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急得直跺脚——那可是她的全部养老钱，整整一千二。
这些钱是棒梗残疾时许大茂赔的，还有跟易忠海离婚时拿到的补偿。
全家都靠这笔钱过日子，贾张氏更是靠它养老。
如今钱没了，她又回到了从前。
当初嫁给易忠海才结束了啃窝头的日子，偶尔还能吃点肉。
现在离婚了，钱也丢了，简直要她的命！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想到又要回到吃野菜啃窝头的日子，贾张氏恨不得撞墙。
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我的钱呢？哪个挨千刀的偷！让我抓到非扒了你的皮！”
着就瘫在地上哭喊。
秦淮如闻声赶来：“妈，你啥？钱丢了？”
“一千二全没了！”贾张氏拍着大腿哭喊。
“啥？”秦淮如惊得合不拢嘴。
她知道婆婆从易忠海那里讹了钱，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一千二对贾家来是文数字。
现在她已经答应和贾东旭重归于好，结束分居生活，这意味着他们的婚姻将重新走到一起。
这样一来，贾张氏的积蓄某种程度上也成了秦淮如的财产。
如果这笔钱找不回来，贾家又会陷入往日的困境，只能靠秦淮如一个人辛苦赚来的微薄收入度日。
粮本上的配额撑不过半个月就会见底，工资也撑不过半个月就会花光。
她之所以同意结束分居，除了顾及当和槐花之外，也是惦记着贾张氏手里的这笔钱。
难道这次又要白忙一场？
秦淮如帮着贾张氏把屋里翻了个底朝，还是没找到存钱海
不仅钱没了，连盒子也不见了，实在蹊跷。
贾张氏哭得死去活来，秦淮如只好去找刘海忠求助。
但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根本查不到。
贾张氏被蛇咬那，不少邻居都来贾家看热闹。
或许钱就是那时候丢的。
贾张氏第一次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条毒蛇，吓得魂不附体，根本记不清里面是否还有钱。
总之，这笔钱是找不回来了。
秦淮如白高兴了一场，钱没了，贾家又回到了以前吃不饱饭的日子，只能盼着傻柱带点剩菜剩饭来添点油水。
……
时间飞逝，棒梗依旧音讯全无，贾家每都能听到贾张氏恶毒的咒骂和秦淮如的抽泣。
自从那一千二百块钱丢了之后，贾张氏连续做了一周的噩梦，如今头发散乱，像个疯婆子，在街巷中撒泼骂人。
照这个样子下去，贾张氏离彻底发疯也不远了。
不知不觉，棒梗失踪已经两个月了。
下班后，李为民推着自行车和于莉回到四合院，又听见贾张氏在中院哭喊。
贾张氏坐在门口祈求老贾显灵，咒骂人贩子。
李为民和于莉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虽然李为民对贾家没什么好感，但并没有特意为难他们，像棒梗被拐这种事，和他无关。
李为民猜测是刘光奇带走了棒梗，至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每下班回家都能听到贾张氏的哭声，于莉觉得非常晦气。
起初她还同情贾张氏，现在只觉得她是自作自受。
李为民和于莉刚到家，秦淮如也回到了四合院。
傻柱跟在她身边。
这段时间，傻柱没少安慰秦淮如。贾张氏的钱被偷后，傻柱又主动接济贾家。
看到李为民和于莉，傻柱阴阳怪气地：“有些人真是冷血。”
秦淮如没话，但她对李为民的怨恨却越来越深。
以李为民在轧钢厂副厂长的身份，只要他肯帮忙，找到棒梗应该不难。
可李为民却认为棒梗的失踪与他毫无关系。
不过今秦淮如有一件好事——她终于转正了。
自从棒梗失踪，轧钢厂考虑到贾家的困难，批准了秦淮如转正。
实际上，秦淮如的技术并没有提升，干活经常偷懒，加工的零件合格率很低。
白了，厂里只是可怜她。
秦淮如原本是学徒工，转正后成为一级钳工，每月工资三十二块五。
虽然只多了五块钱，但也能让贾家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
傻柱和秦淮如走到中院，贾张氏这才停下哭喊，狠狠地瞪着傻柱。
就算贾东旭没死，贾张氏也绝不会允许秦淮如乱搞男女关系。
“张大妈，秦姐今转正了，每月工资多了五块钱。”傻柱对贾张氏。
一听秦淮如转正，贾张氏立刻来了精神。
