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门的白光彻夜未歇,却在晨光初现时泛起一丝极淡的紫晕——不是灵脉流动的柔光,而是带着冷意的诡谲色泽,像一滴墨滴入清水,正顺着门扉的纹路缓缓扩散。林野赶到时,石夯正举着浸过灵脉水的石矛,死死盯着门侧一道刚浮现的紫纹,矛尖的金光与紫纹相撞,竟被硬生生逼退半寸。
“这纹路比隐脉的更邪门!”石夯的手臂青筋暴起,石矛的木柄已被紫纹侵蚀得发黑,“昨晚巡逻时还没有,今早刚亮,门就泛紫光,这些纹路顺着门轴往里面钻,像是要钻进归墟之门的核心!”
林野伸手抚上门扉,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比界隙崖残珠的冷意更甚。守钥印记剧烈震颤,不是刺痛,而是一种类似“排斥”的悸动,仿佛归墟之门的灵脉在抗拒紫纹的入侵。三灵之耗金光顺着掌心注入门扉,刚触碰到紫纹,那些纹路便猛地收缩,化作细的紫雾,重新凝聚成更密集的纹路,顺着门轴缝隙钻得更深。
“是残珠的‘分脉’。”林野沉声道,眼神凝重,“界隙崖的残珠虽只剩半块,却能将紫纹拆成‘主脉’和‘分脉’——主脉缠隐脉,分脉攻归墟,它是想两面夹击,逼我们顾此失彼!”
石松拄着木杖赶来时,灵脉守册的符文正剧烈闪烁,竹简上自动浮现出一段模糊的文字:“‘归墟为灵根,残珠为秽种,紫纹缠根则灵脉枯’——先祖早有预警!”他指着文字,声音发颤,“归墟之门是灵脉的源头,一旦被紫纹侵入核心,整个石族的灵脉都会枯竭,到时候别压制残珠,连石族都要完!”
石渔抱着夜明珠匆匆跑来,珠子的绿光已恢复大半,却在靠近归墟之门时骤缩成一团,珠身上映出密密麻麻的紫影,像无数细的触手,正从门后向外延伸。“魁首那边传信了!”她掏出联络令牌,令牌上的金光微弱闪烁,“他界隙崖的紫纹主脉突然变弱,残珠的气息也淡了,像是把所有力量都用来支撑分脉了!”
林野心中一动——残珠只剩半块灵能,却敢奋力攻归墟,必然是有恃无恐。他想起隐脉中毁掉的那瓣碎片,以及界隙崖岩芯里的残珠,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秽灵珠三瓣碎片,似乎在通过紫纹相互感应,隐脉碎片被毁时,界隙崖残珠便苏醒;如今残珠分力攻归墟,会不会是在“召唤”第三瓣碎片?
“石松前辈,你用灵脉守册的符文护住归墟之门,别让分脉再往里钻;石夯,你带影卫守在门侧,用焚心石碎片点燃火圈,阻断紫纹扩散;石渔,你立刻去界隙崖接应魁首,把他带回石族,残珠现在虚弱,正是转移他的最好时机!”林野快速布置,三灵之耗金光在掌心凝聚,“我去隐脉深处看看,残珠敢分力,不定隐脉里藏着我们没发现的东西!”
隐脉溶洞的空气比往日更冷,岩壁上的紫纹主脉已变得纤细,却像有韧性的丝线,顺着暗渠蜿蜒向深处。林野顺着纹路前行,越往深处,守钥印记的悸动越强烈,直到走到隐脉泉的源头——那处曾毁掉秽灵珠碎片的石台,此刻石面上竟泛着淡淡的紫芒,台中央的裂缝中,渗出一缕极细的紫雾,正与紫纹主脉相连。
“不是残珠的分脉,是碎片的‘余灵’!”林野瞳孔骤缩,三灵之耗金光照亮裂缝深处,能看到一点微弱的紫光,正是当初毁掉的那瓣碎片残留的灵能。这些余灵竟未被彻底净化,反而被残珠的紫纹唤醒,顺着暗渠与残珠相连,成了它的“助力”!
他抬手将金光注入裂缝,余灵却像受惊的鱼,瞬间缩回深处,紫纹主脉也随之剧烈震颤,仿佛在反抗。林野心中豁然开朗——残珠的弱点,就在这“余灵”与“分脉”的连接上!它用余灵做“桥”,分脉做“缺,看似两面夹击,实则灵能分散,只要斩断余灵与残珠的连接,它便无力再攻归墟!
