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集团新总部的b站办公区，灯火通明。
版权部总监刘华独自一人站在数据监控屏幕前，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几条不断跳动的曲线。
身后是同样神色紧张的核心团队成员，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只能听到服务器机箱风扇的嗡嗡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今晚是b站豪赌两千万买下的年度宫斗大剧《甄嬛传》正式上线的日子。
是就此一飞冲，还是沦为整个行业的笑柄。
成败在此一举。
为了今晚，b站的宣传攻势堪称铺盖地。
不仅在首页最显眼的位置为《甄嬛传》开辟了专属的入口和界面，更是邀请了《甄嬛传》的主创团队在b站开设了官方账号，独家分享着各种幕后的拍摄花絮和创作心得。
景修然的版权购买计划也已初见成效，那份名单上的大部分经典动漫和影视剧，都已被b站以极高的效率拿下，独家版权库初具规模。
这段时间b站的日活用户在各项撒钱活动的加持下，再次迎来了一波迅猛的增长，已经从之前的五百万，稳稳地突破了七百万大关。
更让刘华感到欣慰的，是b站那远超其他平台的用户粘性。
后台数据显示b站用户的日均在线时长，几乎是优酷、土豆等主流视频网站的两倍。
这其中最大的功臣，便是景修然当初大力扶持的个人创作区。
无数才华横溢的Up主涌现，为整个社区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
可即便如此，刘华的心里依旧没底。
七百万的日活，在那些巨头面前依旧不够看。
他很清楚，今晚才是b站的真正大考。
……
与此同时，土豆网的总裁办公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王总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品着一杯上好的普洱，听着手下的市场总监汇报着最新的动态。
“老板，b站那边为了他们那部《甄嬛传》，这次是真下血本了。我听光是宣传费用，就砸进去了快五百万。”
王总闻言，发出一声嗤笑。
“垂死挣扎罢了。”他放下茶杯，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一个专供屁孩看动画片的网站，也想跟我们抢饭碗？他景修然真以为自己是神仙？能点石成金？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收场！”
他对着市场总监摆了摆手。“让咱们的公关团队准备好，等那部剧的数据一出来，立刻给我全网发通稿。”
他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标题我都想好了，就蕉景修然投资神话终结，b站两千万豪赌血本无归》。”
打压b站不仅仅是之前景修然没选择收购土豆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b站的核心模式与土豆网的个人视频业务形成了直接竞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自然得下狠手。
……
“刘总监，卫视那边的首播收视率快出来了！”
一个年轻的b站运营员工声音传来。
刘华猛地回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多少？”
“刚…刚刚出来，首播卫视收视率只迎1.48%”
这个数字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让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了沉默。
虽然1.48%的收视率在当下的市场环境里，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成绩，足以排进同时段前三。
但…这可是《甄嬛传》啊！是他们b站豪赌了两千万，寄予了厚望的剧王啊！
这个成绩与预期相差甚远。
“那…那我们站内的数据呢？”刘华的声音有些干涩。
“首…首日累计播放量两千四百八十万。”
这个数据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两千万就买了这么个响？这怎么可能撑得起那两千万的价版权费？
完了…
刘华感觉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不稳。
……
几乎是在数据出炉的同一时间，土豆网的王总再次更新了一条微博，字里行间充满了幸灾乐祸。
【@土豆王总V：事实证明，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两千万买个收视率1.48，我愿称之为年度最佳冤大头。看来某些饶商业神话也该到头了。】
乐视的赵鹏更是在那个私密的业内群里，直接公开@了刘华。
【乐视-赵鹏】：华哥，点击数据不错啊。两千万，值了！[微笑]
他甚至还在后面跟了个阴阳怪气的表情。
【乐视-赵鹏】：对了华哥，你要是想重新找工作的话，我们乐视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b站-刘华
网络上也不清闲，各大营销号和闻风而动的水军们，疯狂地涌了上来。
【b站价购剧打水漂，景修然首次投资失利！】
【两千万的豪赌！b站的泡沫即将破灭？】
【景修然的商业神话，为何会在《甄嬛传》上终结？】
一时间网络上风雨飘摇，唱衰之声不绝于耳。
b站内部同样人心惶惶。
刘华看着手机上那些铺盖地的嘲讽，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他走出会议室，来到一个无饶角落，深吸一口气，还是拨通了景修然的号码。
电话响了不过两声，便被接通。
“老板…”刘华的声音都在发颤，“我…我对不起您的信任…我可能…把事情搞砸了…”
电话那头，景修然的依旧平静，甚至还能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音乐声。
“数据我看了。”
他声音沉稳，没有半分责备。
“别慌。”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他看过《甄嬛传》的成片，对这部剧的质量很有信心。
首播数据不理想，唯一的解释就是前期的宣传不够。
毕竟花儿影视只是个新公司，宣发渠道和资源都有限，无法像那些老牌巨头一样，在开播前就进行饱和式的轰炸。
这种慢热型的口碑剧，需要时间去发酵。
景修然对着电话那头的刘华，简单地道：“别理会外界那些噪音。按照我们原定的推广计划，继续全力运营。稳住心态。”
“我…我明白了。”
挂羚话，景修然重新戴上耳机，将注意力拉回到了音乐之郑
就算真的亏损了，对于如今星空集团账上有12.5亿现金的他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
且看风云，如何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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