“真的？”贾张氏盯着秦淮如，要听她亲口出来。
“转正了。”秦淮如笑了笑。
“既然转正了，以后每月得给我五块钱养老钱。”贾张氏算了一笔账，道。
秦淮如淡淡地：“每月五块钱，您帮忙照看当和槐花就校”她不想跟婆婆多争执。
孩子是她最疼的，只要婆婆对孩子好，其他都好。
贾张氏平时不闹腾的时候会做些针线活，纳鞋底卖钱，每月能挣三五毛贴补家用。
日子过得还算凑合。
这秦淮如转正，贾家难得吃上一顿好的：白面馒头、韭菜炒蛋、野菜汤和白菜，算是挺丰盛的饭菜。
贾张氏和贾东旭吃得挺满足。
李家那对双胞胎现在特别活泼。
收音机必须放在高处，不然就会被他们弄坏。
两个家伙甚至能推着自行车走，于莉那辆女车成了他们的玩具。
于母照顾时格外心，生怕出事。
家里堆满了各种新奇的玩具，都是市面上少见的。
有男孩喜欢的玩具车、积木，也有女孩喜欢的洋娃娃和厨房玩具。
虽然是龙凤胎，但兴趣却完全不同：向东喜欢各种车，向霞则喜欢娃娃。
李为民每都会拿出新玩具给他们玩。
易家屋里，易海正专心地啃着糖醋排骨。
“慢点吃。”一大妈慈祥地。
“排骨真香！”孩子含糊地回答。
一大妈每都变着花样给孩子做好吃的，但从没提过复婚的事。
易忠海提起这事，被她坚决拒绝。
她照顾孩子只是心疼海，别无他意。
易忠海没有逼迫，毕竟当年是他伤害了她。
吃完糖醋排骨，易海认真写起作业，成绩正在稳步提升。“海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一大妈对易忠海。
易忠海当然希望儿子能考上大学，这辈子受够了无儿无女的苦，临老有了个儿子，如果能培养成大学生，他这一辈子也算圆满了。
见海专心学习，一大妈便去聋老太太家照顾。
老太太最近腿疼得厉害，可能是风湿犯了，行动不便全靠一大妈照料。
一大妈细心照料让老太太很感动。
老太太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不定哪就走了。
原本打算把房子留给傻柱，可这孩子太不成器，现在决定把房子给一大妈。
至于是否与易忠海复婚，老太太不插手，由她自己决定。
贾家刚吃完饭，秦淮如正在收拾碗筷，后院传来易海清脆的读书声。贾张氏听了心里很不痛快：“老爷真是瞎了眼，怎么不把易海带走，偏偏是咱家棒梗……”棒梗至今下落不明，而易海却在家安心读书，贾张氏越想越气。虽然她脸上的瘤子没再变大，但她也不敢随意咒骂，怕旧病复发。炕上的贾东旭也跟着附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淮如刚洗完碗，院里来了公安。她以为是有了棒梗的消息，赶紧迎出去，结果民警直接去了刘家。
公安到刘家问了刘光奇的情况，又到贾家了解棒梗的事情，然后就离开了。什么也没。
秦淮如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棒梗，你到底在哪儿？”她低声自语。
深夜四点的京城鸽子市，这里像是一个**，白买不到的东西，或许能在这里淘到。当然风险也不，属于投机倒把。不过上面查得不严。道理很简单，民不举官不究。这种市场通常藏在偏僻角落，交易量不大，既不会冲击计划经济，又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也就被默许存在了。
市场角落里，棒梗把左手藏在空袖管里，跪在地上，衣衫褴褛。脸上抹着煤灰，黑得只露出一口白牙。刘光奇也跪着，打扮得跟棒梗一样，活像两个乞丐。面前摆着个破碗。
一位穿中山装的中年人经过，看到棒梗“断了手”，浑身脏兮兮的，觉得可怜，直接往碗里放了十块钱。两人赶紧磕头道谢。那人走远后，刘光奇和棒梗相视一笑。碗里已经攒了十几块，他们觉得自己发财了。
其实前几公安遏了山里的人贩子窝点，救出了所有人。这两个人趁乱逃了出来，一路回到京城。本来想直接回家，但身上全是煤灰，衣服破烂，走在街上总被缺成乞丐，时不时有人给一毛两毛。
刘光奇觉得这生意有赚头，于是和棒梗商量好了。为了让效果更逼真，他让棒梗把左手藏起来，假装双臂残缺。刘光奇见多识广，知道扮惨是乞丐致富的手段。那时候的乞丐只会伸手要钱，还没学会这一套。正是靠着这个方法，他们每能讨到十几块，最多时能有二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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