可余灵藏在隐脉泉源头的岩缝中,若用三灵之火焚烧,必然会波及灵脉泉的源头,一旦灵脉水枯竭,石族的灵脉也会受损。林野正犹豫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魁首在石渔的搀扶下匆匆赶来,脸色虽依旧苍白,眼中却带着坚定的光。
“我来帮你。”魁首挣脱石渔的手,走到石台边,掌心的契约之力泛起金光,“我体内有残珠的气息,能引动余灵,你趁机用三灵之火将它与残珠的连接斩断,不会山灵脉泉。”
“不行!余灵会吸扯你的灵能!”石渔急忙阻拦,却被魁首摆手打断。
“这是唯一的办法。”魁首深吸一口气,将契约之力注入裂缝,“我欠灵脉的,欠石族的,总得还上。”
林野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知道没有时间犹豫。他握紧三灵之核,金光在掌心凝成细如发丝的火束:“你引动余灵时,别硬抗,一旦感觉不对就退开!”
魁首点点头,契约之力顺着裂缝缓缓深入。片刻后,裂缝中的余灵突然亮起,紫雾顺着契约之力的轨迹钻出,像藤蔓般缠向魁首的手腕。他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死死咬着牙,将余灵一点点引向石台表面。
“就是现在!”魁首嘶吼着,将余灵完全引出裂缝。林野立刻将三灵之火的火束射出,精准地击中余灵与紫纹主脉的连接处。“滋啦——”一声轻响,紫雾瞬间被点燃,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紫纹主脉像被抽走了力气,瞬间黯淡,顺着岩壁缓缓隐去。
魁首浑身一软,倒在石渔怀中,嘴角溢出鲜血,却露出了释然的笑:“断了……连接断了……”
林野快步上前,将金光注入魁首体内,帮他稳住灵脉。石渔扶着魁首坐下,眼眶泛红:“你不要命了?”
“值得。”魁首轻声,目光落在归墟之门的方向,“残珠没了余灵支撑,分脉也撑不了多久了。”
话音刚落,石夯的声音从溶洞外传来:“林哥!归墟之门的紫纹退了!白光恢复了!”
众人心中一松,快步走出隐脉。归墟之门的紫晕已完全消散,门扉的白光重新变得温暖明亮,石松正收起灵脉守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紫纹分脉没了灵能支撑,自动消散了!守册上的符文显示,灵脉的流动也恢复正常了!”
林野走到归墟之门旁,指尖抚上门扉,守钥印记的悸动彻底消失,只剩下灵脉传来的平和暖意。他抬头望向界隙崖的方向,知道残珠失去了余灵和分脉的支撑,已无力再引动紫纹,只能龟缩在岩芯中,暂时构不成威胁。
“残珠虽弱,却仍藏在界隙崖的岩芯里,不能掉以轻心。”林野转身对众人,“石松前辈,你继续查先祖手记,看看有没有取出残珠又不破坏封印的法子;石夯,你带影卫在隐脉和归墟之门附近增设防御符文,防止残珠再引动紫纹;石渔,你帮魁首彻底净化体内的紫纹余毒,他留在石族休养,界隙崖由影卫轮流值守。”
众茹头应下,魁首看着林野,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给了我赎罪的机会。”
林野摇摇头,扶起他:“你不是在赎罪,是在守护。从今起,你不再是秽盟魁首,是石族的守护者。”
魁首浑身一震,眼中泛起泪光,重重地点零头。
夕阳西下,归墟之门的白光与灵脉泉的金光交织,映照着石族的每一寸土地。林野站在广场中央,望着忙碌的族人,心中充满了释然。残珠的危机暂时解除,紫纹的威胁也已消散,虽然还有半块残珠藏在界隙崖的岩芯里,但他们已经找到了破局的方向。
石松走到他身边,递过灵脉守册:“先祖手记里,再过一月,就是灵脉最盛的‘万灵节’,届时归墟之门的灵能会达到顶峰,或许能借助万灵节的灵能,将残珠从岩芯中逼出,彻底销毁。”
林野接过手册,看着上面的文字,眼中闪过期待的光。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守住灵脉,守住彼此,就没有克服不聊困难。
夜色渐浓,灵脉泉的金光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涟漪,归墟之门的白光像一道守护的屏障,笼罩着石族。林野握紧三灵之核,胸口的守钥印记泛着温暖的光——守钥之路虽长,但只要心中有守护的信念,灵脉便不会熄灭,光明便不会消散。
界隙崖的风依旧吹拂,岩芯中的残珠已陷入沉寂,却像一颗暂时休眠的种子,等待着下一个时机。而林野和石族的守护者们,早已做好了准备,等待着万灵节的到来,等待着彻底终结残珠危机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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