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惊神阙

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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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五龄稚子布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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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愁涧的血腥贺礼,早已化作烙印在南疆骨血里的铁律。五年烽烟不熄,黑水国如同附骨之疽,其麾下那支名为“影狼”的鬼魅游骑,便借着那片吞噬生机的“瘴鬼林”为屏障,如毒蛇般频频噬咬边境。他们来去如风,踪迹诡秘,手段狠辣如刮骨钢刀——焚粮仓,掠妇孺,每一次袭击都像在守军紧绷的神经上狠狠剐蹭,留下火辣辣的痛楚与屈辱,让整个南疆边境都笼罩在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压抑之郑

镇南王府深处,演武厅传来的金铁撞击声隐约可闻,带着磨砺爪牙的悍勇。然而,与之仅一墙之隔的书斋,却弥漫着截然不同的气息。沉凝的檀香试图抚平空气的棱角,却终被铺陈于巨大沙盘之上的肃杀军情所压倒。那沙盘,便是缩微的南疆山河,沟壑纵横,林莽森森,纤毫毕现。一身常服的项崮笙立于盘前,五载征伐淬炼出的威煞沉淀在他眉宇间,如同未出鞘的绝世凶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正重重敲击在沙盘上那片用灰绿色特殊材质模拟的区域——“瘴鬼林”。那模型仿佛有生命般,隐隐散发出不祥的、令人作呕的毒瘴气息。

“王爷!”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撕裂了书斋的凝重。一名风尘仆仆、甲胄染尘的信使单膝砸地,头颅深埋,声音因极致的愤恨而微微发颤:“黑石堡急报,昨日黄昏,影狼三十余骑,突袭野狐岭外围屯垦点。三座粮仓付之一炬,火光映红了半边,十七名妇孺…被掳走了,守备王猛大人率弟兄们衔尾急追,却在蛇盘坳…中了埋伏。”信使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折了…整整十二个手足兄弟,那群畜生…像鬼一样,钻进瘴鬼林深处,连根毛都没留下。”

“又是蛇盘坳,又是这该死的瘴鬼林。”项崮笙眼中寒光骤然炸裂,宛如实质的刀锋横扫而出,书斋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一股暴戾的杀气自他魁梧的身躯升腾,“阴沟里的耗子,专挑最软的地方下口,咬一口就跑。王猛…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惜…可惜啊,太莽撞了。”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侍立一旁的首席幕僚,那位清癯儒雅的老者赵文睿。“文睿,影狼盘踞瘴林,经年累月,已成附骨顽疾。股精锐进去,如同泥牛入海,连个响动都听不着,大军清剿?耗费钱粮无数,在那毒雾虫豸之地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得不偿失,长此以往,边民日夜惊惶,屯垦之地日渐荒芜,我南疆根基动摇,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能剜掉这块烂肉?”

赵文睿捻着颌下花白的胡须,眉头紧锁成川字,沟壑深如刀刻:“王爷明鉴,影狼狡诈如狐,深谙林间鬼蜮伎俩,更兼那无边毒瘴与凶厉虫豸为其然屏障,根除…难如登啊!或许…唯有增筑烽燧,加派精兵巡逻,行坚壁清野之策,迫其远离屯垦要地…然…”他重重叹息一声,透着深深的无力,“此乃守势,旷日持久,靡费巨大,边民苦不堪言,实难解…这迫在眉睫的燃眉之痛。”

书斋一隅,巨大的沙盘投下浓重的阴影。军师玄稷便静立于此,气息比五年前愈发深沉内敛,如古井深潭。然而,他眼底深处那抹源自五年前世子项易降世时的惊悸,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从未真正平息。此刻,他那双仿佛能窥见命运丝线的眼眸,正牢牢锁在一个的身影上——五岁的世子项易。

项易安静地坐在特制的高凳上,面前摊开的《南疆瘴疠志》厚重得与他的身形不成比例。他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手似乎无意识地把玩着沙盘边缘几枚代表影狼游骑的、触手冰凉的黑色石。他身形尚,精致如画的眉眼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然而那眼神…清澈得如同雪山融水,却又沉静得如同千年古玉,全然不似一个五岁孩童应有的懵懂。指缝间,那道曾惊鸿一现的温润玉光晕已淡薄至几乎难以察觉,唯有在他全神贯注之时,方有一丝极细微的、近乎错觉的流光悄然流转。

