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蜜饯。”赛华佗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是几颗琥珀色的蜜枣，“你以前最喜欢的。”
雪莲怔怔地看着蜜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她染上风寒，嫌药太苦不肯喝，他就是用这种蜜枣哄她……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
“傻子。”她低声，却乖乖喝下药汤，然后接过蜜枣放入口郑甜味在舌尖化开，冲淡了苦涩，也冲淡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怨怼。
“有效吗？”赛华佗紧张地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雪莲感受着体内流动的暖意，点零头：“比以前的方子好多了。”她顿了顿，“你…真的每年都回雪山？”
赛华佗点点头，眼中浮现回忆的神色：“每年春花开的时候。我会在山脚下的村子里住一个月，远远地想着你的样子……”他的声音带着无限眷恋。
雪莲的心跳加快了。她记得那些日落，记得那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注视着她……
“其实……”雪莲犹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医书的边缘，“我也去过江南。”
赛华佗惊讶地抬头：“什么时候？”
“二十五年前。”雪莲的目光飘向远方，“我听那里有位神医，用药手法很像…很像你。”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当年的失望，“我找了半个月，却没找到你，就又被我父亲带回来了。”
赛华佗的表情凝固了：“二十五年前……我在苗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就差一点…我们就……”
雪莲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命运捉弄人。”拇指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湿润。
赛华佗覆上她的手，两人静静相视，无需言语。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强烈，照在两人身上，投下交织在一起的影子。
药庐外，虎云拉着李飞躲在墙角，偷看着这一幕。
虎云眼中闪烁着泪光：“真好。”她靠在李飞肩上，“希望我们三十年后也能这样。”
李飞搂住她的肩膀：“我们会的。”他轻声承诺。
屋内，雪莲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这个……我一直带在身边。”她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枚已经干枯的雪莲，“你当年送我的第一朵。”
赛华佗的眼眶红了。他颤抖着手接过那朵干花，轻轻抚摸花瓣：“你还留着……”
“就像你留着那些画像一样。”雪莲轻声。
两人相视一笑，赛华佗忽然站起身：“今气好，我扶你出去走走吧？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雪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赛华佗心翼翼地扶她起身，为她披上一件绣着兰花的青色外衣。
他们慢慢走出药庐，站在院子里。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微风拂过，带来远处花草的香气。
“等你好起来，”赛华佗轻声，“我带你去看江南的春。那里的桃花开起来，像粉色的云海，风一吹，花瓣就像雨一样落下……”
雪莲微笑着点头，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好！”她轻声应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在温暖的阳光下，他们的影子在地上交织，仿佛要弥补这三十年来错过的所有时光。远处的山峦起伏，如同他们坎坷的过往；而眼前的春光正好，预示着他们崭新的开始。
当傍晚，夕阳将整个无忧谷染成橘红色。李飞正在院中练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盈中带着几分俏皮。
“刚好就练功，也不怕旧伤复发？”虎云抱着双臂站在廊下。
李飞收剑入鞘，笑道：“有赛前辈的神药，早就没事了。”着还故意拍了拍胸口，却见虎云已经快步走来。
虎云叉着腰，故意板着脸，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下次再这样不顾自己，我就把你冰封，让你冷静冷静。”
李飞眼珠一转，突然捂住胸口假装吃痛：“哎哟！”他夸张地弓着腰，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遵命，虎女侠。飞以后不敢了。”
虎云被他这称呼逗得破了功，扑哧一声笑出来：“飞？”伸手要打，“没个正形。”
李飞灵活地一闪，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虎云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一扑，正好被李飞接个满怀。
“投怀送抱啊？”李飞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李！飞！”虎云耳根子都红了，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李飞搂得更紧。
晚风适时地拂过，带来远处雪莲和赛华佗的笑声。
虎云忽然安静下来，靠在李飞肩头轻声道：“飞哥，我们得继续在无忧谷待上一段时间了。”
“嗯！”李飞低头看她。
虎云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这样以后你受伤，我就能自己治了。”
李飞心头一暖，轻声道：“待你学成之后，我们再一起下山回家。”
“嗯。”虎云点零头，重新依偎在他肩上。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任凭夕阳将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
远处，赛华佗和雪莲站在药圃边，看着这对年轻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年轻真好啊。”雪莲轻声感叹。
赛华佗握住她的手：“我们也不老。”
雪莲莞尔，靠在他肩上。春风拂过，药圃里的草药轻轻摇曳，仿佛在诉着这个关于等待与重逢的故事。
虎云轻声：“我们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想我爹娘了。”
李飞点点头，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
“豹子门和五毒教将江湖搅得翻地覆，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虎云眉头微蹙，“还有女子学堂，我们不在，会不会被欺负了？”
李飞安慰她：“都不会有事的，襄城有龙伯伯和虎庄主坐镇，一定安好无事的。”
“鹤仙谷就只有外公，”虎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有些担心他。”
李飞：“鹤仙谷易守难攻，对豹子门也没有太大的战略意义，我想豹子门不会贸然去攻打鹤仙谷。”
“希望如此。”虎云叹了口气，“要是鹤仙谷遇袭，白鹤也会遭殃。”
李飞摇了摇头：“战争就是生灵涂炭，流离失所。我们下山后，一定得想办法，阻止豹子门挑起战端。”
虎云点零头：“白鹤于我们有恩，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受害。”
提到白鹤，李飞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当是白鹤将我从山脚下带到了这里？”
“没错！”虎云眼睛一亮，“那日你强行催动龙神功后便昏了过去，我准备与荼五毒殊死一搏，这时一只白鹤从而降，将荼五毒打得屁股尿流，毫无还手之力，他还惊呼什么‘飞鹤在’。荼五毒跑了之后，白鹤便直接带你飞上了无忧谷。”
李飞听后，感到甚是疑惑：“‘飞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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