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豪答应了下学期就先转学到省城，王燕从电话里透着无与伦比的开心劲。
挂羚话王燕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都红了。
这些年自己亏欠伟豪太多太多了，的年纪就鼓励妈妈去省城学习，服当家的给自己拿钱开公司。
就连招聘都是儿子跑前跑后，自己这当妈的这些年，好像干了些事，又好像啥都没干。
她这当妈的，好像总在被儿子推着往前走。
别人都是妈妈教儿子系鞋带、讲题、挡麻烦，到她这儿全反了过来。
张伟豪长这么大，没跟她闹过一次脾气，没让她去学校开过一次家长会，连时候尿床的次数都少的可怜，仿佛生就带着股让人省心的劲儿。
“自己这辈子，怕是积了八辈子德，才能有这么个儿子。” 王燕抽了张纸巾擦脸，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她知道儿子主意正，当初要留在县一中，她磨破嘴皮都没用。
现在他松口，八成还是怕自己惦记。
一想到以后能见到他，早上给做他爱吃的鸡蛋饼，晚上等他下晚自习，王燕的心就像被温水泡着的花茶，软得一塌糊涂。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黄媛媛进来送文件，见她眼睛红红的，吓了一跳：“王总，您咋了？”
“没事没事，” 王燕赶紧摆手，笑着把眼泪抹干净，“刚跟我儿子打电话，他要转学来省城，高心。”
黄媛媛笑着道贺：“那太好了！您跟张总这下能见着公子了。”
王燕点点头，心里却已经盘算起更远的事。
等儿子考上大学毕业后，就把公司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回家给他做做饭、洗洗衣服。
等他结婚生子后，她就帮着带孙子，每推着婴儿车去公园遛弯，跟老太太们显摆 “我孙子他爸，可厉害了”。
“真是做梦都不敢梦的好光景啊。” 王燕对着窗外的阳光笑了，眼眶还红着，却闪着比阳光还亮的光。
张伟豪还没告诉自己这个好兄弟要转学的事，他想好好享受一下接下来没人打扰的时光。
每依旧是一起上下学，一起吃学校门口的菜夹饼，辣片夹馍。
一直到了平安夜这，刘雄白准备了苹果，是要去给自己喜欢的女生表白。
看着苹果被张伟豪吃掉，胖子立马着急了：“你不去送姑娘，你给我啊，我多送几个，万一哪个就成了。”
“哎呦，你还会广散网，重点捕捞了？再了，咱国人不过洋节，表白你哪不能表白啊。”
“我现在不想跟你话，你自己瞅瞅你收到了多少女生送的苹果。
要不你拿去校门口摆摊吧，你是跟皇上选妃一样 ，我是跟炸碉堡一样的，那能比吗？”
“对对对，你的都对，祝你成功，加油！！！”看着张伟豪贱贱的模样，胖子气的给了他一拳。
晚自习课间铃刚响，刘雄白就拽着张伟豪往三班跑，路过李倩座位时，急吼吼地喊：“倩倩，帮我把王楠叫出来呗，就我有东西给她。”
李倩愣了愣，看了眼张伟豪，才点点头往教室后排走。
很快，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红着脸出来，接过刘雄白递的苹果，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回了教室。
“成了成了！” 刘雄白兴奋得原地蹦了两下，胖手在张伟豪胳膊上乱拍，“她接了！她肯定对我有意思！”
正着，李倩手里捧着个苹果走过来，包装袋上还系着根红丝带。
她没看刘雄白，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张伟豪，把苹果递过来：“给你的。”
刘雄白刚燃起来的兴奋瞬间被浇了半截，故意大声：“倩倩，这哥们桌框里全是苹果，堆成山了都！”
他是真替李倩不值，这么好的姑娘，又漂亮，学习也好。
咋就看上张伟豪这不开窍的木头桩子？
难不成这子真有啥毛病？刘雄白心里想着想着，还朝着张伟豪下半身看去。
李倩却像没听见似的，望着张伟豪的眼睛，认真地：“别人送不送，我管不着。
但这是我的心意。”
张伟豪心里微微一动，接过苹果。
他看着李倩泛红的脸颊，把苹果塞进兜里，笑着：“谢了。对了，李倩”
“嗯？” 她抬头看他，眼神炽热。
“好好学习，” 张伟豪的语气难得正经，“咱们山顶见。”
李倩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是 “考上好大学”，用力点零头。
刘雄白在旁边啧啧称奇：“‘山顶见’？豪哥你这情话水平可以啊！
比我那‘我喜欢你’高级多了！”
张伟豪没理他，摸了摸兜里的苹果，温温的。
他知道刘雄白在想啥，可有些感觉，不是靠 “漂亮”“优秀” 就能清的。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两人往五班走。刘雄白还在念叨：“你王楠会不会也跟我‘山顶见’？要不我明也跟她这话？”
张伟豪笑着推了他一把：“别瞎学，心人家以为你咒她爬山摔着。”
放学铃声刚响起，田甜就已经把书包甩到了肩上。
帆布包里那个粉色礼盒棱角分明，硌得她肋骨发慌 ，里面是自己精挑细选的红苹果，还有封写了又改、改了又揉，最后用透明胶带心粘好的情书。
田甜一都在观察张伟豪，他的桌框里露出半截粉色信封，是今早隔壁班女生塞进去的，自己数过，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五封了。
可他连拆都没拆过，这个发现让田甜拉紧了书包带。
她摸透了他的路线：放学后和刘雄白孙雪三人在校门口汇合，然后骑车拐进新华街，二十分钟左右到他家区门口。
她捏了捏着兜里仅有的二十块钱，在出租车后座坐得笔直，像揣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张伟豪刚到区大门口，一眼就看见田甜站在光秃秃的树下，围巾把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双亮得惊饶眼睛，像受惊的鹿。
“你怎么在这？” 他把车停下打声招呼，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得很快。
田甜突然往前冲了两步，把礼盒往他怀里一塞。
“张伟豪，这个给你！” 她的声音抖得像被风起的纸片，“还有，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窜进了巷口，书包上挂着的毛绒兔子挂件甩得老高。
张伟豪举着礼盒愣在原地，寒风灌进领口，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低头看手里的盒子，蝴蝶结歪歪扭扭的，显然是系了好几次。
张伟豪先是愣了愣，然后失笑，这算是什么事，重生之白月光倒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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