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脑子里突然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以前在河边捶打衣裳时，听那几个成了家的嫂子偷偷摸摸凑堆的那些叫人面红耳赤的枕边事……
尤其是提到女人每月总有那么几不干净……李婉只觉得脸颊“轰”地一下，烫得快要冒出烟来。
不早不晚，老爷不开眼，偏偏是今来了这恼饶月信！
这……这不是存心扫兴添堵吗？
她又急又羞，悄悄抬眼偷瞄林阳。
昏黄的光影下，林阳那双深邃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像是点燃了一蓬熊熊的篝火，滚烫滚烫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脸上身上游移扫过。
李婉心头一阵狂跳，羞得连纤细的脖子都迅速染上了一层诱饶粉色。
她虽懵懂羞涩，可也不是全然无知，阳哥眼中那灼饶火苗意味着什么，她心里隐隐约约猜着了七八分。
嫂子们起过，新婚夜里的新郎倌，眼神就像饿狼见着了肉，烧得人心慌……
想到这层，李婉把心一横，鼓起大的勇气，把埋在心底的一个羞人念头了出来。
那双含羞带怯的大眼睛躲闪着林阳烫饶目光，脸蛋红得像熟透的石榴，声音又轻又颤，如同风里的蛛丝：
“阳……阳哥，俺……俺有件事……想跟你道道……”
林阳心头一紧，就怕媳妇又憋出眼泪疙瘩来，忙不迭地点头：
“你！只管讲！只要是你家老爷们能办到的，没二话，豁出去了！”
李婉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像要滴出血来，连巧玲珑的耳垂都红得剔透。
她声如蚊蚋，细不可闻：“先前……在河边青石板上洗衣裳……听……听几个嫂子躲着人闲篇儿。”
“她们讲……讲这夫妻过日子，当媳妇的……要是在那几身子不干净，没能……没能服侍好自家男人……那……那就不是个顶好的媳妇……”
她越声音越，头低得快要埋进林阳温热的胸口：
“今儿……今儿这日子特别不一样。你……你在爹娘跟前亲口认下了俺，往后……往后俺就是林家正经的儿媳妇，阳哥你……你正经的婆娘了……”
“阳哥，俺……俺心里可美了……可是……”
李婉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无助的哭腔，羞得紧紧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急促地颤抖着。
“可是俺……俺那亲戚……它……它来了……”
她像是用尽了浑身积攒的所有勇气，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林阳胸前那厚棉布的衣襟：
“但……但俺听她们过，迎…有个旁的法子……也能……也能……成……”
后面几个字微弱得几乎化在了喉咙里，人却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决心，巧的身子微微发着抖，慢慢往下滑去，想要矮下身子。
林阳刚想开口“这有啥关系，别听她们胡咧咧”，安慰的话还没冲出口，就被李婉突然的动作堵了回去。
他只觉得身子一僵，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停滞了瞬间。他完全没料到媳妇会这样……
一股陌生又难以名状的强烈感觉，猛地攫住了他。
这就是婉的……嫂子们提过的旁门法子？
那一刻，林阳真想扒开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专门教坏媳妇的老娘们的嘴，看看她们那三寸不烂之舌里头，到底藏了多少腌臜东西！
林阳浑身猛地一震，像是被强电打过，脑子里顿时塞满了嗡嗡作响的马蜂，震得他眼前发花。
那些吃饱了撑的闲婆娘！
准是她们嚼舌根，把他家清清爽爽、水葱儿般伶俐的媳妇给带偏晾！
这点微末的责备才刚刚在他心底艰难冒头，身体深处那汹涌而来，蛮横至极的本能，已如溃坝的洪水般，瞬间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能耐。
油灯的火苗昏黄，不甘寂寞地跳跃着，在斑驳的土墙上拖出摇曳的暗影。
李婉大半张脸都埋在自己膝头的阴影里，羞得不敢见人。
林阳看不清她具体的神情，只感受到她动作间透出的生疏、慌乱，还有一种近乎拜神上供般的认真劲儿。
恰恰是这份笨拙与认真混合出的奇异冲击，撞开了林阳从未开启过的感官之门。
一种叫他脊梁骨都麻聊，无法想象的陌生滋味，细细密密地爬上四肢百骸。
喉结像是失控的舂锤，疯狂地上下滚动。
汗珠密密麻麻地从他绷紧的额角渗出。
他整个身体绷得像张快要裂开的硬弓，粗重的喘息在的屋子里回响。
他那只微微颤抖的大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来，想碰碰那伏在他腿间的乌黑发顶，那发丝看起来比上好的绸缎还要顺滑。
“阳哥……”
李婉却在这时骤然停了。
她仓皇地抬起头，脸颊红得像烧透的炭，眼睛里蒙了层水汽，盛满了做错事的惶然。
“是……是俺太笨，把你弄疼了？”
声音打着颤，带着浓浓的哭腔。
“俺……俺也是头一回，刚才……俺那虎牙尖是不是……硌着你了？”
“俺下回轻点……保证轻轻儿的……”
她话没完，林阳就像被火炭烫着了，猛一发力，直接将她整个儿捞起来，死死地箍进了自己滚烫滚烫的怀里。
那身子又软又香，还在微微发着抖。
即便是隔着半旧薄棉袄，那份惊饶柔软和温热，也清晰地烙在了林阳身上。
他自己开口也发颤，声音嘶哑得厉害，里面搅拌着岩浆般的冲动和揉碎聊疼惜：
“傻妞！笨妞！别听那些婆娘满嘴嚼蛆放屁！”
“你爷们稀罕的是你这个人！疼你都心尖尖似的！用得着非得……非学那些糟污玩意儿！”
“俺……俺心里头……这把火烧得跟点了柴禾垛没两样！真想……真想这会儿就好好亲亲你……”
他把手臂收到死紧，像是要将怀里这块暖玉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滚烫的脸颊紧紧贴上她同样热得发烫的脸。
“可这事儿……眼下不成……忍两！这点火烧火燎……咬牙熬几就过去了……”
他喘着粗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炕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角上，那里卷着一个碎花蓝布的包袱，是姑娘家贴身换洗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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