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白倒台后的上海，仿佛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连续紧绷数月的神经终于可以暂时放松，魏若来破荒地给自己放了三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顾魏先醒来，侧身看着身边人难得的安睡模样。魏若来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柔软地搭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顾魏轻轻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打算去准备早餐。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了回去。
\"去哪？\"魏若来带着睡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
\"做早餐。\"顾魏顺势靠回他怀里，\"你再睡会儿。\"
魏若来闭着眼，手臂却收得更紧：\"别走。\"
这难得的孩子气让顾魏心软成一片。他重新躺下，指尖轻轻描摹着魏若来的眉骨：\"好，陪你。\"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任由时间在晨光中缓缓流淌。直到阳光爬满整张床，魏若来才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在顾魏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早安。\"
顾魏笑着回吻他的唇角：\"早安。\"
早餐是简单的白粥和菜，但两人吃得格外香甜。饭后，魏若来主动系上围裙洗碗，顾魏就靠在厨房门框上看他。水声哗哗中，这个平日里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男人，此刻正笨拙地对付着碗碟上的油渍。
\"还是我来吧。\"顾魏忍不住上前。
魏若来侧身避开：\"好今所有家务我来做。\"
结果就是，等顾魏做完一台急诊手术回来，发现魏若来不仅洗了碗，还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虽然沙发靠垫摆得歪歪扭扭，书架上的书也是按颜色而不是类别排列的。
\"怎么样？\"魏若来站在客厅中央，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顾魏忍着笑，上前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领：\"很好，就是下次书可以按学科分类放。\"
魏若来握住他的手：\"你教我。\"
于是下午的时光就在整理书架的温馨中度过。顾魏耐心讲解分类方法，魏若来认真听着，时不时提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这本《外科学原理》应该和《内科诊疗指南》放一起吗？\"
\"不，外科和内科要分开。\"
\"那这本《金融风险管理》该放哪里？\"
\"那是你的专业书，单独放一个书架就好。\"
整理到一半，魏若来突然从书堆里翻出一本相册。里面大多是顾魏留学时的照片，青涩的面容带着几分书卷气。
\"这张是在海德堡拍的？\"魏若来指着一张城堡前的独照。
顾魏点头：\"交换生的第二年。\"
魏若来仔细端详着照片：\"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顾魏靠在他肩上：\"现在也不晚。\"
傍晚时分，两人决定去外滩散步。夕阳下的黄浦江波光粼粼，和平饭店的爵士乐隐约可闻。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漫步，偶尔在某个橱窗前驻足。
\"要不要去吃生煎？\"路过一家老字号时，魏若来问。
顾魏有些意外：\"你不是不喜欢街边店？\"
\"你喜欢。\"魏若来拉着他走进店里，\"而且我想尝尝你常的美味。\"
店人声鼎沸，他们挤在角落里分享一碟生煎。魏若来显然不太习惯这样的环境，但还是学着顾魏的样子，心地咬开薄皮，吸掉汤汁。
\"怎么样？\"
\"不错。\"魏若来被烫得直抽气，却还是坚持吃完了一个。
顾魏笑着递上纸巾：\"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从店里出来，华灯初上。魏若来突然拉着顾魏拐进一条巷，那里有个老人在卖手工糖画。
\"要一个。\"魏若来付了钱，对顾魏，\"选个图案。\"
顾魏选了只兔子，看着老人熟练地勾勒出轮廓。接过糖画时，他忍不住笑了：\"怎么想起买这个？\"
\"时候见过，从来没吃过。\"魏若来看着他，\"想和你一起尝尝。\"
甜脆的糖在口中化开，简单的滋味却让人心里发暖。分享完一个糖画，两饶手指都黏糊糊的，相视一笑，在路灯下牵着手往家走。
回到公寓，顾魏在浴室洗手，魏若来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
\"今开心吗？\"魏若来轻声问。
顾魏通过镜子看着他：\"很开心。\"
\"以后每都这样。\"魏若来吻了吻他的耳垂，\"不再让你担惊受怕。\"
顾魏转身面对他，指尖抚过他眼下淡淡的青黑：\"你也是，别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温热的水汽在浴室弥漫，两个身影在镜中交叠。这个夜晚没有枪声和阴谋，只有爱人间的低语和相拥。
深夜，顾魏被噩梦惊醒，下意识往身边摸去。魏若来立即醒来，将他搂进怀里。
\"梦到什么了？\"
\"周慕白......\"顾魏声音还带着颤抖。
魏若来轻轻拍着他的背：\"都过去了，他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墙上投下交缠的影子。魏若来的吻轻柔地落在顾魏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唇上。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吻，满是安抚和珍视。
\"睡吧，我在这儿。\"
顾魏在他怀中重新入睡，这次再无噩梦打扰。
第二早晨，魏若来在厨房忙碌时，顾魏发现书房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礼海打开来看，是一对定制的手表，表盘背面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和一行字：\"余生皆你\"。
\"喜欢吗？\"魏若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魏转身，将其中一只表戴在魏若来腕上：\"以后看时间的时候，就会想起你。\"
魏若来握住他的手：\"每分每秒。\"
阳光透过窗户，在相握的手上跳跃。表盘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他们眼中映出的彼此。
这一刻，没有阴谋算计，没有生死危机，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晨光中相拥。对他们而言，这就是最珍贵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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