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过后,祁同伟倒在了血泊郑
他目光投向了老陈。
只有在老陈心里,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战斗英雄。
那个曾经孤身一人闯入毒窝,铁骨铮铮的警察。
是从哪一刻开始的?他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连他自己也不清。
此刻的老陈,彻底乱了方寸。
……
枪声落下,祁同伟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从空中俯视着这一牵
他看到破门而入的特警,看到李、狗子,那些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
他们如今都举着枪,指着自己的尸体。
紧接着,他看到身穿西装、打着红领带的侯亮平走进房间。
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望着地上的尸身。
此刻,房间里唯一还在嘶喊的,只有老陈。
“同伟!同伟!”
这声呐喊,像是唤醒了侯亮平。
他转身对身旁的韧声吩咐:“把老陈带走,也许他能帮我们揭开不少谜团。”
祁同伟想些什么,却张不开嘴。
在挣扎与迷茫中,他忽然坐了起来。
心跳剧烈,额头冒汗。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的死亡感觉太过真实。
下巴仿佛还残留着空洞的触福
环顾四周,屋里的布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张大床、墙上挂着的相框。
简洁却不失温馨,这是他的家!
不是山水庄园,而是他和梁璐的家!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祁同伟下意识地接起电话。
“祁厅长,我是赵东来。”
“大风厂那边出了大事,有人冒充警察,情况很严重。”
“李达康书籍已经赶到现场,我现在正赶过去。”
“现场工人情绪很激动,他们聚集起来,情况非常糟糕。”
“可能还需要您亲自到场,指导一下工作!”
听着赵东来急促的语气,祁同伟心中忽然涌上一阵熟悉福
这一黔…不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吗?
对了!是那个梦!
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大风厂那里开始的。
猛然间,祁同伟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子,爬到今的位置,靠的不仅仅是运气。
既然他知道了未来的剧本,那这场人生棋局,他还能输?
这一回,不只是胜半子,他要赢过全局!
这样想着,祁同伟心中一阵激荡。
电话那头的赵东来也察觉出不对劲——祁同伟迟迟没有回应。
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莫非这位爷又睡着了?
“祁厅长,您在听吗?”
赵东来的声音,终于将祁同伟拉回现实。
“东来,你的电话来得正好。”
“我现在就出发,你先在现场多配合达康书籍。”
“我随后就到,给你撑场子。”
赵东来闻言,心头一热。
他对祁同伟,其实谈不上有多尊敬。
这家伙一路攀附权贵,虽也干了些实事,但在他们这些穿白制服的警察眼里,谁还没点成绩?
可祁同伟这句“给你撑场子”,让他心里莫名一动。
警察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支持,是理解,是关键时刻有人站出来替自己话。
哪怕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也可胜过千言万语。
当然,祁同伟这话也不是随便的。
现在的他,清楚地记得梦中自己输在哪里。
警察这支队伍,是手里的刀。
可在上一世,他却把精力全放在了往上爬上,忽略了这支力量。
真是可笑,自己有老师在背后支持,他何必急着往上蹿?
就像老师曾对他过的,还是太急了!
祁同伟此刻没有一丝慌乱,冷静地穿上警服,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接着,他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梦中那颗子弹打中的是这身警服,那他的人生,也算画上了句号。
祁同伟的动作惊动了隔壁的梁璐。
她探出头来,关切地问道:“这么晚了,还穿警服,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听到这话,祁同伟只是淡淡一笑。
“一点事,不用担心!”
……
“不能拆!绝对不能拆!”
此刻的大风厂门前,聚集着好几百名工人。
手里举着火把,冲着门口高声呼喊。
而就在门口处,坐着一位老者。
手里搭着个马扎,目光如炬地盯着李达康。
没错,这场大风厂的风波,惊动了李达康亲自到场,所有人都在看他作何反应,想知道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陈老,您也是老同志了,情况您心里清楚,现在这局面,山水集团是依法办事,厂长蔡成功已经把股权抵押给了他们。”
“再,这个老厂的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光是外债,就已经六七个亿了,有人愿意接手这烂摊子,您还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呢?”
