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凡人真的不能逆改命吗？”既明神君有感而发。
“那你觉得，从一出生就是神的我们，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什么意思？”既明神君不懂。“我们身为神，自身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越凡人，并没有被裹挟的无奈啊？”
啧~苏碧海抿了抿嘴，感觉两个人不在一个频率上。
“你得对！”苏碧海拍了拍既明神君的肩膀。
灭世之战时，既明神君还，他在昆仑被瑶池金母保护得很好，并未亲眼所见弱水河畔被染成猩红的惨况，更无法感同身受。
苏碧海换了个话题，问道：“这些年瑶池娘娘还好吗？”
“她老人家啊~好得不得了。”
提到瑶池娘娘，既明神君压不住嘴角。
“她成没事不是给蟠桃树浇水就是除草驱虫，没事就到菜园子里逛逛看看有没有成熟的瓜果蔬菜可以下饭。总而言之啊~她过得像凡间的退休老太似的。”
“哦~看来她老人家应该把我这个逆徒忘到九霄云外了。”苏碧海略显失望。
既明神君凑得更近，几乎贴到了苏碧海脸上，斜眼对着她道：“是啊~你这个逆徒把她老人家气得不轻呢~”
“啊？！她老人家还在生我的气啊？”
“可不嘛！每次我们修行不用功的时候，她就会提到自己有个逆徒术法修得烂得一批，就会种个菜做个饭，脾气还暴躁，把她的老脸都丢尽了。”
苏碧海对既明神君的话表示难以置信。
“瑶池娘娘是这么评价我的？”
既明神君扬起下巴，道：“那要不然你自己回昆仑亲自去问问她老人家，我得是不是真的？”
额……
“那倒也不必了。我怕她一见到我又要关我禁闭。”苏碧海有些心虚道。
“唉~”既明神君叹息道：“其实瑶池娘娘很想你的。”
“有吗？”
“自从你被禁足后，我常常能听到瑶池娘娘批评太妙宫的后厨做饭不好吃，还不如你。”
噗！
这语气，的确是瑶池娘娘的风格。
听既明神君这么一，苏碧海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她晃荡着双腿，嘴里轻轻哼着曲。
“阿碧师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昆仑啊？”
这个问题，苏碧海还真没有想过。
她的骨子里带着些许悲观主义，也许她再也回不去昆仑了。
“不知道~”
“要不，这次你跟我一起回昆仑吧？”既明神君提议。“如果瑶池娘娘要罚你，我会拉上其他师兄弟一起帮你情的。”
“总而言之，一哭二闹三上吊，瑶池娘娘一定会妥协的。”
苏碧海长吁一口气，道：“你这凡间短短二十五载，哪是在体味五苦啊？分明就是学得不伦不类，把凡人那套无赖带回昆仑，心被罚得更惨！”
“哎呀~有用就行，不要在意细节。”
“你啊你，现在话都人里人气的了。”苏碧海吐槽道。
“你不是一样？”既明神君反驳道。
“我哪有？！”
“你就有！”
“反弹！”
“反弹无效！”
两人像孩子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来回怼。
“啊！师姐你放开我，疼疼疼！”
苏碧海揪着既明神君的耳朵，将他提起来，道：“你个臭子，当年要不是我做主让你当老三，你觉得你能争得过晏川君吗？”
既明神君不服，道：“他比我几年，本就应该当老四啊。”
“晏川君比你先来昆仑，论先来后到，你在后。”
“他比我，理应叫我师哥。哪有管比自己的叫师哥的道理。”
“诶哟呵~还敢跟我犟嘴，信不信我立刻改口叫你老四，昆仑上上下下谁敢不从？”
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嗷嗷嗷……既明神君疼得嗷嗷直剑
躲在被窝里睡觉的厉远达听到外边如鬼哭狼嚎般凄厉的叫声，把被子掖得更紧实了，哪怕呼吸不过来也不敢出来看个究竟。
屋顶上，碧海神君和既明神君两位高高在上的尊神，在凡间闹得“你死我活”，幸亏没有观众，否则对神仙的滤镜能碎遍华夏大地。
太虚明镜前。
太白神君紧攥着手中的拂尘，脚指头尴尬得能抠出另一个神界了。
他瞥了一眼帝，道：“这昆仑出来的弟子，总是这么没规没矩的。帝，还是要同瑶池金母好好道道。”
帝不以为然，反怼道：“瑶池金母乃太初古神，就连道都要卖她三分薄面，你是想让我如当年的谕者那般被扇出昆仑吗？”
“可是……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帝换了姿势，闭目憩。“昆仑本就不在神界的管辖范围，瑶池金母身为昆仑之主，品阶在朕之上，谁管谁还不定呢~”
“理是这么个理吧，但……”
“太白神君您要是太闲了，要不就费力跑个腿，自己去太妙宫同瑶池金母道道。”
罢，不等太白神君再些什么，帝大手一挥示意他退下。
太白神君很有自知之明，拱手作揖，倒退两步转身走出了凌霄殿。
从半眯着的眼缝中，望着太白神君的背影，帝面露不屑。
“你个道的狗腿子，还想拿我当冤大头使唤，早晚收拾了。”
……
凡间，太阳初升。
橘黄色的暖阳映照在苏碧海和既明神君的侧脸。
苏碧海放下抵在既明神君额头上的手臂，“亮了，不跟你玩了。”
“师姐，你管这叫玩？！”既明神君惊愕。
他揉着自己酸痛的部位，一脸不服。
但打又打不过，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堂堂的碧海神君虽然不如她的兄长明微神君赫赫有名，战斗力在神界都排不进前十，可在昆仑仅一人之下。
教训底下的师弟们，有的是手段。
苏碧海换了一副神情，正色道：“凡间的郭成已经死了，你也算功德圆满，还是尽早回昆仑吧。”
“那，师姐你跟我一起走吗？”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苏碧海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既明神君虽然想不通，但他知道苏碧海选择留在凡间自有她的理由。
至于瑶池金母那边……
“对了，回到昆仑别跟瑶池娘娘提到我。”苏碧海特意交代。
“为什么？”
“让你别就别，等我的事情解决了，我自会回昆仑负荆请罪的。”
“那行吧！”
既明神君恭恭敬敬地朝苏碧海作了个揖，“阿碧师姐，师弟告辞！后会有期。”
完，既明神君便化作星星点点，迎着朝阳东升的方向飞去。
“但愿咱们还有再见之日。”
苏碧海面向东方，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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