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向满清的子弹，还能再飞一会。
但陈墨平定山海关的消息，飞的比任何子弹都快。
仅五日后，一匹快马冲破了京师宁静的清晨。
马上的传令兵神志都来不及喝口水，便一路飞奔，一路呐喊冲入了京师。
“大捷！山海关大捷！”
“定国公五千兵马呵退鞑子八万精锐！成功平定山海关！”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巷。
茶馆里，书先生的唾沫横飞，将那日在关外对峙，的是神乎其神。
“时迟，那时快，只见定国公单去骑，立于站前，面对那鞑子八万大军，面不改色。”
“只是大声呵斥道，定国公在此！何人敢上前一战！”
“只是一声，就将那鞑子王爷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还摔断了腿呢！”
“最后啊，只能是连滚带爬的逃回了关内。”
百姓们听的如痴如醉，掌声雷动。
虽然故事讲的越来越离谱，但其中的核心，却是没变。
定国公，又赢了！
整个京师，都沉浸在喜悦之郑
街头巷尾，百姓们自发的庆祝，热闹非常。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主要嫁人了。
搞的这么隆重。
在这全城欢腾之下，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二十名影卫的护送下，悄然驶入了京城。
陈墨隔着车窗看着外面一张张发自内心喜悦的笑脸。
心中感慨万千。
如今，这京师，已经有了几分他记忆中未来盛世的模样。
“是定国公！定国公回来了！”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看到了马车里的陈墨。
一声吆喝，周围马上热闹了起来。
“定国公千岁！”
“定国公威武！”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马车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没有下跪。
上跪地，下跪父母，其他人，一律不可跪！
经过一年多的宣传，百姓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个思想。
但他们看向陈墨的眼神，却是最真挚，最纯朴的。
有人将刚买的瓜果蔬菜往车里塞，有人送上了自己刚刚烙好的烧饼。
这份热情，比任何盛大的凯旋仪式，更要让人动容。
这是便民心所向！
紫禁城，御书房。
崇祯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
王承恩快步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
“陛下，定国公，回来了！”
崇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快，传旨，朕要亲自出宫迎接！”
王承恩有些为难的道。
“陛下，自古哪有子出迎臣子的道理，这……与礼不和啊！”
崇祯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礼？没有定国公，朕早就死了，大明也亡了！”
“还讲什么礼？”
他没他最近总做一个梦。
梦到那日在煤山，陈墨没有出现。
他和王承恩，都死在了那棵歪脖子树下。
之后的华夏，生灵涂炭，被全世界围起来打。
各种割地赔款，丧权辱国。
那叫一个惨啊！
而现在。
他穷极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陈墨却只用了不到两年，就做到了！
崇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恢复了几分镇定。
“罢了，你去亲自请定国公，来御书房一叙。”
半个时辰后，崇祯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王承恩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他亲自给陈墨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此番辽东之行，辛苦了！”
陈墨接过茶杯，没有多言，只是淡淡道。
“好在一切顺利。”
崇祯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回椅子上坐下。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墨。
眼中已无半分当初的猜忌和试探。
只剩下一种近乎解脱的坦然。
“陈兄，你和长平的婚事……”
“上次你下未定，不谈儿女情长之事。”
“但此刻……”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下初定，民心归附，朕穷极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
“命，早已不在我朱家……”
“待你和长平完婚之后，我便举行禅让大典，这将皇位，传给你！”
这番话，让一旁的王承恩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禅让？
自古以来，所谓的禅让，不过是权臣篡位的遮羞布。
可今日，竟由一个在位的皇帝，亲口了出来。
而且还是如此真诚的语气……
这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崇祯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出口。
陈墨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崇祯竟会有如此一出。
这可和他历史人设完全脱离了。
不过人是会变的。
只是这并不是陈墨想要的。
他缓缓放下茶杯，起身对着崇祯拱了拱手。
“朱兄厚爱，陈某心领！”
“只是关外之事，还未彻底解决，鞑子一日不灭，亡我之心一日不减！”
“待平定关外，再提婚事不迟！”
这个回答，没有像上次那般直接拒绝。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一年多的陪伴，朱媺娖早就已经是他身边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以前拒绝的如此干脆，一部分原因是他不确定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如果在这个地方留下太多羁绊，有朝一日他若是突然消失……
不过现在，陈墨已经看开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已放弃了回到原本世界的想法。
“至于这皇位……”
王承恩听到陈墨提起皇位，浑身不自觉的一颤，只听陈墨继续道。
“朱兄，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我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要当什么皇帝！”
崇祯一愣，满脸不解。
“为何？难道你……”
陈墨打断了他，平静道。
“朱兄，你可曾想过，为何历朝历代，不管开国之君如何英明神武，可传之数代后，终是逃不过分崩离析的宿命？”
这个问题，让崇祯和王承恩都愣住了。
两人像是认真听讲的学生，等着陈墨解答。
“这并非是子孙后代无能！”
陈墨继续道。
“皇权，将下系于一人之身，将万民寄于一姓兴衰，却难敌万世之变！”
“一姓之私，终究是凌驾于下之功利之上，周而复始，不过是换个姓氏，再走一遍老路罢了！”
陈墨眼中，闪烁着一种崇祯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是对一个全新世界的憧憬。
“我想要的，不是改朝换代，不是朱家或者陈家、李家、王家的下，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权力受到制衡，百姓的声音能被听到，能让华夏千秋万代，长盛不衰！
他看着面色复杂，又一脸迷茫的崇祯。
“皇权的存在，本身就是错！我自然不会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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