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珺摇摇头，“妈妈，耳朵不疼了，能听到声音。”
顾明惠对着顾文安比划着：孩子耳朵不疼，能听见，我带她看过医生，过段时间就好了。
头发会慢慢长起来的，到时候给孩子扎辫。
后一句，是她加上的。
顾文安再三确定后，便安心不少，他喝了杯水，就抓着胖墩苏青峰玩起举高高。
“哇，哇，哇，高，高。”
苏青峰一上一下的，嘴里欢呼着，四肢也在不停地蹦哒，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顾文安见状立刻把胖墩放了下来，他可不想现在洗头。
苏珺对着顾文安，“舅，我也要举高高。”
顾文武帮着翻译了下。
顾文安点点头，就要举起苏珺，但却被顾明惠拦住，“珺珺，你今穿的是裙子，不能玩举高高。
咱们先吃饭，等明，明你穿裤子，再让舅舅举高高，知道不？”
苏珺有点失落。
但顾明惠依旧对着顾文安比划了下，表示拒绝，并明了理由。
顾文安看懂了，耸了耸肩，拍了拍苏珺的肩膀，两只手比划着，反复了几次。
嗯。
苏珺没看懂。
还是顾文武开口了，“珺，你舅舅，要听你妈的话，要不然你舅久挨揍。”
苏珺死心了。
顾文安老实地坐在板凳上，抱着苏青峰，苏青峰听到挨揍两个字，脸都垮了起来。
嘴上还叫唤着，“不，挨揍，挨揍，疼，乖。”
跟他没关系，他也直叫唤。
顾文武张着大嘴巴，笑了起来，“太逗了。”
“吃饭了，哥，别笑了。”顾明惠没眼看。
为了招待顾文武和顾文安，顾明惠炒了好几道菜，忙活了一上午。
腐竹烧肉、青椒炒鸡蛋、红烧茄子、绿豆汤、腌萝卜丝还有蒸鸡蛋。
顾文武吃了口肉，有些惊讶，“老二，你这手艺比之前好了不少，是到饭店里头学厨了？”
“哥，我哪有功夫去学厨，珺珺和元宝年纪，身边一刻都离不了人。”顾明惠给苏珺夹了块腐竹。
又从顾文安怀里把苏青峰抱了出来，弄零鸡蛋拌着饭喂了起来。
今下午得出门，她可不打算给自己找事做，给苏青峰洗澡、换衣服得耗不少时间。
苏青峰原本是不乐意的，手总是想抓勺子，但是被顾明惠拍了下手，就安分些。
等到滑嫩嫩的蒸鸡蛋进了嘴，那就更乖了，一口一口的，嘴吃的香的很。
苏珺也敢主动夹肉吃，当然浸满了肉汁的腐竹她也很爱吃。
吃完饭。
顾文安带着苏青峰和苏珺玩了会，动作不敢太大，怕不心把孩子弄吐了。
顾明惠在洗碗，而顾文武问起了中医的事，“老二，这个中医靠谱不？”
顾明惠瞅了眼顾文武，语气淡淡，“我觉得挺靠谱的，人之前就治好了个孩。”
顾文武瞥了眼旁边傻愣愣的弟弟，皱着眉头，出了心中的怀疑。
“可是文安都二十多岁，跟孩可不一样。
要是没治好，还是听不清，家里又把钱给花了，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他媳妇昨晚上跟他念叨了不少，有些话他不爱听，但有些话，他觉得挺有道理的。
顾明惠瞪了一眼顾文武，摔了手里的抹布，语气不快，“老大，你是听谁了不该的话？
还是你就是这么想的？老三现在有机会治耳朵，你是打算不让他看了？”
她知道她哥，原先就有点心思，等到结婚后，嫂子为了给家多扒拉些钱财。
时不时地家里就两个男人，但老三不会话，也听不见声音，养自己都是问题。
以后爸妈养老全靠他，不定老三的养老也得靠他，家里的房子、钱也全该给他……
他哥听得多了，心思也就更加明显。
顾文武挠了挠脑袋，没实话，“没听谁，就是怕钱扔进去了，人还没治好。”
着，他估计是心虚了，改口，“算了，算了，老二，你就当我没过这话，你也没听过我这话。”
顾明惠清了下碗筷，“哥，文安这次要是没治好，那就等下次。
只要有机会，还是得给文安治的，咱们是爸妈的孩子，他也是，该是他的，爸妈一分都不会少。”
甚至，为了补偿老三，他爸妈私底下会从自己的那份里面扒拉出来些给老三。
顾文武的心思被指出来，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知道，我知道。”
顾明惠哼了声，“你最好是真的想明白了。得幸亏文安现在没听到这些话，要不然，他得多难过。”
顾文武求饶，“老二，我这就是一时想差了，你别了。”
顾明惠见状便停了她那张原本准备喋喋不休的嘴，哼了声，放过了顾文武。
中午。
家里没有多余的凉席、钢丝床或者木板。
顾明惠把桌子收起来，又把地扫干净，顾文武和顾文安直接睡在地上。
中医诊所。
顾明惠一行人来的早，是第一个取到号的人，老大夫一到，他们就进了诊疗室。
老大夫对着顾文安诊疗了一番，看过耳朵、舌头，还摸过喉结，最后把了脉。
下了诊断，“其实，他是能听到一些声音的，只是他发烧的时候太，听不懂那些声音。”
顾文安颇为不解，“大夫，那话呢？
我弟弟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过一句完整的话，就是啊、啊、啊的，听不懂。”
老大夫解释了下，“学话，都是先听懂，再学，他听都听不懂，怎么能的出来？
再加上声带确实有损伤，吐字不清楚，不仅你听不懂他的话，他自己也听不懂。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会话。”
顾明惠把老大夫的话比划翻译给了顾文安，然后喊了句，“顾文安。”
再用手比划，问他能不能听到声音。
顾文安有点迟疑，双手比划了下，表示他能听到一点声音，好像是在喊他，但他听不清。
就像隔着层雾似的，扒拉不开。
顾明惠很激动，“大夫，他他能听到声音，就是不太确定是不是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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