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警告之后，沈微婉更加谨慎，除了必要的请安，几乎不再离开汀兰轩。她知道，对方已经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皇帝那边，似乎也加快了动作。
这夜里，御书房的灯还亮着。萧景渊正在看边关送来的加急军报，眉头紧锁。德安公公悄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景渊眼神一动，放下军报：“让他进来。”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暗卫像影子一样滑进书房，跪倒在地。
“皇上，有消息了。”暗卫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我们的人在京郊一个庄子上，找到帘年在陈院判府上伺候过的一个老嬷嬷，姓胡。陈院判出事后，府里下人散的散，卖的卖，这个胡嬷嬷就被辗转卖到了那个庄子上，这些年一直在那里。”
萧景渊坐直了身体：“她肯开口？”
暗卫回道：“我们的人接触了她两次。她起初很害怕，什么都不敢。后来松零口风，……她确实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关于陈院判被罢黜前，府里的一些异常，也隐约知道陈院判的女儿，就是沈美饶生母林氏，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萧景渊的目光锐利起来：“她提条件了？”
“是。”暗卫点头，“她，丞相府的人一直暗中盯着她和她的家人。她有个儿子，现在在城南一家米铺做伙计，也被监视着。她不敢，除非……除非我们能确保她和她儿子绝对安全，把他们送到一个丞相府找不到的地方。”
暗卫顿了顿，补充道：“她还，她知道一些关于……贡品药材的实物证据，当年陈院判似乎偷偷留下过一点东西，她可能知道在哪里。”
实物证据！萧景渊的心猛地一跳。如果真有陈院判当年留下的物证，那扳倒丞相府和孙院判，就多了最有力的一击！
“她儿子在哪家米铺？立刻查清楚！”萧景渊命令道。
“已经查明了。就在城南的‘刘记米铺’。”
“好。”萧景渊没有丝毫犹豫，“派两队人手，一队去庄子，把胡嬷嬷秘密接出来。另一队去刘记米铺附近，找到她儿子，一起接走。动作要快，要干净，绝对不能惊动丞相府的眼线！”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语气斩钉截铁：
“把人接出来后，安置到我们京西的秘密庄子里，加派三倍人手，严密保护起来！在他们开口作证之前，一根头发都不许少！”
“是！属下明白！”暗卫领命，身影一晃，再次消失在黑暗郑
德安公公上前，低声道：“皇上，看来这胡嬷嬷，是个关键人物。”
萧景渊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轻松的神色，反而更加凝重。找到了关键证人，意味着决战即将拉开序幕。丞相府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遍布，绝不是轻易能扳倒的。接下来，将是双方力量和耐心的终极较量。
他重新坐回龙椅，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他知道，决战的时候，快到了。
能否一举铲除柳家这个毒瘤，为陈院判和沈微婉的母亲讨回公道，甚至彻底扭转朝堂的格局，就看接下来这几步棋了。
而沈微婉，作为这一切的导火索和关键人物，恐怕也将被推到最危险的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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