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裹着雪粒掠过边境，红砂岩旁的空地上却渐渐热闹起来——离年关只剩半月，顾念苏和苏清辞正带着族人与士兵，忙着筹备新年的物件，连沉默的红砂岩，都被染上了几分年的暖意。
“阿姐，这红纸要剪成啥样？”巴图捧着一沓裁好的红纸，蹲在红砂岩前，手里的剪刀举得高高的。他身后，阿朵正把晒干的红辣椒、黄玉米串成串，一串串挂在岩石旁的木架上，像挂了满架的灯笼。
顾念苏拿起一张红纸，指尖沿着边缘折出痕迹：“咱们剪‘丰’字，再剪些麦穗和豌豆的样子，贴在红砂岩上，明年的收成肯定还像今年这么好。”着，她手腕轻转，剪刀“咔嚓”作响，不一会儿，一个带着麦穗纹路的“丰”字就剪好了，展开贴在红砂岩的平整处，红与红相映，格外亮眼。
苏清辞则在一旁调着浆糊，用的是新磨的面粉，混着温水搅得稠稠的，还带着淡淡的麦香。“京城过年时，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挂福字，”她给顾念苏递过浆糊刷，“咱们今也在红砂岩上写春联，让它也沾沾年气。”
首领听要写春联，特意让人搬来一张矮桌，铺上最好的宣纸。士兵李自告奋勇磨墨，墨汁在砚台里慢慢晕开，带着墨香的气息在红砂岩旁散开。苏清辞拿起毛笔，蘸饱墨汁，在宣纸上写下上联：“红裸石畔丰收岁”，顾念苏接着写下联：“边境人家团圆年”，横批刚落笔“国泰民安”四字，就引得众人齐声叫好。
“写得真好！”部落的阿婆凑过来看，笑着，“把咱们今年种麦子、收庄稼的事都写进去了，这才是咱们的春联哩！”
春联晾干后，大家合力把它贴在红砂岩正中央，红色的纸、黑色的字，衬着岩石的赭红，像给红砂岩穿了件过年的新衣。巴图还觉得不够热闹，又拉着阿朵，把剪好的麦穗、豌豆剪纸，一片片贴在春联周围，连岩石的缝隙里，都塞聊“平安”剪纸。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又准时落在红砂岩上，给剪纸和春联镀上了一层金边。顾念苏望着被年俗装点得格外喜庆的红砂岩，忽然想起刚到边境时的模样——那时的红砂岩孤零零立着，如今却满是人间烟火气。
“你看，落日吻着红裸石的时候，连春联都跟着暖起来了。”顾念苏轻声。
苏清辞点头，手里拿着一串刚编好的麦秆灯笼，灯笼上贴着的“福”字：“等入夜了，咱们把灯笼挂在红砂岩旁，再煮一锅年糕汤，就算是提前过年了。”
话间，阿朵提着煮好的年糕汤走过来，碗里的年糕裹着红糖，冒着热气。大家围坐在红砂岩旁，捧着热汤，看着落日一点点沉下去，将红砂岩染成温柔的橘色。巴图喝着汤，突然指着红砂岩上的春联：“等新年的时候，咱们还要在这儿放鞭炮，让红砂岩也听听热闹！”
“好啊，”首领笑着应道，“还要把今年收获的新麦磨成粉，蒸一大锅馒头，分给每个人，让红砂岩看着咱们热热闹闹过年！”
落日最后一缕光消失在红砂岩顶端时，大家才恋恋不舍地收拾东西。走之前，顾念苏特意把麦秆灯笼挂在岩石旁的木架上，烛火在灯笼里轻轻摇曳，映得剪纸上的麦穗仿佛在随风摆动。
红砂岩静静伫立，身上的春联与剪纸在夜色里泛着微光，像是在珍藏着这满溢的年意。它知道，等再过些日子，这里会响起鞭炮声，会飘来馒头香，会有更多人围着它，着新年的心愿。而每一个落日吻过红裸的时刻，都是在为这些温暖的日子，写下最动饶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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