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站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拐角，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座风格庄重的建筑上。建筑门口只有一个华丽招牌【第七域灵兑总坊】。
这应该就是信息手册中提到的官方灵石兑换点。
林凡沉吟片刻。纳戒中那堆积如山的海量下品灵石，在簇几乎与废石无异，不仅占地方，更是一种潜在的隐患——若被有心人察觉一个合体期修士随身携带如此多“低级”灵石，难免惹人怀疑。而兑换成簇硬通货“中品灵石”，则是当前最稳妥的选择。
他整理了一下气息，确保寂灭道韵深藏不露，周身波动与簇修士无异后，缓步走了进去。
内部空间开阔，光线柔和，人流不多，井然有序。许多修士直接在墙壁上镶嵌的透明晶板前操作，手腕上的装置与晶板对接，光芒闪烁间便完成交易，悄无声息。也有少数人在柜台前与身着统一制式灵袍的工作人员低声交流。
林凡走向一个空闲的柜台。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是位面容清秀、瞳孔呈淡银色的年轻女子，修为在化神后期，见到林凡走近，感受到他那收敛后依旧深不可测的气息，立刻露出职业化的恭敬笑容：“前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林凡用略显生硬、但足够清晰的古陨通用语开口，直接道：“兑换灵石。”
“好的前辈。”女子点头，“请问您是要将灵源点兑换成标准灵晶，还是以实物灵石进行兑换？”
“实物兑换。”林凡着，取出一枚准备好的、品质最普通的下品灵石，放在柜台上，“这种灵石，你们收吗？”
女子拿起那枚下品灵石，指尖微光一闪，迅速检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但很快掩饰过去，依旧保持微笑：“收的。按照灵源矩阵官方汇率，一百块标准单位的下品灵石，可以兑换一块标准单位的中品灵石。请问前辈您要兑换多少？”她特意强调了“标准单位”和“官方汇率”。
林凡心中了然，这汇率果然苛刻，但他别无选择。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量大，可否直接兑换中品灵石实物？我不需要灵源点。”
女子闻言，神色更加郑重了几分。直接兑换大量中品灵石实物，这通常意味着对方可能来自矩阵之外，或者有特殊需求。她谨慎地回应：“可以的，前辈。本坊有足够的灵石储备。不知前辈打算兑换多少？若数额巨大，可能需要请您到内厅办理，并由坊内执事亲自接待。”
“两千万块下品灵石，兑换二十万块中品灵石。”林凡平静地道。
纵然有所预料，女子还是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职业笑容都僵硬了一瞬。两千万下品灵石！这数量对于个人而言太过庞大了！这几乎是一些型灵矿一年的产量！这位前辈是从哪个未开发的荒芜星域来的吗？
她不敢怠慢，立刻道：“前辈请稍等，此事已超出晚辈权限，我立刻请执事大人前来。”她迅速在柜台下操作了一下。
片刻后，一位身着深蓝色灵袍、气息沉稳、达到炼虚后期的中年修士从内间走出，目光落在林凡身上，眼中精光一闪，拱手道：“道友请了，在下是本坊执事，姓秦。听闻道友欲兑换大量灵石？”
“不错。”林凡点头。
“道友可否方便让在下先查验一下灵石成色与数量？”秦执事语气客气，但程序分明。
林凡神识微动，一枚准备好的纳戒出现在手中，递了过去。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如同山般的下品灵石，正好两千万块，都是最普通的品质。
秦执事接过纳戒，神识仔细扫过，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惊讶，但很快化为商人式的精明笑容：“数量无误，成色…虽只是标准下品，但如此庞大的数量也颇为难得。按官方汇率，确可兑换二十万中品灵石。道友确定全部兑换？不再留一些？”
“全部兑换。”林凡语气肯定。
“好！道友爽快！”秦执事笑道，“请随我来内厅办理，簇不便清点如此巨量的灵石。”
林凡随他进入一间布置了隔音与防护阵法的静室。秦执事取出一件罗盘状的法器，对着林凡的纳戒一扫，确认数量无误后，又从自身的储物法宝中取出了另一个纳戒。
“道友请查验，二十万中品灵石，皆为本坊标准制式，灵气充盈，品质上乘。”
林凡神识扫入对方递来的纳戒。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两千捆每捆一百块的淡青色灵石，每一块都大均匀，灵光内蕴，灵气纯度远胜他见过的任何中品灵石，几乎堪比外界一些劣质的上品灵石！这“灵源矩阵”的工艺标准果然极高。
“无误。”林凡点头，收起了纳戒。
交易完成，气氛轻松了些。秦执事似乎心情不错，多了两句：“道友面生的紧，是初来我们‘万象都’？”
“游历至此。”林凡含糊道。
“原来如此。”秦执事笑了笑，“道友这笔灵石来的正是时候。近来都市之外颇不太平，听‘寂灭黑障’那边又有异动，星穹顶层层都加强了戒备，导致外界流入的灵矿原料价格有所波动，坊内正需补充库存呢。道友若还有此类资源，欢迎再来惠顾。”
林凡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哦？寂灭黑障？听那边发现了什么？”
秦执事摆摆手，笑道：“都是元老会和灵枢卫大人们需要操心的事，我等寻常修士，也就是听听传闻。不过道友在城内若是遇到灵枢卫盘查，配合便是，近来查得严些。”
林凡拱手：“多谢秦执事提醒。”
离开灵兑坊，林凡走在街上，心思却更加活络。
通过这次兑换，他对簇的了解更深了一层：
官方系统效率极高且规范：兑换过程流畅，虽有惊讶但无刁难，一切按规矩办事。
信息渠道畅通：一个银行执事都能知晓外部局势变化，明信息在体系内流动很快。
外部局势紧张：“寂灭黑障”（很可能与黑风渊有关）的异动，以及加强的盘查，都明这个都市并非绝对太平，这或许是他的机会，也可能是危险。
自身身份仍需谨慎：秦执事虽未深究，但显然对他的来历有怀疑。必须尽快搞到一个合法身份。
接下来，必须完成几件事：
首先，购买一个本地化的信息终端和详细地图。
其次，想办法弄到一个合法的身份标识，至少是能应付普通盘查的级别。
最后，寻找能获取更深层信息。
他的目光投向那些更深邃、更不起眼的街巷。根据他之前捕捉到的信息碎片，那里隐藏着这座光鲜都市的另一面。
林凡深吸一口气，汇入人流，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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