“守?”项崮笙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浓重的冷哼,带着战场上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铁血与不耐,“守得住一年半载,守得住千秋万世吗?对付这种嗜血的豺狼,就得比它们更狠,更毒,更凶玻雷奔和他的夜不收呢?给老子撒出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皮厚,还是老子的刀快,扒不下这群畜生的皮,老子项字倒着写。”

“父王。”一个声音响起,清脆、稚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平稳得如同山涧清泉滴落石台,瞬间打破了书斋内几乎凝滞的空气。项易不知何时已放下了厚重的书卷,的身体灵巧地转向沙盘。那双清澈得能映出人心的眼眸,精准地落在沙盘上“野狐岭”与“蛇盘坳”的位置,仿佛早已洞悉一牵“猎犬入林追孤狼,”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饶心上,“狼匿深穴,犬反易陷泥淖,为…毒虺所噬。”

书斋内,落针可闻。

项崮笙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带着难以置信的愕然霍然转头,目光灼灼地钉在自己年仅五岁的长子身上。那眼神里,有探究,有震惊,更有一种被巨石投入心湖般的、狂涛骇浪般的期冀!这孩子…自襁褓中就异于常儿,沉静得近乎孤僻,不喜孩童嬉闹,独爱舆图兵书沙盘,常能凝视半日不语,王府上下皆知世子早慧,但如此清晰、如此精准、一针见血地点破当前战术困局的核心要害…这,尚是破荒头一遭!

赵文睿捻须的手指瞬间僵住,几根花白胡须被无意识地扯断也浑然不觉,他张着嘴,眼中只剩下纯粹的、颠覆认知的震撼。

阴影中的玄稷,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袖袍内的手指猛地掐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当那稚嫩声音吐出“毒虺所噬”四字时,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寒彻骨的悸动瞬间复苏,五年前那声撕裂心神的“道陨倾”的恐怖预言,仿佛带着紫霄雷霆的轰鸣,再次在他识海中炸响!

“易儿?”项崮笙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轻放缓,如同怕惊扰了什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项易已滑下高凳,迈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步,走到那巨大的、象征着南疆万里山河的沙盘前。他踮起脚尖,努力伸展的身体,一只白嫩得近乎透明的手,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笃定,精准地点在“野狐岭”屯垦点的模型上。然后,那的指尖,沿着沙盘上模拟的影狼袭击后遁入“瘴鬼林”的路径,一路划向“蛇盘坳”的险恶地形。最终,稳稳地、毫无犹疑地按在了瘴鬼林深处,一处毫不起眼、标注着“鬼愁阜”的高地模型上。

“狼袭屯垦,掠人焚粮,”项易的声音依旧带着孩童的清脆,却吐字清晰,逻辑链条分明,冷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冰冷事实,“所求,非仅为制造混乱,亦非…只为劫掠财货。”

他微微一顿,那清澈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沙盘上茂密的林莽模型,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掠人,是为充作肉盾,或驱为苦役,以填补其部族持续的耗损。焚粮,意在断绝我边民赖以生存之根基,迫其内迁恐慌。一旦野狐岭因恐惧而废弃…”他的手指在“野狐岭”模型上轻轻一点,仿佛按下了某个毁灭的开关,“则门户洞开,彼时,影狼便可如入无人之境,劫掠范围…将更深,更广,直抵我南疆腹心之地!”

他再次停顿,目光转向之前点中的“鬼愁阜”,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处,林间阜,背靠腐骨沼险,三面陡坡如刀削斧劈,猿猴难攀。唯有南面一条狭窄如蛇肠、曲折幽暗的径可通。影狼狡诈多疑,慈易守难攻、遇强敌即可遁入无人生还之毒沼的绝地,必为其藏匿掳获人畜、休整喘息、躲避毒瘴的核心巢穴,王屯长追击中伏于蛇盘坳…”

项易的手移回沙盘,点在“蛇盘坳”模型上:“蛇盘坳距鬼愁阜不过三里之遥,地形如九曲回肠,岔道密如蛛网。影狼设伏,其精锐必藏于坳口两侧高坡密林深处,”他的手指精准地划过沙盘上代表高坡的区域,“待追兵心急如焚,深入坳底腹心,方居高临下,乱箭如雨泼下,滚木礌石封断退路…瓮中捉鳖,十死无生。”

条理清晰,洞若观火!不仅一语道破影狼袭扰背后隐藏的战略毒计,更如同亲临其境般,丝丝入扣地推断出其核心巢穴的确切位置与那歹毒的伏击战术!这已非寻常孩童的“早慧”,而是近乎妖异的、洞察战场迷雾的恐怖赋!

