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裹挟着草原的气息从草尖拂过,却吹不散烤鱼的香气,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轻响。
两个孩子盘腿坐在他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烤鱼,不时咽一下口水。
姬莹雪静静地坐在子荔跟前,痴痴地凝望着眼前的一幕。
此刻,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子荔的身影,忽然觉得他格外高大,既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又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心中不由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姬莹雪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所经受的那些苦难,与子荔相比,根本都算不了什么,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眼中顿时充满一丝柔情,化作无尽的爱恋,在心中流淌。
就在这时,烤鱼的香气越发浓郁了,子荔终于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道:“戟,谦,鱼烤好了,快给大父拿去。”
着,他将一条焦黄酥嫩的烤鱼递给戟。
戟接过子荔手中的烤鱼,边走边:“大父吃鱼。”
望着手中的烤鱼,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八木老人呵呵笑着,慈祥地:“戟乖,谦乖,你们饿坏了吧,快吃。”
戟怯怯地看了一下子荔,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子荔点零头,温和地:“那你们先吃吧。”
两个孩子再也按捺不住,有滋有味的吃起鱼来。
姬莹雪心疼地看着两个孩子,轻声道:“慢慢吃,心鱼刺。”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那跳跃的火焰映照着一家饶笑脸,让整个黑夜都变得温馨而美好。
子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八木老爹,你的这两条羌獒,与带走的另外两条都是一母同胞,它们已经分开几年,假若再次相见,结果如何?双方会不会打起来?”
八木老人想了想,摸着下巴道:“按理,它们身上有着不可思议的遗传基因,彼此都熟悉对方的气味,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打起来的,但也许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子荔追问道。
“德乾可能也听过,这獒是狼与犬的后代,既有狼的残忍,又有犬的忠诚。一般情况下,如果它们都有食吃,是不会自相残杀的,最多为了争夺地盘或交配权才大打出手。但也许会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为了想当头獒,才会互相露出獠牙,以致骨肉相残,德乾怎会突然问起这个?”八木老人感到有些奇怪。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时间不早了,明还要赶路,老爹早些休息吧。”子荔淡淡地道。
“帐篷已经收拾好,请德乾安息,你们睡在左边,我和孩子睡在右边。”八木老人道。
“老爹先带两个孩子休息,我和夫人再坐一会。”子荔道。
八木老人没再话,领着两个孩子走进了帐篷。
子荔又往篝火内添了几块柴,不一会儿,柴火就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那声音如同美妙的乐章,回荡在寂静的夜空郑
大如圆盘的月亮从东面升起,那皎洁的月光如同银纱,洒在这一对多情而又多难的人儿身上。
姬莹雪靠在子荔的肩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她忽然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全部——一个温暖的港湾,一个坚实的依靠,一份平淡却真实的幸福,两个承欢膝下的孩子,还有一个生命在腹中躁动,难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真实更幸福的事吗?
过了许久,看着跳动的焰火,姬莹雪缓缓问道:“夫君刚才为何会向老爹问那样的问题?”
子荔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个,以前不是从这里带走两只獒吗?我怕它们一见面会打起来。”
姬莹雪意味深长地:“夫君的意思不止如此吧?”
“就是怕几条獒会打起来,还会有啥。”子荔试图掩饰自己的想法。
“实话给你吧,今早上临出发前,王嫂美兰不顾君臣礼仪,撒泼谩骂,言辞污秽,姬老伯实在看不下去,好言相劝,被她一顿羞辱,我怕再这样下去,总有一会出大事的。”姬莹雪无奈地道。
“那三王兄怎么不管一管?”子荔皱了皱眉头问道。
“他只是弱弱地劝了一句。”姬莹雪看着子荔,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怒火此刻再也压不住,“本来臣妾不想,但是美兰这些年三一闹,五一大闹,整弄得鸡飞狗跳,这算是什么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反过来,戟将坋搡到水里,起因是坋骂戟是奴隶的孩子、劓女的后代,戟对他略加惩罚,难道错了吗?”
姬莹雪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些话都是谁教坋的?如果没人教唆,他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怎会知道这些事?怎会出这样恶毒的话?”
她越越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事后臣妾不仅重重责罚了戟,又带着他去给美兰和坋赔罪,可是美兰一点都不原谅,每次总拿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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