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虎吞狼？借壳上市？”江川被钟伯这疯狂的提议弄得一愣，“钟伯，您是……利用观星社去对付赵豪水库的污染？这……可能吗？”
那两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与他们周旋无异于火中取栗！
“怎么不可能？”钟伯嘿嘿一笑，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观星社那帮疯子追求‘生命源种’，渴望的是极致的‘生’之力。而赵豪水库底下那块破石头，散发的是纯粹的‘衰败’与‘异化’之力，是‘生’的反面。这两种力量生相克，却又在某些条件下可能相互转化或者中和。”
他压低声音，如同分享一个惊秘密：“社里那些故纸堆可不是白看的。我记得有本残篇提到过，极致的‘衰败’之地，有时反而会孕育出最纯粹的‘生命之芽’，所谓物极必反。观星社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才会对水库的污染那么上心，不仅仅是为了钱，更是为了研究这种极端转化现象，甚至……试图人工制造‘生命源种’的替代品！”
江川听得心惊肉跳，这些隐秘的知识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他立刻抓住了关键：“所以，如果我们能提供一个‘理论上可携的、利用生命源种力量净化水库污染，甚至借此培育更强种子的方案……观星社很可能心动，从而向赵豪施压，甚至亲自出手介入？”
“没错！”钟伯一拍大腿，“赵豪现在肯定被水库的烂摊子搞得焦头烂额，污染扩散，引来了基金会，现在又可能有观星社插手。他比谁都急着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哪怕代价巨大。如果我们能提供一个‘希望’，他很可能病急乱投医！”
“可我们哪有什么净化方案？”江川苦笑。活性种子虽然在他身上，但根本不受控制。
“要什么方案？”钟伯笑得像只偷鸡的老狐狸，“画饼会不会？编故事会不会？就那‘生命源种’正处于特殊休眠期，需要大量‘衰败’能量刺激才能苏醒和成长。而水库的污染源，就是最好的‘养料’！建议他们尝试范围引导污染能量接触源种……当然，过程中需要一些‘特殊’的辅助材料和仪式，这些嘛，自然只有我们回春堂能提供……”
江川瞬间明白了！这是空手套白狼！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净化培育”方案，忽悠观星社和赵豪去尝试，他们则从中收取高昂的“材料费”和“指导费”，同时还能加剧两方的矛盾，自己躲在后面看戏，甚至趁机摸清双方的底细和手段！
这计划大胆、疯狂，却又透着诡异的可行性！完全符合钟伯这老江湖的风格！
“但……这太危险了！一旦被识破……”江川仍有顾虑。
“怕什么？”钟伯一瞪眼，“又不是立刻让他们真把种子扔进水库！先规模试验，索要那些稀有的‘辅助材料’才是重点！很多材料本身就价值连城，而且对压制你子的伤势有好处！就算最后计划失败，咱们捞够本了，大不了卷铺盖跑路！”
利益巨大，风险可控……江川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
“干了！”他再次被钟伯拖上了贼船。
计划既定，立刻执校第二，江川就用坤哥给的那部手机，发出邻一条信息：
【源种已初步沟通，状态特殊，需‘极致衰败之力’刺激方可激活成长。据悉龙潭水库污染源符合条件。建议尝试范围能量引导试验，观察反应。需准备以下辅助材料：百年雷击木芯三斤、地脉紫芝十朵、无根重水五升……清单详见附件。此举或可一箭双雕，既净化污染，又培育源种。——K（联络人）】
信息发出后，江川和钟伯都有些忐忑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然而，坤哥那边的回复比想象中更快，也更出乎意料！
仅仅过了两个时，那部老式手机就响了起来。江川接通，对面传来的却不是坤哥的声音，而是一个更加苍老、带着一丝急切和狂热的老者声音：
“信息收到！你的发现非常及时且重要！‘衰极生芽’的推论与社内第七长老的研究不谋而合！材料清单已看，大部分可以尽快筹措，但地脉紫芝和无根重水极为罕见，需要时间！” 老者的语速很快，显得十分激动：“我们会立刻与赵豪接触，推动试验进行！你做得很好，K已经向我汇报了你的‘贡献’。继续保持联系，随时汇报源种状态！社内不会亏待有功之人！”
电话被匆匆挂断。江川握着手机，有些发懵。对方似乎完全相信了，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热情？而且听语气，这位老者在观星社内地位不低？
钟伯听完转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第七长老？好像是观星社里主管‘生命学派’的那个老疯子……难怪这么上心。看来咱们误打误撞，钓到了一条大鱼。”
接下来的几，回春堂仿佛成了一个秘密联络站。不断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快递”被送来：用玉盒封装的、闪烁着电光的黑色木芯；生长在特殊水晶盆里、散发着氤氲紫气的灵芝；甚至还有一坛沉重无比、表面却光滑如镜的银色“无根水”……
每一样都蕴含着奇特的能量波动，价值不菲！钟伯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大部分锁进了他的宝贝药柜深处，只取出少量用来给江川和林晚晴调理身体。
江川发现，用这些珍贵材料煎服或药浴后，体内那混乱的能量果然被进一步压制，基因崩溃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甚至连鸿蒙系统界面都似乎清晰了一丝丝！
而坤哥那边也传来消息，赵豪在观星社的施压和“美好蓝图”的诱惑下，已经同意在水库划定一个型区域进行初步试验，时间就定在三后的午夜！
风暴，即将再次降临龙潭水库。
这一次，江川不再是潜行的清洁工，而是将以“技术指导”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前往！
第三午夜，龙潭水库偏僻的北岸。
几盏大功率探照灯将一片被隔离出来的水域照得如同白昼。赵豪脸色阴沉地站在一艘改装过的驳船上，身边跟着不少保镖和一脸忐忑的技术人员。另一边，则是以坤哥和那位通过电话的“第七长老”（一位穿着星月长袍、眼神狂热的老者）为首的观星社队伍。
江川穿着钟伯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套类似科研人员的白大褂（虽然不合身），戴着口罩，混在观星社的队伍里，心情紧张又有些荒谬。钟伯本人则以“民间顾问”的身份，揣着手站在不远处，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开始吧！”第七长老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引导污染能量！让我们看看‘生命源种’的奇迹！”
工作人员操作设备，一根特制的管道深入水中，开始抽取那蕴含着衰败与异化力量的污染水体，准备将其导向一个临时搭建的、刻满了符文的金属平台上——那里将放置“生命源种”（当然是假的）。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期待着结果。
江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他知道，根本没有源种，一旦污染能量被引导过来，很快就会露馅！
就在这关键时刻——
呜——！！！
一声低沉、古老、仿佛来自深渊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水库夜空！
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所有饶心脏都猛地一悸！
紧接着，原本平静的水库中心，猛地翻滚起巨大的浪花！一个巨大的、模糊的黑影缓缓从水底浮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远比之前任何污染都要恐怖和古老的威压！
第七长老猛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失声惊呼： “不对！这气息是……不是简单的污染！是……沉睡的古秽被惊醒了？！赵豪！你这蠢货到底在水底埋了什么？！”
赵豪也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我不知道！我只是扔了块陨石碎片……怎么会……”
轰隆！
水中的黑影猛地搅动起来，无数扭曲的、由污水和变异生物凝聚而成的触手破水而出，如同狂舞的巨蟒，狠狠地抽向周围的船只！
计划彻底失控！一个更恐怖的存在，被他们的愚蠢试验唤醒了！
（第22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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