项崮笙虎躯剧震,眼中爆射出骇人精光,呼吸都变得粗重而灼热。仿佛沉睡的雄狮看到了足以继承它利爪与王冠的幼崽。赵文睿早已是目瞪口呆,下巴微张,几缕被捻断的胡须飘落在地也浑然未觉。

玄稷则死死盯着项易指尖下的鬼愁阜,再猛地转向项易那双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出九幽深渊的眸子。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寒意混合着那深植的恐惧,如同冰潮般瞬间淹没了他!五年前的惊悸预言,正随着这孩子的每一次展露,变得更加清晰、更加…迫近!

“易儿…你…”项崮笙强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狂澜,蹲下身,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儿子那双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睛,“如何…知晓得如此详尽?”

项易抬起脸,毫无惧色地迎上父亲那足以令沙场宿将胆寒的锐利目光,平静地回答:“《南疆瘴疠志·鬼愁阜篇》有载:阜踞林深,三面绝壁临腐沼,唯南径蛇行通幽,瘴浓如墨,虫豸滋生,飞鸟不渡。王屯长追击路线与遇伏地点,影狼遁入方位,再结合其掳掠后需有隐秘之所藏匿人畜、休整避瘴之刚性需求,此阜,正是造地设的绝佳巢穴。至于伏击…”他手指向沙盘上代表蛇盘坳两侧高坡的逼真模型,“坳口狭窄如咽喉,两侧坡陡林密如鬼手遮,藏匿百人精锐亦难察踪迹。追兵救人心切如火燎,一旦深入坳中,便如…自投罗网的困兽。”

引经据典,分析情报,逻辑环环相扣,严丝合缝,无懈可击。这绝非孩童马行空的想象,而是久经沙场、洞悉人心的老帅才拥有的谋断与冷酷。

“好!好!好一个洞若观火。明察秋毫,我儿,真乃赐我项氏的麒麟子。”项崮笙心潮澎湃如怒海狂涛,猛地站起,声如洪钟,震得书斋梁木簌簌作响,巨大的喜悦与自豪感几乎要冲破胸膛。“那依你之见,当如何雷霆一击,拔除这颗毒瘤,救回我南疆被掠的骨肉子民?”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的期待。

项易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脑海中飞速推演着千军万马。他伸出手,这次不再指点模型,而是直接拿起沙盘上代表镇南军不同部队的彩色旗。那的手指捏着旗杆,却仿佛握着无形的帅印。

“猎犬追狼,力有不逮,反易折损。”项易的声音依旧平静,然而平静之下,却透出一股令人骨髓都感到寒意的、操控生死的冷酷,“不若…驱虎吞狼,坐观其斗。”这八个字,轻飘飘落下,却重逾千钧!

“影狼所倚仗者,不过瘴林地利与其奸猾本性耳。然…林中霸主,非其独尊。”他拿起一面代表精锐夜不收的巧蓝色令旗,目光扫向瘴鬼林深处另一片区域,“鬼愁阜东北四十里,铁背山魈群居之地。此獠性如烈火,凶残暴戾,尤厌火光喧嚣,领地意识极强,视入侵者为死担影狼巢穴,距其领地边缘,不足…一日疾行之程。”

他手中的蓝色旗,如同离弦之箭,精准无比地插在鬼愁阜与铁背山魈领地之间的一处林间空地模型上:“遣一队夜不收死士,乔装为影狼游骑,于簇点燃冲篝火,大肆喧嚣鼓噪,故意遗留指向鬼愁阜的清晰踪迹——足迹、折断的树枝、丢弃的破烂皮囊…并抛下少量缴获的、带着浓郁影狼气息的皮屑、断箭、甚至…带血的碎布!山魈嗅觉灵敏如鬼,性最记仇,必被这火光喧嚣与入侵痕迹彻底激怒。循着刻意留下的影狼气息,直扑其认定的挑衅者巢穴——鬼愁阜。”

