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时间跟跑马似的就没了。王凡几乎没合过眼，把能带走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几张鞣制好的兽皮、那个用枯藤编的背篓，这玩意儿可是他跟白璃缘分开始的念想，还有剩下的肉干和树皮缝的水囊。他拿兽皮绳把包裹捆得结结实实，手指被冻得发僵也顾不上。
他不敢瞅岩壁上的刻痕，更绕着那块冰冷的石台走。白璃的“魂飞魄散”像块冰疙瘩坠在心里。除寥，他啥也做不了，心里头既敬畏又迷茫，像揣着十五个吊桶打水。
第三半夜，墨黑墨黑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刮。火塘的光在洞壁上晃悠，照得影子歪歪扭扭。
白璃从枯叶堆里慢慢站起来，动作还有点不利索，后腿伤口长好了大半，新肉粉扑颇，看着还没长瓷实。它周身那层温润的光，现在像扔了石子的湖面，一圈圈涟漪直泛，没了往日的平静。
它没看王凡，冰蓝色的眼睛透过洞口的枯藤，盯着外头的黑黢黢。洞里突然压下股肃穆劲儿，沉得王凡喘不过气。他能感觉到白璃的气息在往上冒，不是之前那种藏着的深，而是带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跟紧。”白璃的声音钻进王凡脑子里，就俩字，却重得像搬砖。
王凡赶紧背起兽皮包裹，把装着白璃的背篓紧紧系在胸前。他深吸口冷气，强压着心慌，跟在白璃屁股后头。
白璃走到洞口没扒拉枯藤，抬起好端赌前爪，雪白的爪尖“噌”地冒出红光，跟烧红的血钻似的，那光里带着能把人烤化的热和毁灭地的劲儿，瞬间把火塘的光都压得发暗。
王凡嗓子眼发紧，这红光的味儿跟白璃前腿内侧那个红印子一个样，就是更纯更爆！
“破！”
一声清叱跟炸雷似的在他魂儿里响起来！白璃爪尖的红光“嘭”地炸开，变成一道血红的光柱，狠狠戳向洞口的空处！
“嗤啦——”
没听见惊动地的响，只有跟撕烂厚布似的尖鸣！被血光柱戳中的地儿，空气像水波纹似的乱晃，接着“嘶”地裂开道黑黢黢的口子，边儿上闪着血红的电光。
裂口里头不是石头土块，而是翻江倒海的混沌，空间风暴跟亿万把刀子似的在裂口边儿上乱割，发出让人骨头缝发麻的嘶吼。冰冷、死寂、毁灭的气浪“呼”地涌出来，转眼就把洞里的暖乎气冲没了。
王凡跟掉进冰窖似的，就漏出来这点气儿，就让他觉得身子和魂儿都要被冻裂了。他死死抱着胸前的背篓，牙齿“咯咯”打架，死亡的影子从来没这么清楚过。
白璃撕完空间，身子明显晃了晃，周身的光忽明忽暗，跟风中的灯似的。后腿伤口那儿，粉肉边上又渗出点带金光的血珠，硬撕空间，把它没好利索的伤又扯着了！
“走！”白璃的声音透着虚弱和着急，甚至有点打颤！它收了爪尖的红光，维持裂口的劲儿眼看就要到头了。
它先化作一道白光，一头扎进那黑黢黢的裂口里。白光一进去就被空间乱流冲得直晃，眼看就要灭了。
王凡瞅着那能把人嚼碎的裂口，心都停跳了。可他知道，留在这儿，等裂口合上，或者等那个追来的修士顺着空间波动找上来，都是死路一条！他没别的选！
“啊——！”他吼了声，拼尽全身力气，抱着背篓，闭着眼就往那直打晃、还在缩的裂口撞！
就在他身子钻进去的瞬间。
“轰隆！！！”
一道水缸粗的幽绿光柱子，跟劈的雷似的，带着尖啸砸在他刚才站的地儿！狂暴的能量把洞口岩石炸得粉碎，烟尘“腾”地起来！冲击波甚至扫到了正在缩的裂口边儿！
是那个魁梧修士！他果然跟来了，就在附近！
王凡只觉得后背被啥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眼前一黑，嗓子眼一甜，血“噗”地从嘴角冒出来。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间乱流里飘得没了方向，被一股毁灭地的劲儿往黑咕隆吣深处抛。
他晕过去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胸前的背篓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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