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起来……
其实秦巧梅没起来，是被陆旷叫醒的，人还躺在炕上。
因为早上四点多要起来上工。
她实在是浑身酸疼，手上连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樱
这男人，第一次不行，第二次可算是显着他了，可劲折腾她。
秦巧梅头发凌乱，绷着脸从炕上坐起来，顿时‘嘶’了一声。
正好陆旷端着盆进来，把洗脸盆放到了炕沿边，还想帮秦巧梅擦脸，被秦巧梅瞪了一眼。
“对不起。”陆旷低头认错。“我一会去队里给你请假。”
昨确实不应该折腾那么久。
秦巧梅坐在炕沿边，脚踹了陆旷一下，力气不大。
让陆旷一把就抓在手心。
不自觉的摩擦了几下，秦巧梅抽回自己的脚，没好气地道，“去叠被子。”
她倒是没多生气，陆旷是第一次，还是她自己引导的。
只是他后来，不知道停……
果然老房子着火，势头猛地很。
工还是得上，她不想请假，擦了把脸，梳了下头，就去柜子里找衣服。
这男人不懂收着力道。
李桂香帮她做的背心今穿上磨得她难受，最后只能又拿出以前的布条缠着。
男人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被子叠完了。
昨弄脏的褥子被他团成铺盖卷放在了炕里，下早工之后要拆下洗。
还去外屋地给秦巧梅端过来一碗米粥，秦巧梅拿勺子喝，还舀出来一个白嫩的水煮蛋。
秦巧梅盯着手里热腾腾的粥，早上起来心里那点不舒服突然就散了，对着男人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好精力。”
折腾大半宿，还能凌晨起来给她煮个粥。
现在上早工，早上起来就先去干活，干完活再回来做早饭。
这陆旷煮个粥，给她弄个早饭，恐怕是两三点就起了。
她还有什么气。
到了上工地点，今还是给地浇水。
一直不下雨，队里修的壕沟都干涸了，只能从十几里外的河里挑水，一来一回起码好几个时。
一个人一个早工才只能挑两扁担水。
这样效率太慢，大队就想个法子。
接力赛模式，两个人一组，两两接应，一百米一站。
这样提高了不少效率。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大队把知青和农民打乱安排在了一起。
工分还要两个人平均分。
就是知青挑了十扁担水，农民工挑了二十扁担水，但要平均分，算知青十五担。
换一种法，就是今知青赚6工分，农民工10工分，算到俩人头上就是一人八工分。
不少人不满意这个安排。
“这大队咋能这么分呢？”
毕竟知青们因为有上面政府的补贴，工分赚的本来就比农民工少。
现在这么安排，不就平白无故给知青送工分吗？
李江今来了，拿着大喇叭，被下面的人这么顶撞都乐呵呵的，“大家伙先干。”
“有啥不满下了工再。”
长长的队伍，望都望不到头。
秦巧梅很幸运，分到了江。
江看见秦巧梅，咧嘴笑了一下，“秦姐。”
秦巧梅看了一眼江，这孩子又瘦了不少。
她和江在队伍中间，要等着水传过来。
就只有这么一会歇息得时间。
等第一个扁担的水传过来，就不会停下来了。
秦巧梅赶着这点时间，搬了个石头坐了上去，赶紧歇歇，不然一会干活没劲，反倒拖累江的工分。
江看秦巧梅在捶打自己的胳膊，蹲下身问，“秦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在秦家住了那么久，还没见过秦巧梅这么懒散的样子。
“没事，就是手有点酸。”
这真没法解释，秦巧梅心想。
江见状没多问，蹲在一旁掏出来一本书认真看起来。
秦巧梅在一旁看的惊叹，感慨男主果然是男主，狠人就是狠人。
他不成功谁成功。
起码学习精神无法匹担
“噫～”秦巧梅噫了一声，“这不是你之前借我看的那本农村生活指南吗。”
这本书她记得江应该是已经看过了。
怎么还在看？
“我想找找有没有办法，可以更好灌溉庄稼地。”
“一直不下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有这样忧虑的不止一个人，他们这些知青不知道要在这里生存多久，自然要想办法改良这个生存环境。
“你有想法了？”秦巧梅试探着问。
对秦巧梅，江倒是愿意没藏着掖着，他点点头，“我想建议队里修水库，修大坝，建水闸。”
只是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起码要等旱灾过去，大家有余力才能干这个事。
秦巧梅听的有些震惊，果然是男主，一张口就是干大事，实在是太有大局观了。
生就是当官的命啊。
跟他一比，她这个挖宽口井都显得是个毛毛雨了。
确实敢想。
江一直观察着秦巧梅的神色，发现秦巧梅看他的眼神全是敬佩。
江：“？”
“怎么了？”秦巧梅问。
江有些犹豫，“秦姐，你不觉得我这是在大放厥词？”
梁回舟也知道他的想法，但是梁回舟觉得他是痴心妄想。
他的想法需要的人力根本不是一个队能完成的。
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没有啊。”秦巧梅一耸肩，“这是好想法啊，建好了造福后代。”
她看过时代的缩影，修河堤修水库，挖大沟挖大河，是所有劳动人民几乎都参与过的活动。
大大的水库，或早或晚，都要建起来。
这不仅是一个队的事。
还是整个国家的事。
这才不是什么大放厥词，这是人类发展史上的巨大工程，因为有这些有想法的人，人们才能历经重重磨难，峥嵘向前。
只是没想到，她这个后来人，还能体验一次。
秦巧梅这句话，到江心坎里了。
江神情有些激动，“我们不能只为我们这一代着想。”
“确实，你想的更长远。”秦巧梅点点头，站起身。“水来了。”
江见状不再多，秦巧梅的话给了他莫大的底气。
就算难，他也要试一试。
队里现在挖的壕沟太了。
平时灌溉虽然没问题，但遇上灾，却显得无能为力。
只有修个大坝水库，才可以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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