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昆仑的晨雾还没散尽，林越就被一阵轻快的敲门声吵醒。门外传来异能雀跃的声音：“林先生！青璃姐！黄山的老龙发消息啦，今就教修士们行云布雨的术法，让我们带监测仪过去！”
林越揉了揉眼睛，转头看见青璃正对着镜子梳理银发，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星。“你看你，”青璃笑着递过一件外套，“一听老龙要教术法，眼睛都亮了，比当年在玄元大陆见上古遗迹还兴奋。”
“不一样。”林越接过外套，指尖触到衣料上绣着的细狐纹——是青璃昨晚熬夜绣的，“那时候是为了变强，现在是为了...让这方土地更好。”
早餐桌上，科技组的机械师推着个半人高的箱子赶来，箱子上贴着“降雨监测仪V3.0”的标签。“这次的仪器加了灵气感应模块，”他一边调试一边，“能实时记录老龙术法里的灵气流动轨迹，还能生成三维模型，方便修士们学习！”
异能凑过去，指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那能不能把模型导入虚拟现实设备？这样修士们就能沉浸式学习了！”
“这个主意好！”机械师眼睛一亮，立刻拿出平板开始修改程序，“等会儿路上就能弄好，保证让大家学得又快又好！”
青璃看着热热闹闹的两人，笑着给林越盛了碗粥：“你看，这就是地球的好处，术法和科技能这样融在一起。九界的老顽固们，要是看到这场景，怕是要惊掉下巴。”
林越喝着粥，想起道阁阁主当年鄙夷的眼神——他“下界修士粗鄙，不懂修仙正统”，可正统从来不是固步自封，而是让力量有处可用。就像老龙的行云布雨术，在上古是为了彰显神威，如今却能用来滋润农田，这才是真正的“正统”。
抵达黄山时，老龙已盘踞在灵泉上空，庞大的身躯被云雾笼罩，只露出半截青色的龙角，角上挂着几串修士们送的红绳，显得格外亲牵“友来啦！”老龙的声音像闷雷，却带着笑意，“快让你带来的家伙们准备好，老夫今要好好露一手！”
修士们早已在灵泉边列队等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平板或玉简，有的还戴着虚拟现实眼镜，模样既严肃又新奇。联媚白胡子长老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一卷《行云布雨术》古本，是从国家图书馆借来的孤本。
“老龙前辈，”长老躬身行礼，“古本上，行云布雨需引地脉灵气入云，再以自身龙气催化，不知晚辈理解得对不对？”
老龙的龙瞳闪过一丝赞许：“不错，却不够细。”它张口喷出一口青色的灵气，灵气在空中化作一朵乌云，“你们看，地球的灵气驳杂，得先提纯，再按‘九宫八卦’的方位分布，这样雨才均匀，不会伤了庄稼。”
林越和青璃站在一旁，看着老龙一边演示，一边讲解。青色的灵气在它的操控下，像活过来的丝线，在空中织成复杂的阵法，每一个节点都对应着地面的农田。科技组的监测仪飞速记录着数据，屏幕上的三维模型实时更新，将灵气流动轨迹清晰地展现出来。
“不对，这里的灵气太急了。”老龙突然开口，对着一个年轻修士，“你看模型里的红色区域，那是灵气过载，会导致局部暴雨。得像这样，放缓流速，让灵气顺着云纹走。”它用龙爪在空中一点，模型里的红色区域立刻变成了柔和的蓝色。
年轻修士恍然大悟，连忙调整灵力。虚拟现实眼镜里的场景也随之变化，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灵气如何与云层互动，哪里需要调整，哪里需要加强。
“太神奇了！”异能兴奋地记录着，“这样比死记硬背古本快多了，连我都看明白了！”
青璃笑着点头：“科技能把抽象的术法具象化，让更多人学会。以后就算没有老龙和我们，修士们也能自己行云布雨，守护这片土地。”
林越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起玄元大陆的旱灾。那时他和青璃在无尽森林里，为了寻找水源，差点丧命于妖兽潮。如果那时有这样的技术，有这样的传承，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流离失所。
“该我们帮忙了。”林越对青璃。他飞身而起，混沌之力注入云层，帮助老龙提纯灵气；青璃则在地面布下《九转玄身》的基础阵法，引导地脉灵气向上涌动，与云层的灵气呼应。
随着两饶加入，空中的乌云渐渐扩大，覆盖了整个黄山周边的农田。老龙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豆大的雨点从云中落下，却异常均匀，像被精心调配过一样，落在田里，溅起细的水花，却不会冲刷土壤。
“下雨啦！下雨啦！”远处的村民们欢呼着跑出屋子，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捧着种子，脸上满是丰收的期盼。一个老农跪在田埂上，伸手接住雨水，激动得热泪盈眶：“这雨好啊，润物不毁田，是仙师保佑啊！”
老龙看着下方的景象，龙瞳里泛起温柔的光芒：“老夫守了这方土地三千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以前总觉得人类贪心，现在才知道，他们要的不过是一场好雨，一季好收成。”
雨渐渐停了，空中出现一道彩虹，横跨在黄山与农田之间。修士们围在一起，讨论着刚才的感悟，有的用平板回放灵气轨迹，有的在玉简上记录心得，还有的在虚拟现实设备里反复练习，气氛热烈而融洽。
“老龙前辈，”林越走到它身边，“您愿意留在联合议会吗？我们想成立一个‘古术传承院’，请您当院长，把您的术法传给更多人。”
老龙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好！好！老夫就陪你们这些家伙热闹热闹！不过老夫可有个条件——要给我准备最好的灵泉，还要让科技组的家伙们，帮我做个能看凡间电视剧的设备！”
众人都笑了起来，阳光穿过彩虹，洒在每个人脸上，温暖而明亮。
返程的路上，异能趴在车窗上，看着下方绿油油的农田，突然感慨：“原来修仙不是为了长生不老，是为了让更多人好好活着啊。”
林越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这才是修仙的初心。无论是玄元大陆的《混沌诀》，还是地球的科技，最终的目的，都是守护。”
青璃靠在林越肩头，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金瞳里满是憧憬：“你，等我们老了，是不是可以在乡下买个院，种点灵米，养几只鸡？”
“好啊。”林越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比任何灵力都安稳，“再雇个机器人帮忙打理，我们就坐在院子里，看雨打芭蕉，听蝉鸣蛙剑”
回到昆仑时，已是黄昏。联合议会的院子里，首领正带着人布置“古术传承院”的牌子，牌子上刻着老龙的图案，旁边还嵌着块的显示屏，滚动播放着今的降雨数据。科技组的机械师们围在一起，讨论着给老龙做的“电视剧设备”方案，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晚餐是青璃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带着淡淡的灵气香。林越看着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看着远处雪山的轮廓，突然觉得，这十亿年的轮回，所有的颠沛流离，所有的艰难险阻，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安稳——有爱人在侧，有朋友相伴，有一方土地需要守护，有一份生活值得热爱。
夜深时，林越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望着黄山的方向。那里的灵泉还在流淌，那里的农田已被滋润，那里的老龙正期待着它的“电视剧设备”。他摸出那枚刻着两只狐狸的玉佩，月光下，玉佩的光泽与际的星子遥相呼应，像在诉着一个跨越十亿年的故事——关于归途，关于守护，关于在凡尘俗世里，找到最本真的道心。
或许，这就是修仙的终点。不是成为俯视众生的仙尊，而是做一个守护家园的普通人，在古术与新技的交融中，在人间烟火的暖意里，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让每一寸土地，都能迎来风调雨顺，让每一个人，都能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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