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西山别墅,茶室。
刚送走最后一拨客人,王振涛才重新回到茶室,一个人坐下。
是客人,其实也无非都是生意场上的熟面孔。
这个来谈这个事情那个项目,那个来谈这个合作那个饼......
一个接一个,话术换来换去。
茶水重新沸开,室内却渐渐安静下来。
热闹散尽,只剩下王振涛一个人,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
不自觉又看了一眼手机。
他在等一个电话——他家傻大儿的电话。
因为下午,王昱超就和周屿见面了,正式谈谈入股的事情。
实话,这个体量的投资,对王振涛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集团体系里,类似规模的项目,多的是;其中不少,甚至根本轮不到他亲自过问。
但是,昨电话扬声器周屿的那一席话。
着实勾起了王振涛的.....胜负欲。
是的,来羞耻——
叱咤商海、年过半生的王总,居然对一个十九岁的毛头子,起了胜负心。
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圈里人笑掉大牙。
不过王总肯定是不会,更不会表现出现。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到底,还是因为那子话的方式,真他妈像林杰!
那语气,那节奏,那种话不满、一语双关的劲儿。
要不是年纪和身份都摆在这儿,要是再年轻二三十岁的王总,拳头都要捏紧嘞!
这些年里,被这个当年他连正眼都没怎么瞧过的妹夫,一次又一次地压过风头,心里难免积着一股不清、道不明的郁结。
那感觉,就像很多年前的临安城下,杏花微雨。
黄毛被人打得满地找牙;而他自己,也被老爷子按在院子里,差点打断一根肋骨。
同样的无力,同样的憋闷。
可惜时光从来不会倒流。
他这一辈子,已经没有机会再堂堂正正地赢过林杰一次了。
只是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又在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宛宛类卿了。
——《至死是少年》
尤其是昨电话里,在他那傻大儿豪气万丈地甩出那句:“你开个数。”
那子却七绕八绕,起了什么酒吧的事。
也只有王昱超这种大傻子,才会真以为人家是在拉近关系、套近乎。
王振涛当时一听就觉得很不对劲。
甚至隐约怀疑——那子是不是已经猜到,他就在旁边。
如果是这样,那这番话翻译一下,无非就是:
——酒吧我本来不想去,但因为是你,我才去了;
——入股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开放,但因为是你,我才开放。
——为什么因为是你?不是因为你多重要,而是因为你是圈圈表哥。
——来日方长,别太贪心哈。
再翻成人话版本,就是一句:
“给你 3%,你就拿着吧,别再蹬鼻子上脸往上要了!”
当然,这段话滴水不漏的,余地也很多。
同样一套车轱辘逻辑,也完全可以反过来用——先兜圈子、打感情牌、把前摇拉满。
然后在关键处狮子大开口,直接报一个足够惊饶数字。
所以在事情真正落定之前,这子到底是在“婉拒”,还是在“要价”,王振涛现在也还下不了结论。
但是从商多年的经验,让他倾向于前者。
“毕竟是林杰的女婿,能是什么大方的人?百分百和他老丈人一样阴阳怪气还气抠搜的!”
“甚至他妈的话都一个味儿!”
可惜王昱超不在这,不然又要装腔作势的来一句:“姑父听到会不高心。”
只能,这父子俩在这个认亲的问题上,还真是一对卧龙凤雏。
林杰要是也年轻个三十岁,那你俩也是要蒙上头,被拖到巷子里享受”黄毛套餐“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王昱超。
手机响到第三声时,王振涛才伸手接起。
一接通,就传来好大儿格外兴奋的声音,兴奋得都快飘起来了。
“爸!”
“。”
“我和老弟......哎呀不对,是妹夫!我和妹夫谈妥了!”
“???”
王振涛愣了一下,随即冷声道:
“你他妈要不要先听听你在什么?”
王昱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往下:
“爸我跟你讲,你之前那些担心全都是多虑的!妹夫真的是——完全把我当一家饶!”
“.......”
“我就吧,人品绝对没问题!”
着,王昱超还飙了一句蹩脚的东北话:“刚刚的!”
王振涛揉了揉眉心:“重点。谈下来多少钱?”
“哦。”
王昱超这才想起来,“他拒绝了我花钱再买 2%的要求。”
王振涛冷笑了一声。
果然。
那子就是在婉拒,而且那番话,八成还是给他听的。
“那你谈妥什么了?”
“不是啊。”
王昱超理所当然道,“老……妹夫直接送我了,没要钱。”
“?”
“不过没有2%那么多,他送了0.5%。”
“?!”
“爸,我直接就答应了。”
茶室里,王振涛低头盯着茶杯,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你答应他什么了?”
“啊?我干嘛不答应啊?”
王昱超愣了一下,认真想了想,“哦哦,其他的也没答应什么啊。”
“他就是,反正都是一家人了,别老老弟老弟地叫,怪见外的,让我改个称呼。”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我想了想,他确实也不是我弟弟嘛。”
“我就,行,那以后我喊你——妹夫。”
王振涛眼前一黑。
知道傻大儿傻,但是傻成这样,着实有点没想到。
甚至还被人他妈占了口头便宜!
终于,王振涛没忍住,还是骂了一句:
“你他妈就是个草包!”
.......
.......
京城的秋意一日比一日更浓,日历也悄然翻到了10月18号。
气温却像是突然拐了个弯,骤然降了下来,供暖却还没来。
对于许多南方孩子来,这样的时节总会有些不适应。
而对林望舒这个土生土长在临安的少女而言,则多了几分细腻而陌生的感受。
“怎么就忽然入冬了呢?好冷喔。”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在冬过生日,感觉还挺不一样的。”
澜湾府的一处,林望舒正和亲妈王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是的,今正是清冷少女的19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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