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气不错，皇后在御花园设了个宴，请几位妃嫔一起赏花。皇帝处理完政务，听这边热闹，也过来了。
皇上来了，气氛就更活络了些。花园里开着不少花，姹紫嫣红。
那柳婉容今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身水红色的纱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在人群里很扎眼。她性子活泼，嘴也甜，围着皇上和皇后笑，讲些宫外的趣闻，逗得皇后也笑了几次。
看着皇上心情不错，柳婉容眼波流转，忽然起身，对着皇上和皇后盈盈一拜：
“皇上，皇后娘娘，今日园中景致这般好，百花争艳。嫔妾不才，想献上一段新学的‘蝶恋花’舞，为皇上和娘娘助助兴，也不知合不合适？”
皇后看了看皇上，见他没反对，便点头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心，准了。”
柳婉容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下去准备了。很快，乐声响起，她随着节拍翩翩起舞。她的舞姿确实曼妙，腰肢柔软，手臂舒展，像一只真正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眼神也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瞟向主位上的皇帝。
一曲跳完，众人都出声称赞。
“柳婉容这舞跳得真好！”
“真是身轻如燕啊……”
柳婉容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红，更添娇艳。她谢了恩，却没有立刻退下，而是目光一转，落在了坐在一旁始终安静喝茶的沈微婉身上。
她用手帕轻轻按了按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笑着道：“嫔妾这点微末技艺，也就是博大家一笑。起来，早就听闻沈昭仪娘娘聪慧过人，尤其精通医理，连皇上都曾夸赞过。想必娘娘于其他方面，也定是才华出众，只是深藏不露罢了。不知今日，嫔妾等有没有福气，也能欣赏一下昭仪娘娘的才艺呢？”
这话听着是捧，实则是在将沈微婉的军。谁都知道沈微婉出身不高，在府里做庶女时恐怕也没机会学什么歌舞才艺，入宫后更是以沉稳低调着称。柳婉容这是在故意给她出难题，想让她在皇帝面前出丑，或者至少压她一头。
一时间，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了沈微婉身上。
沈微婉放下茶杯，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惊慌，也不生气。她看向柳婉容，语气平和地开口：
“柳婉容过誉了。本宫资质愚钝，不比婉容你多才多艺。入宫前在家中，也只跟着母亲略学过一些医理药草，认得几个字罢了，于琴棋书画、歌舞才艺上，实在是一窍不通，不敢献丑。”
她坦然承认自己不会，态度不卑不亢。
柳婉容嘴角的笑容微微凝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沈微婉承认得这么干脆。她正要再什么。
一直没怎么话的萧景渊，这时却忽然开口了。他的目光掠过柳婉容，落在沈微婉沉静的侧脸上，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各有所长，不必强求。柳婉容舞姿灵动，是为美。沈昭仪通晓医理，能明辨是非，静心养性，亦是难得之才。都好。”
他没有比较谁高谁低，只是淡淡地肯定了各自的特点。但那句“明辨是非，静心养性”，听起来却比夸赞舞姿更有分量。
柳婉容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她张了张嘴，却不敢反驳皇帝的话，只能强笑着低下头：“皇上……的是。”
沈微婉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皇帝这话，像是在为她解围，也像是在提醒她，或者，是在提醒所有人——在他眼里，什么是更重要的。
这场御花园的赏花，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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