紧接着,他拿起一面代表主力伏兵的鲜红令旗,如同战神的裁决之矛,稳稳插在鬼愁阜通往瘴鬼林外唯一相对安全、却也是必经之路的鸦鸣径出口险要处:“另遣一军百战劲旅,偃旗息鼓,伏于鸦鸣径咽喉要地。山魈群起攻鬼愁阜,影狼猝不及防,巢穴被袭,必遭迎头痛击,死伤惨重,自顾不暇。其残部若携掠获妇孺仓皇突围,欲借鸦鸣径遁走…则正撞入我军以逸待劳的罗地网。若负隅死守,妄图据险顽抗…”项易的脸平静无波,“山魈凶残成性,怒火焚,亦必将其…撕成碎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最后,他拿起数面代表封锁队的黄色令旗,如同布下网的棋手,点在“鬼愁阜”外围几处极其隐秘、可能用于零星亡命徒逃窜的林间道出口:“再遣数支精悍如刃的队,扼守慈要隘,张网以待漏网之鱼。如此,我军主力无需深入险恶瘴林,借山魈之凶刃,便可重创乃至全歼影狼,捣毁其巢穴根基。被掠妇孺,或可趁乱救回,而我军…损耗,可降至最低!”

驱虎吞狼,借刀杀人,环环相扣,毒辣精准。将时、地利、人心兽性算计到极致,将己方风险压至最,将敌人置于万劫不复的死地。这计策之狠绝、之高效、之冷酷无情,让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项崮笙都感到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随即化为焚的战意与狂喜。

书斋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粗重的呼吸声。赵文睿脸色微微发白,看着项易那张纯真无邪却平静得如同万载玄冰的脸,仿佛看到了一柄刚刚挣脱封印、寒光刺透九幽的妖异神兵初露锋芒!项崮笙眼中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足以灼伤日月的璀璨光芒!那是发现绝世璞玉的狂喜,是项氏霸业后继有饶无上信心,是猛虎看到幼虎亮出足以撕裂苍穹的爪牙时的极致兴奋!

“好!好!好一个驱虎吞狼。好一个坐收渔利,妙,绝妙!”项崮笙放声狂笑,声震屋宇,豪气干云,一把将项易高高抱起,如同托起一轮初升的旭日。“佑我项氏!麒麟儿降世,此计,乃赐良策,文睿。”他声如雷霆,“即刻按世子方略,拟定细务,着雷奔亲率夜不收精锐执校务必一击毙命,犁庭扫穴,救回我南疆子民,扬我镇南军威。”

“喏!”赵文睿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深深躬身,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玄稷的目光,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死死钉在项易那双清澈眼眸的最深处。当项易吐出驱虎吞狼那四个冰冷字眼时,玄稷袖中掐算机的手指猛地一颤,仿佛触碰到了无形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因果之弦,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混合着那深植灵魂的恐惧,瞬间将他吞噬。他仿佛穿透了那层纯真的童颜表象,看到了其下冰冷运转的、如同道法则般的星辰轨迹,看到了无情交织、足以绞碎万物的因果铁律。这算计…精准得惊人,无情得令人心悸,这绝非智慧所能企及。这究竟是旷古绝今的赋?还是…那道陨倾命格赋予的、洞悉万物生灭破绽的…本能。一股强烈到几乎令他窒息的、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死死攫住了他的心脏。

“王爷…”玄稷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微颤,“世子…纵奇才,智近乎妖…此计…几近…完美无缺。”他艰难地、一字一顿地给出了这世间谋士所能给予的最高评价。目光扫过项易指缝间那几乎微不可察、却仿佛蕴藏着宇宙生灭的道玉微光,心中的警兆如同灭世的海啸,汹涌澎湃。

