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古辛扶着金萌怡坐上警车，李震带着特警紧随其后。
车刚驶离医院，金萌怡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花盘’中心的夹层……我好像有印象，匡国文当年参与过‘花盘’的初期建设，他留了个隐藏舱，只有他的军牌能打开。”
匡国文？
游古辛摸出战术背心里的军牌，金属边缘被体温焐得温热。
他想起男孩牙龈里的芯片，匡国文的基因能激活芯片，自然也能打开隐藏舱。
“李震，让技术组先去地质实验室正门，吸引注意力。”
游古辛对着对讲机下令：“我们从通风管道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地下掩体的入口处，果然有两名黑衣人守着，手里拿着加装消音器的步枪。
游古辛和李震借着阴影潜行，匕首划过喉咙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花盘”中心的灯光还亮着，之前被破坏的管线，已经被修复了一部分。
培养舱里的孩子尸体还在。
只是多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用仪器扫描“花盘”的核心凹槽。
“备份应该在夹层里。”
金萌怡留在入口处警戒，游古辛和李震摸向“花盘”后侧。
那里的金属板上，有个不起眼的军牌形状凹槽。
游古辛将军牌按上去，“咔嗒”一声，金属板弹开。
里面藏着个黑色盒子，盒面刻着“潜龙”的标识。
他刚要拿起盒子，身后突然传来枪声！
一名特警中枪倒地，开枪的是之前跟着李震的特警队员！
“你是内鬼？”李震的枪瞬间对准他。
“‘园丁’了，拿到备份，就能救我女儿。”
内鬼嘶吼着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游古辛的耳朵飞过。
打在“花盘”的核心凹槽上，溅起火花。
游古辛转身甩出匕首，精准刺穿内鬼的手腕。
李震上前将其按在地上，搜出一个微型通讯器。
里面正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放弃任务，销毁备份，带‘创世纪’的碎片回来。”
内鬼突然笑了，嘴角溢出黑血：“晚了……我已经启动了‘花盘’的二次自毁……三分钟后，这里会炸成废墟……”
“备份怎么销毁？”游古辛抓起黑色盒子，盒面开始闪烁红光，是自毁倒计时的预警。
“军牌……反向插入……”
纯粹是条件反射，口吐真言，内鬼的头歪向一边，没了声息。
游古辛立刻将军牌，反向插入盒子的锁孔，红光瞬间变成绿光，自毁程序暂停。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个U盘，还有张泛黄的照片。
匡国文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花盘”前，那饶侧脸，和临江大学地质系的张教授一模一样！
“张教授？”李震凑过来看照片：“他不是退休了吗？”
“没退休，是假死。”游古辛想起之前去图书馆时，张教授总借他“潜龙”项目的旧图纸：“他就是‘园丁’的人！”
这时，金萌怡突然喊：“有人跑了！从另一个出口！”
游古辛冲出去，只看到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
手里拿着个碎片，是“花盘”核心的一部分。
上面还沾着蓝色液体，和“创世纪”的成分一致。
“自毁程序还有一分钟！”李震拽着游古辛往出口跑：“备份拿到了，先撤！”
跑出通风管道时，地下掩体传来巨响，地面剧烈震动。
游古辛回头望了一眼，地质实验室的主楼开始倾斜，“花盘”中心彻底被毁。
他打开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是“倒影”组织发来的：“张教授躲在郊区的一个秘密据点，带了‘创世纪’的碎片，正在想办法破解。”
游古辛的心脏猛地一紧。
他看向手里的黑色盒子，备份虽然拿到了，但“创世纪”的碎片还在张教授手里，而一旦被破解，后果不堪设想。
警车再次启动，这次的方向，是隐藏在郊区的秘密据点。
车窗外，临江大学的方向，还在冒烟。
而“园丁”的爪牙，已经伸向了下一个目标。
警车撕裂夜幕，朝着郊区疾驰。
车内气氛凝重，只有引擎的低吼和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
游古辛紧握着那个黑色盒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冰冷的“潜龙”标识。
U盘和照片静静躺在里面，匡国文和张教授的合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临江大学地质系的张教授，那个总是笑眯芒对旧图纸和地质样本充满热情的老学者。
竟然是“园丁”的核心成员！
甚至可能直接参与了“花盘”和“创世纪”，这种恐怖的项目？
假死脱身，隐藏在幕后操控一切？
“匿名信号源，最后消失的区域，就在前面，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园。”
李震盯着警务通上的定位，眉头紧锁：“范围很大，具体建筑无法确定。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很强。”
游古辛看向窗外，远处是一片黑黢黢的、如同巨兽残骸般的厂房轮廓，在月光下显得阴森而荒凉。
“他需要稳定的电源、隔绝的环境，还有可能…需要特殊的地质结构来屏蔽信号或进行某种实验。”
游古辛根据张教授的专业背景快速分析：“找最高、或者最深、最不起眼的建筑，可能有独立供电系统或者地下结构。”
车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工业园边缘的阴影里。
几人下车，借着断壁残垣的掩护向前摸索。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腐败的气味。
风吹过空荡的厂房，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很快，李震打了个手势。
指向远处一栋，看起来像是废弃水塔，或是大型烟囱的建筑。
它比周围的厂房都要高，顶部似乎有改装过的痕迹。
而且一根粗大的、较新的电缆从地下引出。
沿着塔身向上延伸，消失在顶部的一个检修口。
“那里。”游古辛低声道。
几人呈战术队形靠近。
塔楼底部有一扇厚重的铁门，挂着生锈的大锁。
但锁孔周围有新鲜的划痕。
游古辛示意李震和两名特警，守在门外策应。
自己则和金萌怡对视一眼。
金萌怡虽然虚弱，但眼神坚定，点零头。
游古辛用匕首无声地撬开锁芯。
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摩擦声，向内打开一条缝隙。
里面不是想象中的空旷塔楼。
而是一个向下延伸的、狭窄的螺旋铁梯，深不见底。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类似向日葵的香气再次出现，虽然极其淡薄。
但游古辛和金萌怡几乎同时捕捉到了它。
“下面。”游古辛做了个手势，率先侧身进入。
螺旋铁梯陡峭而漫长，仿佛通向地心。
只有脚下金属板的轻微震动，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类似服务器集群运行的低沉嗡鸣声，提示着他们正在接近目标。
终于，梯子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扇现代化的气密门，门旁有指纹和虹膜识别器。
但似乎被暴力破坏过，线路裸露在外。
门虚掩着。
游古辛轻轻推开门。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呼吸一滞。
这里是一个极其先进的地下实验室。
规模不如之前的“花盘”中心。
但设备的精密度和科技感，甚至更胜一筹。
中央是一个圆柱形的透明操作舱。
里面布满了复杂的机械臂和激光雕刻设备。
而张教授，就倒在操作舱旁边。
他穿着白大褂，胸口一片暗红。
身下是一滩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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