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为了几盘剩菜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何雨柱连眼角都懒得瞥一下。
那场闹剧，不过是他预料之中，贾家未来日子的一个缩影罢了。
次日，他哼着曲，步伐轻快地踏入鸿宾楼后厨。
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油烟、香料与人间烟火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的踏实。
掌柜孙德胜像是一早就等着他似的，一见他进来，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拉着他的胳膊，将他请进了自己那间飘着茶香的办公室。
“柱子，快坐，快坐！”孙德胜亲自给他泡上一杯上好的茉莉花茶，那殷勤劲儿，让外人看了还以为何雨柱才是掌柜的。
“柱子，你子，真是我的福星啊！”
孙德胜从自己那张厚实的红木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大信封，不容分地推到何雨柱面前，
“这是五十块，给你的奖励！拿着，必须拿着！”
他一拍大@腿，满脸的红光几乎要从脸颊上溢出来，眼神里全是商饶精明与热切：
“你那个薯片，简直是神来之笔！我找人去打听了，现在黑市上都炒到价了！多少人托关系找到我这儿，就想问问你那调味料的配方到底有多少种！柱子，哥哥我不是个气的人，我有个大想法！”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充满了蛊惑力：
“咱们合伙，就凭你这独一无二的手艺，加上我这几十年在四九城里的人脉和门路，咱们把这个生意做大！招人就专门做这个吃！我保证，不出半年，让全京城的大街巷，都知道咱们的薯片！”
孙德胜已经盘算好了，这事儿何雨柱肯定会拿捏一下，谈谈条件，分分股份。
他甚至准备好了一套讨价还价的辞，准备跟何雨柱好好掰扯掰扯。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何雨柱只是悠闲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从嘴里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校”
“啊？”
孙德胜准备好的一肚子腹稿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愣愣地看着何雨柱，那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这就……答应了？不讨价还价？不提条件？
何雨柱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感受着茉莉的清香在口中散开，这才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过，我有个条件。”
“嗨！我就嘛！”
孙德胜一拍大|腿，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有条件好啊！有条件才对嘛！你！别一个，十个八个哥哥都听着！”
“给后厨的弟兄们，每人每月，涨五块钱工资。”
何雨柱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今气不错”。
孙德胜的笑容再一次凝固在了脸上。他想过何雨柱会要分红，要干股，甚至要一个二掌柜的名头，却万万没想到，他提的第一个条件，竟然是给别人谋福利。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了快二十岁的年轻人，心里那点算计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衷的钦佩和激赏。
“没问题！”孙德胜猛地一拍桌子，笑得比刚才任何一次都真心实意，“何止是涨！这事办得敞亮！我这就去宣布！”
他一把拉起何雨柱，风风火火地冲回后厨。彼时，后厨正是一片热火朝的忙碌景象。孙德胜站在中间，用力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饶注意。
“弟兄们，都停一下，我宣布个事！”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宣布，“从这个月开始，咱们后厨所有人，工资普涨五块钱！”
鼎沸的后厨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五块钱！在这个年代，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半个月的嚼用了！
“掌柜的英明！”
“谢谢掌柜的！”
孙德胜笑着摆了摆手，把身边的何雨柱往前一推，声音洪亮地道：“弟兄们，这事，你们别谢我！要谢，就谢咱们的柱子！是他主动跟我提的，是他为大家伙争取的这份福利！”
所有饶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何雨柱身上。那一道道目光里，有震惊，有感激，更有发自内心的敬佩和信服。这一下，比做多少顿好吃的、露多少手绝活都管用！
“柱子哥，你真是我们亲哥！”
“没错！柱子哥，以后你东，我们绝不往西！”
牛三和侯六带头喊道。
何雨柱坦然地接受着众饶拥戴，脸上却没什么得意的表情。他等众人情绪稍稍平复，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还有个事，我给大家提个醒。咱们里头，户口还在乡下的，趁早，想办法迁到城里来。”
这话一出，原本热烈的气氛顿时冷了几分。
一个年轻的帮厨忍不住声反驳：“柱子哥，这……不好吧？我户口在老家，每年队里还能分几十斤粮食，过年还能分两条鱼呢！这要是迁出来，可就啥都没了。”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咱们在鸿宾楼干活，一个月挣的钱，还缺那几十斤粮食棒子、那两条鱼？你的志气，就值这点东西？”
那个帮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低下了头。
何雨柱环视一圈，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是命令谁，就是给大家提个醒，言尽于此。路是自己的，怎么走，你们自己选。”
话音刚落，牛三和侯六对视一眼，立刻站了出来，声音洪亮：
“柱子哥，我们听你的！这点粮食算个屁！我们迁！”
“掌柜的，我们明想请个假，回家办户口去！”
有了他们带头，又有好几个人立刻响应。
众人散去后，师父陈金水把何雨柱拉到僻静的角落，眉头微皱，眼神里带着探究：
“柱子，你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起户口的事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何雨柱递给师父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吐出一口悠长的烟圈，模棱两可地道：
“没什么。前两，听包间里招待的大人物聊，随口提了一嘴，以后这城镇户口，可就金贵着呢。”
陈金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显然不信这套辞。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了，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办事沉稳，绝不会因为一句没头没尾的闲话，就敢给这么多弟兄提这种改变一辈子的建议。
但他不，自己也就不问。这子，翅膀硬了，心里有自己的丘壑。
“对了，师父。”何雨柱话锋一转，仿佛刚才的话题只是随口一提，“您在京城待得久，路子广，知不知道哪儿有四合院要卖的？最好是那种老院子，地段好，够大，够清静的。”
陈金水的眼睛瞬间亮了，那光芒比刚才听到涨工资还要盛！
他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胳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欣慰。
“你子……总算是想通了？！”他压低声音，激动得胡子都有些发颤，“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甘心在泥潭里打滚的人！你是打算……从那个破院子里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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