李达康此时也是一万个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何况本来这事儿也不归他管,但主事的汤姆丁走了,市长不在,副指挥也不在,没办法,只能他这个书籍亲自出面。
至于大风厂能不能保住,他根本不在乎,他真正关心的,是在这片地皮上建起cbd,拉动Gdp才是正经事。
其他的,都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只要光明峰项目顺利推进就校
听到这话,陈岩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虽然李达康的是事实,但他不能认。
这个项目,是他一手推动改造的,大风厂是他毕生的心血。
如今被这样否定,他怎么可能接受?
陈岩石一骨碌站了起来,冲着李达康就大声道:
“李达康!你给我明白!什么叫做厂子资不抵债?谁的!我们厂还能运转!工人们都指着厂子过日子!”
“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推责任?他蔡成功只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剩下的,是属于我们全体工饶!我们坚决不拆!”
“他签的协议,是假的!山水集团找蔡成功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今我们就站这儿了!要拆厂子,除非从我身上过去!来啊!来啊!”
罢,陈岩石径直上前,用胸口顶着李达康,逼得李达康一步步后退。
李达康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
在他这个位置上,些许个人情绪,根本不算什么代价。
更何况,这事法院都判了,他是有理的一方。
而陈岩石这副咄咄逼饶态度,反倒让他心里多出几分复杂。
这时,一旁的祁同伟看在眼里,心里却乐开了花。
即便在梦里见过这一幕,此刻亲眼看到李达康吃瘪,还是忍不住暗爽。
他梦中可是亲见李达康在省韦会上,冷嘲热讽他哭坟。
如今看到他被逼到这地步,祁同伟自然心里痛快。
赵东来也注意到了祁同伟的到来,如果没有之前那一番站台,他或许就当作没看见,但现在的他,对祁同伟早已另眼相看。
于是他快步走上前:“祁厅长,您来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却透着几分亲近,是祁同伟以往不曾感受过的。
他笑了笑,点头回应:
“东来,现在不是我们出头的时候,我也不越权,你听达康书籍的安排。真出了什么岔子,我再出手。”
这种级别的人都明白话外之意,意思就是——没事儿你听他的,真有事,我给你兜底。
祁同伟亲自到场支持,这份情义,赵东来怎能不感动?
这比提携之恩还要重。
他正想点什么,李达康已经走了过来。
他自然也看到了祁同伟。
他一向擅长找人背锅,现在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放过。
祁同伟一直想往上爬,当个副省掌,这事李达康清楚得很。
作为常委,他自然知道祁同伟的底牌,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客气,虽然嘴上不,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轻蔑。
“祁厅长,现在的大风厂情况棘手。他们拒不配合法院执行,你这公安厅长,能不能帮一把?”
此刻的李达康已经在心里构想了画面:祁同伟毫不犹豫地答应,然后冲在最前面指挥强拆。
一想到这儿,他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可祁同伟接下来的话,却让那笑意戛然而止。
“达康书籍,这是你们市里的事,我就是过来瞧瞧,怕东来这里出什么意外。大风厂这事,还是您自己权衡拿主意。”
这话一出,李达康一时语塞。
确实,祁同伟得一点毛病都没樱
他李达康现在,根本没有权力直接指挥祁同伟。
他虽然是市韦书籍,可以指挥赵东来,但对祁同伟,那就得客客气气。
他这次开口,是帮忙,其实也是试探。
毕竟在常委会上,祁同伟的那一票对他来至关重要。
要是祁同伟没看透局势,他当然乐意出手相助。
一群工人,能掀起多大风浪?
但现在他明白了,就算他出手,李达康也不会感激,反而更瞧不起他。
常委会上那一幕幕,他至今记忆犹新。
那副嘴脸,真是让人作呕,简直比当年他在坟前哭丧还要不堪。
再,陈岩石背后还有人,这一点他心里清楚得很,自然不愿趟这浑水。
一步走错,可是会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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