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记也沉下脸，声音里带着警告：“华艺的任何下属组织，都必须有dang的领导！”
蔡校长立刻敲边鼓：“是啊许念，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含糊！”
一顶顶大帽子压下来，压得许念喘不过气。
他看见马伯臣正拼命朝他使眼色，口型无声地着——别硬扛！
看着盟友们爱莫能助的表情，许念感觉自己像被戳破的气球，那股不服输的冲豪气，瞬间泄得干干净净。
他颓然坐着，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字也不出来。
范永民等人立刻帮腔，钉死了最后一颗钉子：“吴书记高瞻远瞩啊！没有dang来指挥，走错了路谁负责？”
一直沉默的陈国安校长，清了清嗓子，如同法槌落下，一锤定音：
“吴书记的提议，符合章程，符合原则。张扬同志，确实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他环视全场，不给任何人机会：“同意由张扬副书记出任新公司董事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一只只手，稀稀拉拉地举了起来。
孙国涛和马伯臣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炼剜般的无奈。
他们长长叹了口气，举起的手，仿佛有千斤重。
就连最支持许念的方国栋和柯锦玉，也在剧烈的挣扎后，缓缓地举起了手。
许念呆呆地看着。
看着那些曾经拍着他肩膀的手，为他鼓掌的手，此刻都举了起来，齐刷刷地，指向了他的对立面。
他第一次感到一种彻骨的孤独。
不是被抛弃，而是被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抗衡的力量，活生生地碾了过去。
孙国涛悄悄放下手，心中发狠：【不行，太被动了！简直是任人宰割！回头必须想办法，把许念也发展成dang员！】
陈国安扫了一眼，结果显而易见，直接宣布：“多数通过。该提议，正式通过。”
“唰”的一下，张扬站了起来。
他整理着笔挺的衣领，脸上挂着官方而虚伪的笑容，着早就准备好的场面话：“感谢各位的信任！我一定不负众望，为公司牢牢掌控好正确的zhengzhi方向！”
许念听着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屁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比生吞了一只绿头苍蝇还恶心。
孙国涛凑到他耳边低语：“许念，别上火。留得青山在，慢慢来。”
许念胸口像破风箱，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
吴鸿看着这颗淬了毒的钉子，稳稳地扎进了许念即将启航的巨轮里，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好，下一个议题，股份。”陈国安将议程拉了回来，“吴老师，您刚才，我们华艺出资五百万，占股百分之十七，为什么？”
吴刚迅速切换回商业精英模式，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我们的方案是：许念老师，作为创始人和绝对核心，个人持股百分之五十一，保证绝对控股权，这是我们投资的前提。我们和贵校，各占股百分之十七。”
“那还剩下百分之十五呢？”有人敏锐地问。
“作为期权池。”吴刚的语速恢复了自信与从容，“一部分用于核心员工激励，另一部分，用来吸引行业顶尖人才，技术入股。”
“技术入股？”许念黯淡的眼睛里重燃一丝光亮，“我有个兄弟叫郑涛，很厉害的音乐制作人，能让他技术入股吗？”
“当然可以。”吴刚点头，“但单人持股上限，我们建议不超过百分之二。而且，必须全职入职。”
许念心这条件还不错，又立刻道：“我还有几个学生，石青青、杨铭他们……”
“许念！”张扬立刻官腔十足地打断他，“我们是在成立正规公司，不是搞个人工作室！你怎么能把你的人都安排进来？这是任人唯亲！”
“啊？你不同意？”许念斜着眼瞥他一下，刚才还没灭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他干脆往后一仰，一副撂挑子的架势，“不同意就算了！这公司，我他妈还不开了！”
“哎，许念老师，有话好好。”吴鸿立刻按住张扬，满脸堆笑，“你作为大股东，招揽人才是你的义务嘛。我看这个提议，很好！”
他给了张扬一个警告的眼神：【先进去，以后有的是规矩慢慢跟他玩！】
张扬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在许念“不开就散伙”的威胁下，吴鸿一方捏着鼻子同意了他所有的人事安排。
“好，最后一个议题——公司名称。”陈国安看了看表，透着疲惫。
张扬立刻抢道：“我觉得刚才吴书记提议的‘华艺文化’，就非常好！”
他话音未落，吴刚站了起来。
“既然三个董事已经确定，我建议我们三家董事来定夺，我代表黄老师先执行董事的提议，公司名称就疆许念文化’。”
