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韬只觉得后脑勺剧痛，眼前金星乱冒，拉扯姜帅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抬手摸向后脑，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粘腻，拿到眼前一看，满手刺目的鲜红！
额角被砖头棱角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涌出，糊了他半边脸。
“啊——！”
孟韬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头蜷缩在地。
“老子今非打死你这人渣不可！”
吴所畏怒火未消，举起沾血的板砖就要再砸！
“大畏！住手！”
姜帅猛地回神，一把死死抱住暴怒的吴所畏，
“别打了！再打就真出人命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他就不配活着！”
吴所畏挣扎着，恨不得把孟韬生吞活剥。
姜帅用力将他往后拖，深吸一口气，看向地上哀嚎的孟韬，眼神冰冷厌恶到了极点：
“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他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微微发颤：
“去告诉郭城宇，我原谅你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孟韬如蒙大赦，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也顾不上头上的剧痛和满脸的血污，
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诊所大门，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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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韬带着满头满脸的血污，一路狼狈地逃窜，终于在约定的地方找到了郭城宇。他惊恐地转述了姜帅的话：
“大哥，大哥，他了！他原谅我了！姜帅亲口的原谅我了！您放过我吧！”
郭城宇靠在车边，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孟韬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啧，不到半就松口了……我家帅啊，还是太心软，太善良了。”
他弹怜烟灰，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直刺孟韬：
“不过……他原谅你，那是他大度。我可没，我原谅你了。”
孟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同见了鬼：
“你……你怎么能不讲信用？！你过只要他原谅我……”
“信用？”
郭城宇嗤笑一声，逼近一步，浓重的烟雾直接喷在孟韬惊恐扭曲的脸上，
“跟你这种满嘴谎言、人面兽心的垃圾，有必要讲信用吗？！”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目光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上下打量着孟韬那张曾迷惑过姜帅的脸：
“啧啧，听……你就是靠这张脸，把你那位富婆老婆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养着你这软饭男？”
郭城宇的笑容愈发邪气，声音却冷得像冰：
“那你……我要是把这张吃饭的家伙毁了……你那富婆老婆，还会不会要你？”
“你……你想干什么？！”
孟韬被郭城宇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吓得连连后退，浑身抖得像筛糠。
仓库里的痛苦记忆和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别急，”
郭城宇的笑容在烟雾后显得格外阴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冰冷的仓库里，孟韬被几个彪形大汉死死按在了一张破旧的木桌上，动弹不得。
一个纹身师面无表情地调试着机器，针尖发出细微的嗡鸣，
“郭少，纹什么？”
郭城宇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
“嗯……纹什么好呢？要醒目，要直白，要配得上他的身份……”
他像是终于想到了绝妙的主意，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就纹——‘我是人渣’！四个字，一个都不能少，要红色的，够鲜艳！”
“不——！！！”
孟韬听到这四个字，爆发出绝望的嘶吼，疯狂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郭城宇！你们不得好死！放开我！”
“嘘——别乱动！”
郭城宇俯下身，凑近孟韬耳边，声音轻柔却带着致命的威胁，
“针可不长眼。你要是乱动，纹身师手一抖，戳进你的眼珠子里……
啧啧，那可就是真瞎了。到时候，别靠脸吃饭，连路都看不清了，你老婆还养个废物瞎子干嘛？”
孟韬的挣扎瞬间僵住，巨大的恐惧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针尖抵在了自己的脸颊皮肤上。
“啊——！！！”
凄厉的惨嚎瞬间撕裂了仓库的寂静，一声接一声，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
针尖高速刺破皮肤，将滚烫的颜料强行注入，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用烧红的烙铁在脸上刻字！
孟韬疼得浑身痉挛，汗水、泪水、鼻涕糊了满脸，却死死咬着牙，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生怕那针真的扎进眼睛里。
最终，在持续不断的剧痛折磨下，他眼前一黑，再次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寒意让孟韬悠悠转醒。
仓库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他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脸上传来一阵阵火烧火燎、深入骨髓的剧痛，仿佛整张脸皮都被剥了下来。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屏幕上，他惨白的脸上，赫然用鲜艳如血的红色颜料，刺着四个丑陋狰狞、无法磨灭的大字：
「我是人渣！」
孟韬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瞳孔放大，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冻结！
世界在他眼前疯狂地旋转、颠倒、崩塌！
巨大的耻辱和刻骨的仇恨涌上心头！
他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对着空荡的仓库发出凄厉的咆哮：
“姜帅！你们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孟韬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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