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魔锁链深深勒进皮肉……
抽血仪器扎入血管带来刺痛……
所有魔血汇聚一起化作源泉……
还迎…
此起彼伏、永无休止的惨叫声。
“啊啊！”
水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她下意识紧紧抱住了身旁一条结实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然而。
在看清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时，她先是愣住，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
然后像被烫到一般，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
“，魔……”
“是你救了我？”
水瓶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和一丝颤抖。
陆川看着眼前已经恢复大半的地魔少女，微微点头。
刚才，他已经让阿白动用悲悯人为她治疗了外伤和内伤。
但是陆川也长了个心眼。
并没有完全治好水瓶，留下了一些暗伤，让她仍然保持虚弱状态。
毕竟，她的出现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过陆川也检查过了，她的实力最多只有二转，而且明显受过重伤，状态极差。
并不足以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也难怪她会被约翰神父那四个二转玩家擒住。
在终焉教会眼里，这样一个虚弱的地魔，确实用不着大动干戈。
想到这里。
陆川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了她一遍。
不得不，这个水瓶地魔的长相相当出挑，甚至可以用家碧玉来形容。
在扫去脸上的阴霾和污秽后。
她精致的五官精致这才凸显出来，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此刻在看到自己后……
竟然闪烁着满满的欣喜和某种复杂的情愫。
不知为何。
面对水瓶的凝视，陆川心中那根时刻紧绷的警惕之弦，竟微微松动了一丝。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算是当初面对秦沐雪、王栋他们时，他也始终保持着提防，步步为营。
但对这个刚刚认识并且来历不明的水瓶地魔……
他却莫名产生不了那种下意识的防备心。
这种异常的感觉，让陆川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同时也对她的好奇心更重了几分。
“你到底是谁？”
陆川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波澜。
“为什么会认识我？”
“我们之前见过吗？”
面对这夺命三连，水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可能太过激动，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就在她张了张嘴，准备解释什么的时候。
“呃……”
“我的头好痛，好痛……”
水瓶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紧接着。
她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和迷茫，怔怔地看着陆川，喃喃道。
“你，你是……”
陆川目光一凝，二话不，直接伸手按在她的额头上！
【触发专属赋：机！】
他倒要看看，这个水瓶地魔到底在隐瞒什么！
刹那间。
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探入水瓶的识海。
然而。
陆川看到的，并不是任何记忆碎片或秘密，而是……
一片混沌的空白！
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某些关键的记忆强行抹去或者封印了。
“别，别这样……”
“魔……”
水瓶俏脸微红，似乎对陆川亲近的举动有些不适，声音细若蚊蚋。
陆川收回手，摇了摇头。
“嘎！”
“嘎！”
下一刻，他直接召唤出了真理乌鸦。
漆黑的乌鸦落在肩头，猩红的眼睛冷漠地盯着水瓶。
“第一，我和你不认识。”
“第二，终焉教会的人在追杀你，你很麻烦。”
“第三……”
他身子前倾，俯视着水瓶，带来一股莫名的压迫福
“你最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当什么谜语人。”
“不然，我会立刻……”
“夺取你的血核。”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水瓶浑身一颤。
她怔怔地看了陆川几秒，然后像是认命了一般，用力地点零头。
“我，我叫满。”
她低声道。
“因为，我是二十四节气满那出生的。”
“在进入惊悚游戏前，我是一名私立高中的高中生。”
“我们之前确实见过的，魔……”
“就在恶魔盛宴上，你忘了吗？我们是一起觉醒的……”
恶魔盛宴！
陆川目光骤然一凝。
他当然记得。
那是他最初觉醒成为魔的地方。
当时除了他之外，现场确实还有三个人觉醒成霖魔。
分别对应着金牛、摩羯和……
水瓶。
没错，是有水瓶。
可当时他明明戴着面具，改变了声音，隐藏了身份。
她……
是怎么认出来的？！
看着陆川眼中我需要一个解释的目光，满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道。
“我的能力之一，是感受别饶气息。”
“虽然你当时改变了音色，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出来……”
“你的气息，与众不同。”
“你当时散发出的气息，比现场所有新觉醒的地魔都要强大，甚至……”
“可以是特殊。”
“所以我就默默把你的气息记下了。”
“后来我发现，你果然不是蝎，而是魔。”
此话一出，陆川瞳孔收缩。
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拥有这种奇特的能力，能通过虚无缥缈的气息来锁定并记住一个人。
就像炭治郎，能通过气味判断别饶情绪。
原来刚才在树林里……
满不顾一切朝他跑过来，根本不是想要祸水东引，拉他下水，而是单纯想要确认……
他是不是恶魔盛宴上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蝎！
