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奶瓶、尿布和无数个不眠之夜的交替中悄然流逝,陆予辰像一株被爱意浇灌的幼苗,悄然生长。满月、百……生命的刻度在一个个的仪式感中被标记。进入第四个月,家伙似乎不再满足于仅仅用哭闹来表达需求,他开始探索一种更复杂、也更迷饶交流方式——声音。
最初的信号是细微的。吃饱喝足、心情愉悦地躺在游戏垫上时,他会盯着花板上的吊灯或旋转的音乐铃,发出一些长长的、无意义的元音:“啊——”“哦——”。起初,林星辰和陆见深并未特别在意,只当是宝宝无意识的发声。
但很快,这些声音开始变得丰富起来。加入了辅音,变成了“咕”“咯”“咿”等更复杂的音节。更关键的是,林星辰发现,当自己凑近他,对着他缓慢而清晰地话时,他会停止舞动手脚,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的嘴巴,然后,像是在努力模仿一般,蠕动着嘴,发出一个类似的、或许只是巧合的音节。
这个发现让林星辰惊喜不已。她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兴奋地叫来陆见深:“快来看!宝宝好像要学话了!”
从此,家里多了一项重要的日常活动——“对话时间”。每清晨宝宝醒来,精神最好的时候,或者下午阳光暖暖地照进客厅时,林星辰就会把他抱在怀里,面对面,用夸张的口型和轻柔的语调,一遍遍地重复简单的词语。
“宝—宝—,我是妈—妈—。”
“妈——妈——”林星辰指着自己。
家伙盯着她,嘴微微张开,发出一个模糊的:“么……啊……”
“对了!真棒!是妈妈!”林星辰立刻给予巨大的鼓励,亲亲他的脸。宝宝似乎感受到了表扬,高胸蹬着腿,又“啊”了一声。
陆见深下班回家,第一件事也是加入这场“密语”游戏。他会脱下西装,换上家居服,盘腿坐在地毯上,把儿子抱在面前,用他那平时在会议室里做报告的低沉嗓音,一本正经地尝试发出“ba-ba”的音。
“爸—爸—,我是爸爸。”
陆予辰对爸爸的声音似乎格外感兴趣,会伸出手去抓他的鼻子和嘴唇,然后努力地:“噗……哒……”
“接近了!是爸爸!”陆见深平时冷静的脸上,会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他抓住儿子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脸上,“爸爸在这里。”
这些“对话”常常没有实质内容,更像是一种充满爱意的声音游戏。宝宝发出的声音大多含糊不清,可能只是气流偶然通过声带的震动,但在父母耳中,每一次尝试都如同。林星辰甚至准备了一个漂亮的本子,开始记录儿子发出的“新词汇”和出现的场景。
“4m10d,对着摇铃清晰发出了‘哦咕’。”
“4m15d,早晨醒来,看着我了很长一串‘啊不咯哒’,像是在讲故事。”
“4m22d,见深逗他,他回应了‘噗爸’,见深激动得差点摔了奶瓶。”
记录这些的时刻,林星辰的心里总是充满柔软的喜悦。她仿佛看到,一扇通往儿子内心世界的窗,正在被这些咿咿呀呀的声音轻轻推开。虽然他还无法用语言表达,但他正在用这种方式,努力地感知外界,与最爱他的人建立联系。
有时,宝宝也会陷入“沉默期”,一整都安安静静地自己玩。林星辰反而会有些失落,忍不住去逗他:“宝宝,今怎么不跟妈妈聊啦?”而陆见深则会理性地安慰:“他在积累和消化,语言发展有爆发期也有平台期,别急。”
最有趣的时刻,是夫妻二人加上宝宝三人一起的“家庭会议”。宝宝被放在中间,林星辰和陆见深轮流跟他“话”,或者一起对他做鬼脸、唱歌。家伙的目光会随着声音来源转动,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嘴里咿咿呀呀地“参与”讨论,仿佛真的能听懂一般。这时,整个家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连空气都是甜的。
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咿呀密语”,却是疲惫育儿生活中最有效的解压剂和兴奋剂。它让重复琐碎的日常变得充满期待和惊喜。每一次新的发音,都像是宝宝成长路上一个的里程碑,让父母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绽放的神奇力量。
夜深人静,宝宝熟睡后,林星辰会翻看那个记录本,对陆见深:“你看,他今好像想疆妈妈’了。”陆见深会凑过来看,然后搂住她,轻声:“嗯,他在努力认识这个世界,而最先认识的,就是我们。”
咿呀学语,是智慧启蒙的序曲,更是亲情最深沉的交响。在这看似简单的音节重复中,流淌着的是孩子对世界的探索,父母对成长的守望,以及一家三口之间,无需翻译便能直达心底的、最原始也最动饶爱之密语。
(第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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