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无法给陈佳芊皇后之位。
他怕她知道了真相而抛弃他，所以只能骗她去参加选秀，好让她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女人。
这样算来，他不但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夫婿。
陈佳芊一愣：“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个好人，但是个好皇上？”
“你觉得他好？”
陈佳芊点点头：“是你刚才的呀，他为粮草问题而吃不下饭。一个皇上，能关注到最普通的士兵的需求，而不是只在乎疆域钱财，那他就是个好皇帝。”
白临渊的心，再次被陈佳芊温暖。
然而陈佳芊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不过这个皇帝吧，不允许女子做生意，非得父亲夫婿同意才可以，实在是太看女子了。这一点还挺讨厌的。”
她明明在责骂他，但他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他真的从陈佳芊身上看到了女子的力量。
而从前，他一直认为优秀的男子应该追求建功立业，而相夫教子的女子是最成功的。
看着这样的陈佳芊，他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
这下女子之中，是否也会有和她一样，古灵精怪、满脑子好主意的女子？
这下女子之中，是否也会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
这下女子之中，是否也会有敢上阵杀敌之人？
他觉得，他应该抛掉从前的成见了。
他告诉她：“我也会跟皇上提建议，开放女子经商。”
陈佳芊眼神一亮：“真的？”
“真的。”
“那太好了！”陈佳芊一拍双手，就连话的语调都高了些，“女子若是可以自己赚钱，就不会总受制于人了。你一定要多跟皇上，务必成功！”
他点头：“好。你还有其他建议吗？”
陈佳芊思量半，才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等我什么时候再有大逆不道的想法了，我再跟你。”
白临渊本来因为她的建议而严肃起来，忽然听到她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他实在是没忍住，瞬间笑了出来。
“大逆不道？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
陈佳芊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也不紧张，只是露出自己的两排牙齿，装作无奈的样子：“哎，没办法。那句话怎么的来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谁让本姐如此优秀呢？你，皇上要是知道我骂他，会把我那样吗？”
“哪样？”白临渊明知故问。
陈佳芊用手在脖子处比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咔嚓——到时候你给我上坟的时候，千万记得多给我些瓜。”
“别那不吉利的。”白临渊将她放在脖子处的手拉了下来，声音温柔，“你放心吧，你死不了，且得活呢。而且，你刚才不是了，皇上是个好……”
他的话没完，苍翠忽然推门而入。
白临渊看向她，皱眉：“怎么了？”
苍翠是他和苍墨亲自培养出来的女暗卫，无论如何不会不懂规矩。现在她直接推门而入，一定是有了紧急情况。
苍翠一进门，就看到白临渊和陈佳芊依偎在一起。
她低头不看，行礼：“主子，姑娘，旁边院子传来消息，陈思婉疯了。”
“啥？”陈佳芊以为自己听错了，“疯……疯了？”
好好一个人，白的时候还活蹦乱跳跟她作对来着，怎么疯就疯？
白临渊也很疑惑：“怎么疯的？”
陈佳芊坐直身体，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苍翠：“快快！”
她现在很庆幸自己没有早早睡觉。否则，这么好玩的瓜就不能第一时间吃到了。
苍翠犹豫了一下，最后才：“主子，这……陈思婉疯疯癫癫，看见厮就上去扒衣服，还念叨着让皇上宠幸她。”
陈佳芊这个“吃瓜脑”瞬间清醒：“她这是被人算计了吧？陈思宁干的？”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白临渊惊讶于她的反应如此迅速，点零头，又看向苍翠：“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事出突然。”苍翠回答，“属下还未来得及细查。”
白临渊看向陈佳芊，挑了挑眉：“想去看？”
陈佳芊疯狂点头：“嗯嗯！”
白临渊笑了：“你啊，塌下来都不影响你看热闹的。走，我们去看。”
她着，就拉着陈佳芊的手站了起来。
苍翠紧张：“主子，这……让姑娘看到……不合适吧？”
毕竟陈思婉口口声声念叨要让皇上宠幸她，将来陈佳芊入了宫，回想起这件事，难道不会生主子的气吗？
白临渊明白苍翠在想什么，知道她是忠心护主，因而只是摆了摆手：“无妨。”
陈佳芊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子，他又不会碰陈思婉，她的芊芊不会因此生气的。
话间，白临渊已经拉着陈佳芊出了门。
因为担心府上的人对自己不利，陈佳芊并未要求给自己多派人来。
丞相夫人也不想送丫鬟厮来伺候她。
两方竟然在这种时候达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此刻，院子里静悄悄的。
白临渊嘱咐苍翠：“你休息去吧。”
“属下告退。”
苍翠离开后，白临渊带着陈佳芊绕来绕去，最后绕到了陈思婉院子的一个角落。
现在，他们二人躲在一块石头后。
石头巨大，只要不是专门来这里，是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
白临渊问她：“如何，累吗，肚子有感觉吗？”
陈佳芊一脸激动：“放心吧，没事的！哎，陈思宁怎么在这儿？”
白临渊也顺着陈佳芊视线的方向看去——
只见院落的中央，一名厮正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的衣服都被撕破了。
他旁边不远处，几个婆子正在试图控制住陈思婉。
而陈思婉身上披了一件类似披风的衣服，正在挣扎，不想被婆子们控制住。
与此同时，丞相夫人正在和陈思宁对峙。
陈思宁很冷静：“娘，虽然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您也算是我的嫡母和姨母。你这般诬陷我，太让人寒心了。”
“诬陷？”丞相夫人气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你敢婉儿这样，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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