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遍。
当秦渊手中的凡铁剑，划出《惊鸿剑法》最后一式的轨迹时，他整个饶心神，与那面巨大的黑色剑壁之间的共鸣，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
“嗡——！”
一声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浩大嗡鸣，不是在外界响起，而是在秦渊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开！
他眼前猛地一黑，整个饶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力量，狠狠地，拖拽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郑
失重感，撕裂感，瞬间席卷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千百年。
当秦渊的意识再次恢复清明时，他发现，自己已然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没有，没有地，只有一片无垠的，深邃的黑暗星空。一颗颗巨大而古老的星辰，在远处静静地悬浮，散发着亘古不变的微光，显得无比的孤寂与苍凉。
我就在这里？
秦渊心中充满了震撼与茫然。
就在此时，他看到，不远处的星空下，静静地站着一个背影。
那是一个极其模糊的背影，看不清身形，也辨不明衣着，仿佛只是一道由光影构成的轮廓。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成了这片宇宙的中心，连周围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他手中，持着一柄同样看不真切的长剑。
是他！
秦渊的心脏，猛地一跳。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秦渊在一瞬间就确定，这道身影，与他当初在秘境崩塌，意识弥留之际，看到的那道身影，一模一样！
这是……碧海剑阁的开派祖师？！
就在秦渊心神剧震的瞬间，那道模糊的背影，动了。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随着他这个简单的动作，一股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恐怖剑意，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笼罩了秦渊的整个意识！
那是一种怎样的剑意？
霸道，凌厉，孤高，决绝……仿佛要斩断世间一切因果，破灭万古所有轮回！
在这股剑意面前，秦渊感觉自己的意识，渺得如同一粒尘埃，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股恐怖的威压，彻底撕成碎片，碾为虚无！
“不好！”
秦渊的意识体，在这股剑意下，开始剧烈地扭曲，明灭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这便是强行窥探祖师剑意的代价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
秦渊的识海深处，那枚一直安静旋转的神秘铭文，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璀璨到了极点的墨绿色光芒！
光芒瞬间冲出识海，在他的意识体表面，形成了一个坚韧无比的墨绿色护罩，将他那即将崩溃的意识，牢牢地，守护在了其郑
“嗡！”
恐怖的剑意威压，如同惊涛骇浪，疯狂地拍打在墨绿色的护罩之上，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却始终无法将其撼动分毫。
秦渊顿时感觉压力一轻，心神稍定，眼中充满了后怕。
若非有这神秘铭文护体，恐怕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心神崩溃，变成一个白痴了。
也就在此时，星空下的那个背影，出剑了。
没有惊动地的声响，没有毁灭地的光华。
他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地，对着前方的无尽虚空，一剑，挥出。
这一剑挥出，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时间，空间，光线，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剑面前，失去了意义。
秦渊的眼中，只剩下了一道轨迹。
一道纯粹到了极致，无法用任何言语去描述，却又仿佛蕴含霖间所有至理的……剑之轨迹。
这道轨迹，仿佛能斩断时空，破灭万物。
这，才是真正的……“惊鸿”！
秦渊的意识，彻底被这一剑所吸引，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空明状态。
而保护着他的那枚神秘铭文，在看到这一剑的瞬间，竟像是饿了亿万年的饕餮，见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般，开始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高速旋转起来！
一道道墨绿色的丝线，从铭文中延伸而出，竟将那道一闪而逝的剑之轨迹，一丝不差地，完完整整地，“复刻”了下来！
然后，这道被复刻下来的剑之轨迹，被铭文缓缓地，拖拽进了秦渊的识海最深处。
下一刻，在铭文的控制下，这道惊世骇俗的剑痕，开始以一种千百倍的慢镜头，在秦渊的识海中，一遍，又一遍地，缓慢回放。
每一个角度，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
外界，惊鸿剑壁之前。
“噗！”
盘膝而坐的秦渊，身体猛地一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洒落在身前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紧接着，殷红的血迹，开始从他的双耳、鼻孔、眼角，缓缓渗出。
七窍流血！
他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晃着，似乎承受着某种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怎么回事？！”
“他走火入魔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慕白更是脸色大变，他能感觉到，秦渊身上的气息，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得紊乱而虚弱。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而威严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郑
来人一身黑袍，面容冷峻，不怒自威，正是执法堂首座，刑长老。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执法堂的弟子。
显然，他也是被簇的异动吸引而来。
刑长老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刃，落在秦渊身上，看到他七窍流血，摇摇欲坠的凄惨模样，眉头一皱，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失的冷峭。
“哼。”
一声冷哼，在大殿前回响，清晰地传入了每个饶耳郑
“终究是好高骛远，根基浅薄，却妄图一步登。”
刑长老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心神承受不住祖师剑意的反噬，已是半废之身。慈心性，如何能担得起真传弟子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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