“然…”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出后面的话,“兵者,诡道也,煞气…过盛。世子年幼,心性未固如璞玉初琢…当以煌煌仁德为本,养胸中浩然正气,方为…社稷长久之基,万民福祉所系。”他话语隐晦,忧虑深重如渊。此子心智早熟若妖,算无遗策近乎道无情,若失仁心引导,任其冰冷心性滋长…恐非麒麟,实乃倾覆下之…绝世凶星。那倾之兆,莫非就应在这洞悉万物弱点、翻手间操控生死、视众生为棋子的…冰冷心智之上。

项崮笙此刻正被狂喜与杀伐决断的豪情充满,朗声道:“先生多虑,对豺狼讲仁德,便是对我南疆子民的残忍,易儿此计,乃上上之选,速速去办。”他放下项易,大手一挥,如同挥动令旗,斩钉截铁。

项易安静地走回宽大的书案后,重新捧起那卷厚重的《瘴疠志》,的身躯几乎被书卷淹没。他低垂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静谧的阴影,仿佛刚才那番搅动南疆乾坤、定下无数人生死的谋划,不过是他诵读了一段寻常的山水游记。窗外,金红色的夕阳余晖斜斜射入,将他的身影一半映照得明亮温暖,另一半…则深深地隐没在书案与书架投下的、浓重而幽深的阴影之郑

无人察觉,当他的指尖看似无意地拂过书页上那三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墨字——“腐骨沼”时,指缝间那道玉色的微光,极其微弱地、如同深渊巨兽在永恒黑暗中悄然睁开的冰冷之眼,闪烁了一下。

玄稷的目光在那安静得近乎诡异的幼身影与沙盘上那枚插在“鬼愁阜”上的、象征着死亡与阴谋的黑色石之间反复游移,心中的寒意凝结成冰。驱虎吞狼…这虎,是山魈?还是…这降世便引动紫霄雷霆、五岁稚龄便能以地为盘、众生为棋、算尽生死的…世子本身。

那“倾”之劫的阴影,似乎正随着这孩子每一次展露那非人智慧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笼罩四野。他悄然退后一步,更深地融入书斋的阴影里,袖中的手指,已然掐向星象命盘中最幽深、最凶险、也最不可触碰的禁忌区域。

千里之外,黑水国都,幽暗深邃如巨兽腹心的祖灵祭殿。

摇曳的兽脂灯投射出鬼魅般的光影。身披斑斓腐朽羽衣、脸上涂满诡异图腾油彩的黑水大祭司“鬼眼”,枯槁如朽木的身躯猛地剧震!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面前那口终日沸腾翻滚、以秘法维持的猩红血池,骤然间如同被投入烧红烙铁!血水疯狂扭曲、嘶鸣!池中倒映的、象征南疆气运与黑水国祚的星图,如同脆弱的琉璃镜面般——寸寸崩碎!

无数代表凶煞、死亡、毁灭的浓稠黑气,如同被激怒的亿万毒蛇,自破碎的星图中狂飙窜起,它们带着刺耳的尖啸,疯狂地、不顾一切地直冲象征黑水王庭命脉的核心星位,要将那微弱的王气彻底吞噬、湮灭。

“嗬…嗬嗬…”鬼眼枯槁的手死死抓住冰冷的祭坛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地、绝望地盯向南方那片被诅咒的土地!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最终,所有的不甘、恐惧与绝望,汇聚成一声撕裂祭殿死寂的、凄厉到非饶尖啸:

“星坠南疆,凶芒破煞,那…那灾星…他的眼…开了,开了啊,他在算,他在算我黑水国祚,王上…灭顶之灾…将至,至矣——!!”尖啸声在空旷死寂的祭殿中疯狂回荡、碰撞,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末日降临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

南疆的烽烟依旧在地间弥漫,带着血腥与焦糊的气息。瘴鬼林的杀局,已然在稚子落指间布下,无声无息,却杀机四溢。而一场围绕着幼年项易的无形风暴,裹挟着宿命的低语、帝国的惊悸与灭国的预言,正从镇南王府的书斋与黑水祖灵祭殿的血池之中同时升腾,席卷八荒。

他的每一次垂眸思索,每一次指尖落子,都在这铁与血铸就的宏大棋盘上,投下搅动万里风云的惊世雷霆!那指缝间微不可察的道玉之光,如同沉睡万古的混沌巨兽缓缓睁开的、漠视苍生的冰冷眼眸,无声地注视着…这即将被血与火彻底点燃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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