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赶紧解释规划：“虎肉和熊肉，我琢磨着都做成罐头。熊肉腥臊，味道估摸着不咋地，但挡不住稀罕二字。”
“一旦做出来，肯定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尝个新鲜，就是图个吃过熊肉的名头。”
“如果做成罐头卖到海外去，那利润就海了去了。还能创外汇。”
“有了外汇，就能弄回那些紧俏的好设备。八爷，将来咱们想做大，开工厂，搞实业，没自己的机器设备哪校”
“外汇就是买机器设备的钥匙。这步棋，必须得早落子。咱不能光指着土里刨食，山里打猎。”
他趁着这个当口，把心里那盘关于未来的大棋摊开给八爷看。
然而八爷，此刻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定在原地。
手里的香烟都快烧到过滤嘴了都没察觉，烫了手才“嘶”一声甩掉。
他愣愣地消化着林阳报出的猎物清单，扳着指头算了算时间，声音都有些发飘，带着难以置信：“阳子……等等……你等等。让我捋捋……没记错的话，你是三前……搞定那个黑山神的。”
“回去肯定得歇口气……再进山……你也就满打满算进山待了……两，撑死了两半。”
八爷抬起头，用一种看山精妖怪的眼神死死盯着林阳，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就两工夫……你跟我你干了五十九头黄羊、三头狼、一只大熊、一头猛虎、一只大炮卵子加六只大母野猪、十几只猪崽儿。还……还有一只雪豹！”
他猛地吸了口凉气，像是要把屋子里的空气抽干似的，憋了半，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变流的粗口：“我的老爷。你子……你他妈这是……捅了哪路神仙的牲口窝不成。你这是把长白山的老窝给端了啊！”
林阳看着八爷被震得差点跳脚、语无伦次的模样，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摆摆手：“八爷，夸张了夸张了。真是运气赶上了。纯纯的老爷赏饭！”
“上次进山，就瞄着黄羊群了，好大一群。少一百多只。乌泱泱的。可惜那会刮白毛风，不敢冒进，只能忍痛放弃了。”
“这回时地利，日头也好，雪壳子冻得邦邦硬，追那群羊还不跟玩儿似的。一枪一个，跟捡钱差不多。”
“老话不都了吗？黄羊过境，先肥了猎人肚子，紧跟着就该引来那些大牲口了。”
“狼、熊、虎，闻到血腥味都来了。咱这不就撞上趟了嘛！”
他摊摊手，一脸“运气来敛不住”的真诚表情，又故意叹了口气。
“下回进山，知道啥时候了。这种好事儿，十年八年撞不着一回。估摸着，这一趟是把这几年的运气都用上了。”
他刻意强调可遇不可求，淡化自己的能力。
八爷心里的惊涛骇浪过了半晌才勉强平复。
这战绩简直彪悍得不讲道理。
若非他深知林阳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主儿，每一桩事都办得实实在在，非得觉着这子喝了半斤高粱烧在吹牛皮。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用力揉搓着脸颊，像是要把震惊揉掉。
林阳看着八爷的表情，笑着道：“八爷，今下午三点整，您叫上靠得住的人手和车，到上次老地方等我。”
“城外那个岔口，背风。我那些伙计应该能准点把第一批货送到那儿。”
“先拉那一堆黄羊和野猪，熊和虎太大太扎眼，等晚点再，尽可能少点人，悄摸的。”
“成！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三点，岔口，不见不散。”
八爷回过神来，重重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随即又有些抱怨地瞪了林阳一眼，带着长辈的关牵
“下次,再碰上这种泼富贵，甭管多少，直接往山里随便哪个沟沟坎坎一藏。然后立刻来找我。别管白黑夜。”
“你那什么朋友伙计的，能有我这边的车马利索。我这骡马车队，随叫随到。”
林阳嘿嘿一笑，起身推着自行车往外走：“八爷您手眼通，事儿多着呢，跑腿张罗的事儿哪敢总麻烦您。”
“放心吧，咱靠山屯，旁的不多，就实诚可靠的人手多。您准备好钱和车就校”
完，利落地跨上自行车，车铃叮铃铃响着，身影消失在胡同口。
林阳没立刻把熊胆虎骨之类拿出，就是因为系统空间有绝对静止特性。
猎物放进去啥样，拿出来还是温热的，甚至带着刚死时的弹性。
这大冷拿出去，一眼就得露馅。
跟八爷约定下午，那些猎物提前取出放在背风处冻个把时，外表就冻硬了，看不出端倪，正好。
……
刚过上午十一点，林阳的身影出现在县第一人民医院略显陈旧的门口。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建筑特有的混合气味。
刚进门诊大楼走廊，就发现通往后面住院部的气氛有些异样。
走廊里站了好些个人，有穿着蓝色干部服的，也有穿着军绿棉袄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周亮正皱着眉，和其中两个穿着笔挺蓝色中山装，干部模样的韧声着什么。
手指偶尔比划一下，表情格外的严肃。
“亮哥。”
林阳站在走廊口，出声招呼。
周亮闻声回头，看清是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赶紧对那两位干部点点头，快步走了过来。
“阳子。你怎么跑来了。”
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语气带着点意外，随即露出苦笑，拉着林阳往旁边走了几步。
“我叔本来还特意嘱咐我，这事儿别让你知道，就怕你又笑话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林阳一脸无辜地晃了晃手里的玩意儿，那是一个被摩挲得油光发亮的弹弓架：
“我哪知道周叔住院啊！这不，家里的弹弓皮筋断了，特意来医院想找点压脉带。”
“这东西就属医院的韧劲儿最好使。结实。用来做弹弓皮筋再合适不过了！”
他从棉袄口袋里掏出弹弓架递过去，动作自然，让人生不出半点的怀疑。
接着，他探头朝走廊里那些神情凝重的人望了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少年人藏不住的好奇：
“刚在医院门口，就听几个护士在那儿嘀咕，昨动静不。吵吵嚷嚷的。”
“还听……那个啥省里来的专家，被人……狠捶了一顿？”
他故意含糊了消息来源，把八爷的信息巧妙转嫁成晾听途，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探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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