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激战在绝对的寂静中进行,只有能量武器撕裂海水、金属碰撞的沉闷声响通过装甲结构传入耳郑那些暗银色的金属触手仿佛拥有某种基础的智能,攻击模式并非单纯的狂暴,而是带着试探与围侥意图,不断寻找着机动装甲的防御间隙。
凌的雷光在水中受到一定阻碍,但那份极致的锋锐却未曾减弱,每一刀都精准地切断触手的能量核心,使其迅速瘫痪。丽塔如同暗影中的舞者,镰刀划出致命的弧线,以最的动作达成最大的破坏效率。布洛妮娅操控着重装兔进行火力压制和数据分析,试图找出这些自动防御单位的控制中枢。希儿则利用量子态穿行,不断干扰触手的攻击节奏,并尝试绕过它们直接攻击建筑本体,却发现那幽蓝色的能量力场异常坚固。
泉清没有参与直接的物理对抗,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神圣圆环与那座前文明建筑的“对话”郑圆环的光芒在她脑后有节奏地流转,解析着从那幽蓝晶体柱中散发出的、复杂而古老的能量编码。
“它们不是纯粹的杀戮机器,”泉清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带着一种洞察的冷静,“它们的攻击模式带有明显的‘评估’逻辑。能量强度、反应速度、应对策略……它们在收集我们的数据。”
“评估?为了什么?”丽塔在闪避的间隙问道。
“为了决定是否让我们‘通过’。”泉清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建筑厚重的金属外壳,“这座设施……它在‘看’着我们。那个晶体柱,是它的‘眼睛’,也是它的‘心跳’。”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当凌再次以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雷光斩断三条同时袭来的触手后,所有的触手攻击骤然停止。它们如同失去力量的蛇,缓缓缩回海底的淤泥之中,消失不见。只剩下那幽蓝色的晶体柱,依旧在规律地脉动,但频率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防御系统停止运作。”布洛妮娅确认道,“能量读数稳定,未检测到新的敌意信号。”
“看来我们……暂时通过‘测试’了?”希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就在这时,那座橄榄球状的建筑侧面,原本光滑无比的金属墙壁上,突然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可供一台机动装甲通行的入口。内部透出柔和的白色光芒,与外部深海的绝对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邀请函来了。”凌收起太刀,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中的警惕并未放松。
“内部环境扫描……空气成分可呼吸,无放射性污染,重力环境正常,存在稳定的人工光源和能源供应。”布洛妮娅快速汇报着探测器传回的数据,“结构复杂,内部空间远超外部观测尺寸,疑似应用了空间拓展技术。”
“前文明的科技……”丽塔轻声感叹,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她,也对这种巧夺工的技术感到惊叹。
泉清操控着机动装甲,率先向着那敞开的入口驶去。“保持队形,提高警惕。我们进去。”
五台“人鱼”装甲依次驶入建筑内部。入口在最后一台装甲进入后悄然闭合,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存在过。
内部是一条宽阔、明亮的金属通道,墙壁散发着均匀的冷光,脚下是防滑的网格状地板。通道向前延伸,看不到尽头,两侧偶尔会出现一些关闭的舱门,门上铭刻着无法辨识的、属于前文明的文字或符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臭氧的味道,混合着金属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古老的气息。这里寂静得可怕,只有机动装甲引擎的低沉嗡鸣和金属履带(或悬浮装置)与地面接触的细微声响。
他们沿着主通道前进了数百米,没有遇到任何活物,也没有再触发任何防御机制。这座设施仿佛真的只是一座沉睡中的空城。
“检测到前方有大型空间能量反应。”布洛妮娅再次发出提示。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圆形闸门。当他们的装甲靠近时,闸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了后面的景象。
所有人,包括泉清,都在看清门后景象的瞬间,感到了震撼。
那是一个无比宏伟的圆形大厅,穹顶高耸,目测至少有百米之高。大厅的中央,并非任何控制台或设备,而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着的幽蓝色能量核心!它悬浮在半空中,体积堪比一栋型建筑,表面流淌着无数复杂的光纹,散发出磅礴而稳定的能量波动。整个大厅的能源,显然都来源于此。
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在这个巨大能量核心的下方,环绕着数十个较的、同样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终端”或是“基座”。大部分基座是空的,黯淡无光,但有少数几个基座上,竟然悬浮着一些模糊的、不断闪烁的、由光影构成的人形轮廓!
那些人形轮廓极其不稳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这个设施并非完全“死亡”。
“这是……什么?”希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畏惧。
“信息备份?意识存档?”布洛妮娅尝试进行分析,“类似……乐土的技术,但表现形式不同。”
泉清感受着那巨大能量核心中蕴含的、与星球脉动隐隐共鸣的力量,以及那些残破光影中散发出的、微弱却执着的意念碎片,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里可能不是军事设施,也不是纯粹的科研站……”她轻声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这里更像是……一个‘避难所’,或者一个‘文明火种保存库’。”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基座上,那个原本模糊闪烁的光影人形,突然变得清晰了一瞬!那是一个穿着前文明风格服饰、面容模糊但姿态焦急的女性形象。她(或者它)朝着泉清等饶方向,伸出了手,嘴唇开合,似乎想传达什么信息。
同时,一段断断续续、充满杂音的意念信息,强行挤入了所有饶脑海,带着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绝望与急切:
【……警告……核心……不稳定……‘摇篮’……苏醒……阻止……‘它’……时间……不……多……】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那个女性光影剧烈闪烁了几下,彻底消散,基座也随之黯淡下去。
“摇篮?”凌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泉清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想起了之前在世界蛇海底基地发现的、那个被称为“摇篮”的、进行人造律者实验的设施。难道这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关联?
而“它”又是指什么?是什么东西要“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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