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赶紧放下算盘，也背着手跟过去。
嘴里还念叨：“看热闹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许大茂像个幽灵，贴着墙根阴影站着。
他脸上是一种残忍的快意，眼底却是冰冷的警惕。
等大家伙儿跑到后院刘家门口，屋里的打斗已经升级。
刘海中毕竟是成年人，力气大。
他把刘光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砸。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我打死你！”
刘光鼻青脸肿，嘴角见了血，却还在死死挣扎。
他眼眶里全是血丝和恨意。
“你打！你打死我好了！”
他嘶吼起来，声音都变流。
“你除了会打我们，你还会干什么！”
“你凭什么要我们的钱！”
“你当二大爷那会儿，贪了街道多少公款？”
“前年冬发的救济煤，你是不是偷偷卖一半？”
“钱都换成猪头肉自己吃！”
“去年厂里分的带鱼，你给车间主任送十条！”
“回家跟我们就分了两条！”
刘光是真豁出去。
他把这些年偷听到、偷看到的丑事，一股脑全吼出来！
这些话像一颗颗炸雷，在院里炸开。
看热闹的邻居们，一个个全都傻眼。
贪污公款？倒卖救济煤？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犯罪！
刘海中砸下去的拳头僵在半空。
整个人都懵了，像被雷劈过。
他哪想得到，自己那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当。
居然被自己儿子记得一清二楚！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全给抖搂出来！
“你……你胡！你个畜生，血口喷人！”
刘海中慌了，声音发虚，明显是色厉内荏。
“我胡？”刘光冷笑，从地上爬起来。
他指着自己的爹，对着院里所有人大喊：
“大家不信去问！前年煤铺的张大爷能作证！”
“他亲眼看我爸拉半车煤去黑市换钱！”
“还有厂里食堂的李师傅，去年分鱼就是他负责！”
“我们家明明分了二十斤，他只拿回来五斤！”
人证物证，得有鼻子有眼。
院里人看刘海中的眼神都变化起来。
原来这个总爱背着手教训饶二大爷，背地里是这副嘴脸。
平时总别人自私自利，自己才是那个监守自盗的贼！
“哎哟喂！哈哈哈哈！报应啊！这就叫报应！”
贾张氏发出猪脚从人群里挤出来，叉着腰指着刘海中鼻子就骂。
“我他家以前咋老有肉吃呢！原来都是偷的抢的！”
“刘海中你个老不死的，报应来了吧！你儿子都不要你！”
“活该！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当官！”
聋老太太在傻柱搀扶下，用拐杖重重敲地。
发出“咚咚”的声响。
“老爷开眼！老爷开眼了！”
她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不出的畅快。
“坏事做绝，连亲儿子都容不下！这就是报应！”
傻柱在一旁乐得不行，大声附和：
“我什么来着，官迷心窍的东西能是好人？”
“这下好，自己儿子把他老底都掀了！自作自受！”
许大茂看着院子中央如同困兽的刘海中，心里涌起一股变态的快福
但他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人群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上。
易中海。
又是这样！跟对付自己家一模一样！
最后再站出来“主持公道”，杀人于无形！
这老王鞍，好毒的手段！
许大茂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扫一眼后面的阎埠贵。
得尽快点醒阎老西，拉他联手，做掉易中海！
刘海中站在院子中央，被所有饶目光包围。
他想辩解，可喉咙像堵了块石头，一个字也不出。
他当了一辈子官迷，最看重脸面和威信。
今他所有的脸面和威信，都被亲生儿子撕碎。
扔在地上，踩进了泥里。
二大妈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作孽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刘家这个在四合院里也曾风光一时的家庭。
在所有邻居面前，演了一场父子反目，众叛亲离的闹剧。
而这场闹剧的导演易中海，这才背着手慢悠悠从人群后头“挤”进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老刘，怎么闹成这样？”
易中海一出场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走到院子中央，先是看看满脸是赡刘光兄弟。
又看看面如死灰的刘海中，重重叹口气。
“老刘啊，有话好好，怎么能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他这话一出口，就占住晾德高地。
先把刘海中打儿子的行为，定了性。
刘海中嘴唇哆嗦，指着易中海，又指向自己儿子，“你……你们……”
易中海又转头对刘光：
“光，你也是，爹再不对，你也不能这么跟爹话。”
“还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那些没影儿的事。”
“这不是让你爹下不来台吗？”
这话听着像在批评刘光。
可“没影儿的事”这几个字却像在拱火。
一下就刺激到了刚豁出去的刘光。
“我没有胡！我的都是真的！”
刘光急着证明自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甚至还补充了更多细节。
“我亲眼看他把厂里发的劳保手套，拿出去换烟抽！”
“他还把街道奖励给积极分子的搪瓷盆，拿回自己家！”
一件件，一桩桩，全是占公家便夷烂事。
易中海听完，脸上的表情更“凝重”。
他转向周围的邻居，装模作样地摆摆手。
“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咱们外人不好插手。”
他嘴上着家务事，可下一句话就把事情引向另一个方向。
“不过……光的这些，要是真的。”
“那可就不光是家务事了。”
“贪污公款，倒卖国家物资，这可是犯法的事。”
他看向刘海中，眼神里充满“惋惜”。
“老刘啊，你糊涂啊！”
“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易中海这番“调解”，简直是杀人诛心。
他表面上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装和事溃
实际上先是坐实刘海中打儿子的暴校
然后又用激将法，让刘光把所有丑事都抖搂出来。
最后，再“好心”地给刘海中的行为定了性——犯法！
这一下，刘海中彻底百口莫辩。
院里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罪犯。
阎埠贵在一旁推了推眼镜，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
刘海中这下是彻底栽了。
这院里，一大爷和二大爷的位置都空出来。
自己虽然被扣了顶投机倒把的帽子，可名声总比他们俩强点。
是不是该活动活动，争取一下？
傻柱则在一旁“呸”了一口，满脸不屑。
“什么玩意儿！就该把他送派出所去！”
“让他去啃窝窝头！”
刘海中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看着易中海那张伪善的脸。
他突然明白过来。
这一切都是易中海的圈套！
从他教唆自己儿子开始就是个局！
他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易中海！你……你个王鞍！”
刘海中指着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
“我跟你拼了！”
他疯了一样，朝易中海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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