火气息，与修炼室的孤寂形成鲜明对比。
路过一个卖灵茶的摊位时，他停下脚步，要了一杯清心茶。
茶香在口中弥漫的瞬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
“看啊，废物程又在卖他的破烂阵法了！”
“连个火球术都放不出来的阵法，也好意思摆出来卖？”
陈飞皱眉望去，只见三四个身穿无极宗服饰的修士围着一个简陋的摊位。
其中一人正用剑鞘挑起一块玉片，像耍猴似的在空中抛接。
摊主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体型消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脸色苍白得不正常。
他拼命踮脚想要抢回自己的东西，破烂的衣袖下露出满是疤痕的手臂。
“还给我！那是我半年的心血……”
少年话音未落，就被一脚踹倒在地。
“半年就做出这种垃圾？” 为首的华服修士嗤笑着，
“连我家的看门狗都不屑玩这种……”
完，剑势一甩，玉片 “啪” 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碎裂的声响让少年浑身一颤，眼中光彩顿失。
陈飞注意到他手臂上那些疤痕 ——
分明是长期试验阵法失败留下的灵力灼伤。
“住手！”
陈飞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个修士动作一滞，回头看见陈飞腰间的镇妖军令牌，脸色微变。
“这位道友，我们只是为了教训骗子。”
领头修士强作镇定，身边一狗腿却强笑道，
“这些破烂玩意儿根本就不是阵法……”
陈飞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摊位前蹲下。
地上散落的玉片碎片中，隐约可见精密排列的灵纹。
他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片，指尖轻抚上面的纹路，一缕灵力悄然注入。
碎片突然亮起微光，在空中投射出一串闪烁的符文 ——
那是一个残缺的算术推演过程！
陈飞瞳孔猛地收缩。
这种将算术原理直接融入阵法的思路，他从未见过。
围观的人群也发出惊呼，那几个无极宗修士脸色变得难看。
“这不可能！” 领头修士失声道：“没有阵眼和灵枢，怎么可能……”
陈飞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程…… 程序，秩序的序。”
少年结巴巴地回答，显然不习惯被人正视。
“程道友。” 陈飞郑重地拱手一礼，
“在下陈飞，想请你去镇北学府详谈。这些玉片……”
他扫了眼地上碎片，目光如刀锋般掠过那几个修士，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镇妖军令牌。
嘈杂声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领头修士额头汗珠直冒：“陈公子，误会啊……”
陈飞冷笑一声：“坊市规矩，毁人财物者，当十倍赔偿。”
程序快速看了无极宗几人一眼，迎着陈飞鼓励的目光，挺起胸膛：
“阵法售价五十灵石，请陈公子主持公道。”
围观修士中有韧声道：
“那子怕不是见有人撑腰，狮子大开口吧？”
立刻有人反驳：“我问过价，确实这个价。”
领头修士涨红了脸，竟拔剑指向程序：
“啥破玩意值五十灵石？莫不是讹诈！”
陈飞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如闷雷炸响。
领头修士如遭雷击，佩剑 “当啷” 落地，踉跄后退三步，脸色煞白。
一位玄色劲装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眼中寒光闪烁：
“崽子，竟敢在镇妖军面前拔剑？”
领头修士双腿发软，同伴中一人已跪倒在地：
“前、前辈恕罪！赵师兄他一时糊涂……”
韩教头冷笑一声，并未多言，只是冷冷盯着几人，气势隐而不发。
坊市瞬间安静得可怕，赵姓修士的剑一声掉在地上。
“我……我……”
赵姓修士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忽然扑通跪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这里有三百灵石……剩下的……”
“剩下的限你三日之内送到坊市护卫军之手。若是逾期……”
陈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对方腰间的弟子令牌，
“我不介意亲自去无极宗讨要。”
赵姓修士面如土色，连连点头称是，带着几个同伴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陈飞取出二十五块灵石，将锦囊递给程序：
“坊市规矩，多出来的四百五十块灵石，一半上交护卫军，这时你的。”
程序接过锦囊，双手微抖，眼中含泪深深一揖：
“陈公子大恩，程序没齿难忘！”
围观的散修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有人高喊：“陈公子英明！”
更有人激动议论：“这下看谁还敢欺负我们散修！”
陈飞再次邀请：“程道友，是否随我去学府详谈？我对你阵法很感兴趣。”
程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曾经摆摊的地方。
那里只剩下几片无人问津的碎玉，却仿佛是他过去生活的缩影。
而前方，是未知却充满希望的道路。
陈飞注意到少年的目光，轻声道：“有时候，破碎意味着新的开始。”
程序怔了怔，眼中渐渐浮现出久违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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