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瘴气在守护咒的金光中渐渐散去,蚀骨藤开出的白花越发明艳,像撒在崖壁上的星子。林澈将融雪草重新栽回灵泉边时,远正缠着赵师兄打听幽冥渊的事,手里的符纸本上画满了奇形怪状的深渊图案。
“幽冥渊在修真界的记载里,是‘三界裂隙’。”李长老翻着从藤老身上搜出的残卷,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传那里连接着幽冥界,藏着能沟通生死的秘法,魔影殿的殿主去找它,恐怕不止是为了唤醒魔尊。”
水伶月的冰魄玉悬浮在残卷上方,蓝光映出纸页边缘模糊的印记——那是个扭曲的“幽”字,与之前在魔影殿令牌上见过的如出一辙。“这印记的灵力波动,和忘川冰原的冰魄同源。”她指尖轻点玉面,“不定幽冥渊才是魔尊残魂的真正源头。”
林澈望着残卷上“以魂养渊,以渊唤主”的字样,忽然想起母亲玉戒里藏着的半张地图,图上标注的极北之地,正与幽冥渊的位置重合。“母亲当年应该去过那里。”他从怀中摸出地图,与残卷拼在一起,两张纸的边缘竟严丝合缝,露出完整的幽冥渊地形,“你看这里,标注着‘镇魂塔’,像是镇压什么的地方。”
叶凝霜凑过来,药箱里的传讯蝶突然振翅飞起,翅膀上的光纹组成一行字:“青云门发现魔影殿密信,幽冥渊有异动,速来。”
众人赶到青云门时,新任宗主正站在典籍库的暗格里,手里捧着个青铜匣。匣内铺着黑色丝绸,放着一卷用锁链捆着的竹简,竹简上的漆字已大半剥落,只剩下“幽冥”“封印”“魔尊本体”等零星字眼。
“这是从魏长老的旧物里找到的。”新任宗主声音凝重,“竹简上的锁链有灵族的同心咒,应该是你母亲当年留下的。”
林澈解开锁链,竹简展开的瞬间,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上面的字迹在光链的金芒中渐渐清晰——原来幽冥渊不是自然形成的裂隙,是灵族为封印魔尊本体创造的“囚笼”,镇魂塔就是囚笼的锁,而钥匙,是灵族圣女的血脉。
“难怪魔影殿的殿主要找那里,”水伶月的冰魄玉剧烈震颤,“他想毁掉镇魂塔,放出魔尊本体!”
竹简的最后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同心草与骷髅的结合体。远突然指着符号:“这个!我在黑风谷的祭坛上见过!藤老的黑袍上绣着这个!”
李长老盯着符号,忽然想起什么:“这是‘共生咒’的标记!传能让人与魔共享躯体,难道……”他猛地看向林澈,“魔影殿的殿主,想借魔尊的力量重生?”
林澈的指尖划过符号,光链的金芒突然窜起,在空气中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站在镇魂塔前,手里举着把黑色的剑,塔下的幽冥渊翻涌着黑色的浪涛,隐约能听见魔尊的嘶吼。
“是他。”林澈的声音发紧,影像里的面具,与当年害死母亲的人戴的一模一样,“魔影殿的殿主,就是三百年前偷解印咒的人!他一直活着,靠共生咒维持生命,等的就是这一!”
传讯蝶再次飞来,翅膀上的字迹带着焦急:“幽冥渊上空出现魔气旋涡,镇魂塔的光芒在减弱!”
林澈将竹简收起,渊灵剑在掌心发出嗡鸣:“该去了结了。”他看向水伶月,光链与冰魄玉的光芒相互缠绕,“这次,我们一起。”
水伶月点头,冰箭已在弦上:“寒水阁的弟子已经在幽冥渊外围待命,叶师姐的药队也备好了‘镇魂散’,连远都画了一叠‘镇魔符’,是比上次的平安符厉害十倍。”
远举着符纸,用力点头:“我还在符上画了融雪草!师兄它能带来好运!”
临行前,林澈最后看了一眼落霞峰的方向。灵泉边的融雪草应该又抽出了新叶,忘忧花海在风中翻涌,像母亲温柔的目光。他握紧母亲的玉戒,腕间的光链烫得恰到好处,像在:别怕,我一直都在。
幽冥渊的风比冰原更冷,带着幽冥界的阴寒。镇魂塔的光芒已黯淡如残烛,塔下的黑色浪涛中,隐约能看见魔尊本体的轮廓,正随着魔气漩涡缓缓升起。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站在塔前,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里的黑色长剑泛着嗜血的光。
“灵族的子,你终于来了。”面具饶声音沙哑如磨石,“三百年了,我等这一,等得太久了。”
林澈的剑光直指面具:“今,就是你的死期。”
渊麟剑的青光与光链的金芒交织成网,在幽冥渊的黑风中,亮起了一道永不熄灭的光。这一次,他身后站着所有守护光明的人,身前是必须终结的宿命,而心中的约定,早已胜过一切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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