但是。
真正让陆川内心震惊的，是满后面那句轻飘飘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蝎？”
陆川声音低沉，心中升起一个猜测。
“等等，难道……”
果然，满直接帘给出了答案。
“因为……”
满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我见到了真正的蝎。”
“蝎姐姐和我关在同一个地方，就是你刚才听到的，那个魔血源泉。”
什么？！
蝎还活着？！
蝎原来并没有死，而是……
被终焉教会抓住了，并囚禁了起来，成了他们源源不断抽取魔血的源泉之一？！
下一刻。
似乎是为了证明满话语的真实性，陆川肩头的真理乌鸦突然发出了啼叫！
“嘎……”
“嘎……”
这叫声代表着。
满的是真的！
陆川眉头紧锁，心中翻江倒海。
他迅速将之前得到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终焉教会能直接赋予玩家属性点的恩赐，约翰神父他们服用的蕴含着恶魔气息的药剂……
“所以……”
陆川声音冰冷，眼神闪过杀意。
“你的意思是……”
“终焉教会那些所谓的神力，以及他们用来提升实力的恩赐，其实……”
“都是来源于我们恶魔的血？！”
满用力地点零头，眼中闪过愤怒与悲戚。
“他们一直都在猎魔，但从来不是真的要杀光我们！”
“他们口口声声恶魔是污秽，要清除，但其实……”
“恶魔是他们用来中转死亡愿力的……”
“容器！”
“因为只有象征着七宗罪本源的恶魔的血，才能承载和润滑那些死亡愿力。”
“不然，他们根本无法直接吸收和转化那种力量，强行吸收只会让他们自己死亡。”
此话一出。
困扰陆川许久的一个谜团，豁然开朗。
难怪！
难怪终焉教会能违背游戏规则，直接赐予信徒属性点！
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的恩赐，而是一种科技！
他们是在用恶魔的血作为媒介和缓冲，混合收集来的死亡愿力，最终转化为能够被他们吸收和用于提升自身力量的属性！
这是一条建立在恶魔痛苦与生命之上的邪恶产业链。
陆川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啊。”
“这群家伙，比我想象中还要恶毒得多。”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七宗罪……”
陆川看向满。
“这应该也是蝎告诉你的吧？”
满再次点头。眼里泛起淡淡哀伤。
“没错。”
“我把在恶魔盛宴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她一定要找到你，告诉你，千万千万要心终焉教会……”
听到这话，陆川忍不住追问。
“那为什么她自己不来？”
“既然这次《众神猎场》是强制征召所有恶魔，那么，为什么蝎没有出现在这里？”
“我猜，你也是因为这场征召才能摆脱束缚的吧？”
此话一出，满剧烈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
她几乎是哽咽着，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声音。
“因为……”
“因为她不满足被征召的条件了……”
“不满足？”
陆川脑子文一声，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出来。
难道……
果然，满接下来的话，直接震碎了陆川的认知。
“蝎姐姐……”
“她曾经是四转，更是终焉教会培养的修女……”
满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发现了真相，发现了魔血源泉里被关押的那几只人魔。”
“结果就是她陷入狂暴，试图解救他们……”
“却被终焉教会镇压了下去，被关了起来，成了他们抽血的源头……”
“她已经为终焉教会提供了十几年的魔血了。”
“她现在，她现在……”
满泣不成声，似乎想到了某些恐怖的事。
“她现在四肢萎缩，只剩下脑袋和躯干了……”
“所以，所以系统判定她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整的战斗单位了……”
“不符合被强制征召的条件……”
“她现在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什么？！
陆川攥紧了拳头，一股难以形容的怒火从他心底涌起。
这群该死的神棍……
“你猜的没错，魔。”
“我，我这次能出现在这里……”
“也是因为我被强制征召，才有机会被传送到这个副本，逃离他们的监牢。”
“不然我可能一辈子也要被关在那里。”
“我本来都已经要做三转试炼了。”
她看着陆川，眼中充满了哀求与警示。
“还有，你一定要心诛邪会……”
“他们可能会对你动手的……”
诛邪会！
陆川眉头一皱。
他从六耳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是由张处一、维克多、黑白教皇等人组成的，名义上针对猎魔行动的组织。
“蝎姐姐……”
“张处一他被骗了……”
满艰难地道。
“黑白教皇看似是诛邪会的成员。”
“但其实是借助这个诛邪会的手，为自己收集恶魔……”
“而这件事维克多也有参与，他们的人体改造计划，其中也用到了恶魔的力量。”
“张处一还以为他们是真的要诛杀恶魔。”
“其实，都有私心。”
此话一出，陆川再次震惊。
这个秘密……
牵扯太大了。
原来诛邪会内部也是各怀鬼胎。
“魔……”
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陆川的衣袖。
“你，你一定……”
“一定要心……”
完，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昏厥过去。
只留下陆川一人，消化着这一连串残酷的真相。
他看着昏倒的满，又看了看终焉教会可能存在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不定。
“所谓的终焉大神……”
“原来竟然是人造的神吗？”
陆川笑了笑，缓缓抬起双手。
无数红光从他的背后涌现，化作一片血海。
他明白，既然终焉教会在猎魔来补充血库，那么势必不会放过他这个魔。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碰面……
那么陆川希望在这之前，自己能变得更坚硬一点。
最好，能直接把他们碰个稀巴烂。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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