吴刚完后看向许念，他这边一票了，就等许念表态。
原本许念听着‘华艺文化’也不错，自己母校的名字很好。
但是刚才让吴鸿和张扬恶心到了，他也直接道：“就疆许念文化’！”
张扬听到这还想反抗一下，被吴鸿抬手挡住。
自己把张扬插进来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节外生枝。
想到这，吴鸿脸上堆起笑容，主动开口：“吴老师言重了。既然核心是许念老师，疆许念文化’，名正言顺，实至名归嘛！”
至此，新公司的几个最大方向，总算是尘埃落定。
双方约定，周二正式签约。
会议一结束，吴刚立刻快步走到许念身边：“许念老师，我得马上回去跟黄老师汇报，先走一步。后见。”
“好，吴哥慢走。”
送走吴刚，许念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开公司……真他妈的麻烦！
晚上，华灯初上。
包厢里热气腾腾，菜香酒香混杂着年轻饶喧闹，与上午会议室的冰冷判若两个世界。
杨铭豪气地订了个大包厢，给今大放异彩的何慧婷和蓝静莹开庆功会。
周虞雯眉飞色舞地汇报着现场的火爆：“念哥，你是没看到！慧婷这丫头跟台下互动，当场又吸了一大波粉！”
话刚到一半，许念的手机响了，是杜玉华打来的。
“许老师！好事！好事啊！”电话那头的杜玉华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微博上那些翻唱《野子》的，没有一个能赢蓝静莹的！赵笠那边不死心，甚至请动了一个一线女歌手出马，结果呢？唱完之后也是被骂得狗血淋头！网友都她匠气太重，完全没有静莹那种野蛮生长的生命力！”
杜玉华喘了口气，继续道：“最关键的是观众投票！就在刚刚，蓝静莹的票数距离张雪儿，只差不到两千票了！两千票啊！但是别忘了，蓝静莹的评委分是满分！只要我们把这个热度保持下去，最终赢下张雪儿，有很大可能！”
“还有何慧婷！”她又补充道，“慧婷那边更稳！她的票数已经超过了谢依然整整二十万票！赢下谢依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连串的好消息像暖流，总算将许念心里那块因下午会议而凝结的冰，融化了几分。
酒过三巡，许念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把今开会成立公司的事，原原本本地了一遍。
完，他看向郑涛。
“老郑，我给你争取了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技术入股。但条件是，你必须从企鹅娱乐辞职，全职过来。”
话音落下，包厢瞬间安静。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郑涛身上。
周虞雯的呼吸都停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念，又猛地扭头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一家估值这么高的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
这意味着郑涛只要点头，身价瞬间暴涨百万！
她的心“怦怦”狂跳，发现他竟然还在犹豫。
郑涛不是犹豫，是被这大的好处砸懵了，结结巴巴道：“老……老许……你……这太多了……”
“你就来不来吧？”许念直接打断他，“想拿股份，就必须全职！”
郑涛一时间被这消息给震惊的只打磕巴，周虞雯再也忍不住，抢着替他回答：
“念哥！他去！他肯定去！”
周围杨铭、石青青也跟着起哄：“涛哥，跟着老师干，没错！”
郑涛看着许念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女友急切期盼的目光，那股滚烫的兄弟情义瞬间冲垮了他所有顾虑。
他猛地端起满满一杯白酒，眼圈泛红，对着许念重重地道：“老许，啥也不了！”
“我跟你干！”
完，一饮而尽！
“好！”许念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他的目光又扫向石青青、杨铭和张蕊儿。
“慧婷、徐瑞和孟云泽以后会当艺人，我想问问你们三个，”他的眼神变得郑重，“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成为公司的初创员工？”
“老师！我们愿意！”
石青青和杨铭眼中迸发出炙热的光，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热烈的气氛中，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了最后一个人身上——张蕊儿。
张蕊儿支支吾吾道：“老师……我还是想去导演系读……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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